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回就是这么上的。”
“你咋上去的？”
“我爬的。”
“……你可真不丢人。”
“没丢人，我还记得那时候魂链转起来，我一脚踩空直接掉进图压漩涡里，摔得我魂火都差点炸裂。”
“后来呢？”
“后来周进把我拎出来的。”
“然后他说了句啥？”
沈流年翻了个白眼：“他说你要是连图链都走不上去，就别想着跟着出图。”
“你听着是不是很扎？”
“但我后来硬是咬着牙，一步一步爬完了副链三阶。”
“现在我进队了。”
“你呢？”
周围那帮新兵听完这段话，脸都黑了。
也没人回嘴。
回什么？图链都踩不稳，还想出图，那不是搞笑吗？
与此同时，火塔后方，程子修正拿着他那柄裂魂锤试魂压。
“咚——！”
一锤砸下去，火纹乱跳，副魂链猛地一收，把他整个人往下拽。
“哎哟我去！”
“你这图链是有脾气是吧？想拉我下去？！”
“来啊！你爷爷我今天锤死你！”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握锤就开始砸，一边砸一边往上跳，魂链被他踩得一顿咣咣响。
“第一阶，过！”
“第二阶，上！”
“第三阶，给老子稳着点！”
“第四阶——嗯？”
“哎呀妈，这火怎么开始绕我胳膊烧了？！”
“林川你是不是特意给我调了个难度加高？”
林川从上面喊：“没你那么闲，我忙得脚后跟都冒魂压了。”
“副魂链那边现在全靠自动调节，谁火乱，链就烧谁。”
“你要是火控不稳，就自己躺回去。”
程子修破口大骂：“你他娘的就不能给我调个顺链？！”
林川回了句：“你试炼你还挑路？”
“你赶紧滚上去吧，火塔后面还有两百多人排着等你试链呢。”
另一边，寒娥早已静悄悄上去了。
魂链没响，图压没炸，甚至连识压提示都没跳过。
她就那么轻飘飘地踩上去，像片雪，像刀光，又像一束冷火。
整个副魂图链，她走得比谁都快。
也没人敢说她什么。
这人就是冷。
但她有本事。
能一个人从副图边界杀进魂火漩涡，再一个人走回来，那本事就够了。
主台上，商墨归正在跟周进对副图主控面板上的数值。
“魂火结构已经调成副识系？”
“调了。”
“图链阶梯级别稳定没？”
“第二阶以上还不稳。”
“那第三阶能放人吗？”
“不能。”
“你还这么玩下去，能上去的最多两百人。”
“够了。”
周进语气很淡。
“我要的是能打图外的，不是来副图看风景的。”
“多了没用。”
“撑不住图压的，出去就是送死。”
“副魂化不是嘴上说说的。”
“这玩意玩真的。”
“这句话你得提前贴图门口。”商墨归揉了把脸，“不然等你一脚把人踢出拓队，主图那边又得来人找事。”
“他们来。”
“来一个我打一个。”
“你能不能收点？”
“不能。”
试炼持续了整整一个白天，副魂链总共过了212人。
剩下的都被踢下来了。
有的魂压崩了，有的识海乱了，有的火控全炸，有个还当场呕血，被沈流年从魂雾里捞出来送回主图。
结果人刚醒就开骂：“你们副图就是坑人！”
沈流年也不废话。
一脚把他踢回传送阵：“你要是敢让火国后面那群真想打仗的看见你，就凭你这魂识程度——我怕他们把你活撕了。”
当天夜里，浮塔上方魂链收回，副魂图核心提示：
【拓图第一轮试炼结束】
【合格者：212人】
【已录入副魂化编制】
【可开启浮印塔第一战备任务】
周进在图台前看了眼名单，没吭声。
等到所有人都安静了，他才说了一句。
“从现在开始。”
“你们不再是魂火兵。”
“你们是——图外魂兵。”
“以后跟着我——”
“不是打架，是打图。”
焚外图刚稳了三天。
浮印塔修好了，魂链接上了，火脉也铺了三段，塔顶还在飘着三条备用图链。
一切看着都挺顺。
但周进就是觉得哪不对。
他从浮塔下来，在碎火带那边转了一圈，魂识一路铺出去，图链没问题，火压也没爆，可走着走着，忽然脚底下一沉。
“嗯？”
“你这图底是空的？”
他脚下那个地方，明明是火岩区，结果魂压一踩，地面竟然直接塌下去一截，连魂识都下沉了。
“林川。”
“在。”
“你之前测这块图链，底下是不是空的？”
“你等我调数据……不可能，图链三段基础压制都在这，不存在悬空状态。”
“那我现在跟你说，我踩穿了。”
“你踩穿了？”
“对，我现在整个人陷进图链里了。”
“你……”
“别骂，赶紧调数据，看我在哪。”
“我操你……”
话没说完，整片地突然一震，魂图直接一跳，图链第二段火纹乱了！
系统提示刷出来：
【警告：副魂图边缘出现未知魂识】
【魂压等级：未评级】
【火种识别失败】
【疑似异种初火存在体】
“初火？”
林川这时候反应过来了，声音直接拔高：“你说那东西是魂图初火？！”
“初火不是早灭绝了吗？！”
“没人说灭绝了。”
周进语气冷静得像没事人一样：“只是没人见过活着的。”
“我现在看见了。”
“我现在，站在它头上。”
“你等着，我下去看看。”
“你等等等等——你真下？你不是疯了吧？！”
“我不下，我怎么确认它是敌是友？”
“你当你真镇主上图一号了？”
“我现在是副魂图主，我要是不敢下去，你谁敢下？”
林川骂了声，把魂控台都拍了：“你要是真死里面了，我怎么收场？”
“我不死。”
周进说完，镇印一放，整个人直接跳进魂火裂口。
底下一片灰暗。
火没灭，但颜色不对。
不是红，也不是黑，而是灰里带绿，魂压一圈圈地从四面围过来，像有人把魂图反过来了。
“来吧。”
周进手里的副印慢慢亮起来，魂识一分成三道，稳稳护住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