“是又如何！”吴续龙破罐子破摔，面目狰狞地低吼，“柳湿湿，你清高！你圣洁！那你别来求我啊！有本事，你去找你那新傍上的秦圣子要药材去！他不是富得流油吗？让他给你投钱研究你的破毒经啊！”
“你……无耻！”
柳湿湿气到极致，反而平静下来。
她深深地看了吴继龙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与决绝。
她抓起柜台上为秦奇配好的药材，转身便走，裙摆带起的风，都透着一股寒意。
“你……你……你去了别再回来！”
吴续龙气得直摔东西，而后把怒气转向药堂里的人。
“看什么看，没见过圣子圣女闹情绪吵架啊！”
“这都什么鬼地方，圣子过得不如狗！”
吴续龙愤怒不已，店里众人早就一哄而散。
……
圣子殿外，月华如水。
柳湿湿捏着那包药材，却迟迟没有上前。
晚风吹拂着她略显单薄的衣衫，那身洗得有些发白的素色长裙，与她圣女的身份格格不入。
她与杨小蜜，一个是毒道奇才，一个是魂修圣女，理念素来不合。此刻自己拿着药材上门，会不会被秦奇当成是又一个投怀送抱的女子？
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和杨小蜜一样，别有用心？
更何况，她还想……借钱。
这个念头一出，她白皙的脸颊便腾起一片红晕，骄傲如她，如何开得了这个口。
就在她进退两难之际，那扇紧闭的殿门，吱呀一声，自行打开了。
秦奇负手立于门内，目光温和，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柳圣女在门外站了许久，风大，何不进来一叙？”
柳湿湿心头一颤，红着脸走了进去，将药包递上，声如蚊呐：“秦圣子，你的药……继龙他……”
“我都知道。”
秦奇接过药材，目光落在她那朴素的衣着和略显局促的神情上，心中已然明了。
他没有点破她的窘境，只是微微一笑，换了个话题：“柳圣女，我初入魔宗，对宗门内的诸多产业尚不了解。听闻你对经营之道颇有心得，不知可否赐教一二？就当是我请你帮忙的咨询费。”
他将“借钱”巧妙地换成了“投资咨询”，瞬间便维护了她全部的尊严。
柳湿湿猛地抬头，看着秦奇真诚的眼眸，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
她压下喉头的哽咽，将自己对宗门产业的见解一一道来。
待她说完，秦奇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取出一枚储物戒指，推到她面前。
“柳圣女的见解，价值连城。这里是百万魔晶，二十万是你的酬劳。另外八十万，我委托你代为经营，利润你我八二分，你八，我二。”
“这……这……”
柳湿湿的脑海一片空白。
百万魔晶！八二分红！这份信任，沉重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看着秦奇，眼眶瞬间红了。
身为圣女，本该在世俗魔人眼中高高在上，身上却压着一推债务……那感觉，真的让人窒息。
“秦圣子……这太多了……”
“不多。”秦奇的笑容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气，“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我的眼光。”
他顿了顿，又取出一物，那是一株通体晶莹，寒气逼人的莲花，正是千年冰莲！
紧接着，又是一枚古朴的玉简。
“这是千年冰莲，可助你稳定毒元。这枚玉简里，是我偶然得到的《毒经真解》，或许对你的《百花毒经》有所裨益。”秦奇的声音很温和，尝试和柳湿湿有进一步接触的可能，“我的地狱火武魂，在炼丹与催发奇毒方面有奇效。或许，我们可以合作，共同将你的功法，推向一个全新的高度。”
秦奇开始自顾说起毒经见解，至于柳湿湿听进多少那是她的事了。
柳湿湿沉默。
她颤抖着接过冰莲和玉简，神念一扫，便觉其中奥义无穷，直指大道。
这秦奇也不知什么来历，难道真是上古大长老的后裔？
再听秦奇对用毒炼丹的见解，竟是字字珠玑，比她钻研数年的感悟还要深刻！
“柳圣女若是觉得可行，可随时来找我，莫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我……我愿意！”
柳湿湿再无半分犹豫，郑重应下，两人达成了最坚实的同盟。
身为老牌圣女，她知道自己再这般稀里糊涂过下去，迟早会退出历史舞台，被新人彻底取代。
她真的不甘心和一个赌鬼守着个药堂蹉跎此生！
“你说什么，秦奇他给了你一百万魔晶？”
秦奇给柳湿湿魔晶的事，柳湿湿不打算隐瞒吴续龙，第一时间就告知了吴续龙。
吴继龙得知后，嫉妒得双眼发红。
“他一个新来的圣子，拿来的那么多钱？”
“这家伙一定有问题，我要投诉到高层，必须抓起来好好审核他的身份！”
吴继龙嫉妒得几乎扭曲了面孔。
“你？一个烂赌鬼怀疑人家身份，你配么？”
柳湿湿毫不留情嘲讽，如今她有了资金，终于打算在吴续龙面前继续忍气吞声。
“我不配？你看不出来人家算计你吗？”
吴续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与愤怒，仿佛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柳湿湿看着他，眼中满是失望与决绝：“算计我什么？我身上魔晶除了是你给的负债累累就只剩一身皮囊，人家若是需要我这身皮囊，向高层恳求，你有能力在高层面前留得住我么？”
“他就算看重我这身皮囊，那也是用了温和的方式，给了你我足够的颜面！”
“而且，我真跟秦奇，那也是因为我看到了改变命运的可能。而你，只会让我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沉沦。”
“但凡你不赌，我们也不至于过得猪狗不如！”
柳湿湿越说越不客气，多年的委屈似要倾泻，似又恨铁不成钢。
“改变命运？哼，你以为跟着一个毛头小子就能改变什么？秦奇他有什么？除了一个圣子的虚名，他一无所有！而我，只要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翻身，让你看到什么是真正的强大！”
吴续龙挥舞着拳头，试图用自己的激情说服柳湿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