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垣整个人被气浪掀得连退五步,脸色一下子变了!
“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血灶坑的岩层一块块炸开,一道赤裸上身、浑身血气蒸腾的身影缓缓站起来。
正是周进。
他一边往上走,一边身上冒着热浪。
脚踩血岩,像个从火山里踏出来的凶兽。
“你是想废我?”
“你是想让我退战帖?”
“你谁啊?”
“你凭什么?”
贺垣脸色铁青:“我是执堂副座!我有权——”
“你有个屁。”
周进猛地一踏地面,“砰”地一声整块血岩崩碎。
他人没动,只是抬头盯着对方。
“我今天,血气入炉,逆灼全身,连命火都断了一遍。”
“我没死。”
“现在你告诉我,我不能参战?”
“那你来杀我啊。”
贺垣身后几个执事弟子都吓傻了,一个个往后缩。
周进一步步走上来,身上的血气越聚越浓,脚下的地都开始发烫。
“我从灰狱里回来,我吃了归元髓,我烧了自己。”
“我现在就问一句。”
“谁能挡我?”
没人回答。
贺垣咬牙,刚要再动手,突然头顶传来一声老沉的哼声。
“够了。”
众人齐齐一震。
“宗主到——!”
话音落下,天上那朵黑云里落下一道虚影。
宗主的声音淡淡响起:“周进之事,自有战道序列评定,你们谁敢私断,视同叛规。”
“退下。”
贺垣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没敢再动,转身走了。
而周进,只留下一句:
“今天是我命火归炉的日子。”
“下次动手之前,最好问问你拳头够不够硬。”
血灶风波过去不到一天,整个宗门都炸了。
外执堂丢了面子,副堂主贺垣灰头土脸回去之后,直接请了宗门老牌战力——“烈山长老”亲自出手。
这人是前代内门战堂坐镇人物,化龙之上,圣胎后期巅峰,在宗门说一句话能吓死一堆人。
这回他出手,不是为了争战帖,是为了“宗门体面”。
意思很简单。
“你周进再强,你也不能打长老吧?”
结果这话还没传两天,周进自己就主动送上门了。
……
内门山门外,“烈山居”。
这是宗门长老闭关住处,平时谁都不敢靠近,可今天,那里门口站着一个人。
黑袍赤裸上身,后背还带着灼烧未尽的血印,像从熔炉里刚走出来一样。
是周进。
他站在门口,仰头一句话。
“烈山在吗?”
“我来了。”
“不是给你请安的。”
“我是来打你的。”
宗门执事直接傻了。
林川听说这事后吓得一激灵:“他疯了?这可是宗门长老啊!不是谁都能打的!”
沈流年却笑了:“他不是疯了。”
“他是觉得——他现在能打了。”
……
烈山居内,老者闭目而坐,听完弟子禀报,手指轻轻扣着石椅。
“他真来了?”
“真来了。”弟子低声道。
“他……说了要打我?”
“是。”
“哼。”
老者缓缓睁眼,眼底压着一股极深的战意。
“周进啊周进……”
“你是忘了,当年我封你战道,是留你一条命。”
“你现在还敢回来找我?”
“你以为你吃了几块骨头,逆了几道血,就能来挑战我了?”
“你知不知道,我在圣胎圆满这一关卡了二十年,随时可能破境?”
“你现在来找我,那就是找死。”
说完这句,他大手一挥。
“去,把擂台打开。”
“既然他要打,那我今天就替宗门——教教他怎么做人。”
……
一个时辰后,宗门大擂台中央。
烈山长老一袭灰袍登台,背后披着内门战堂令旗,场面直接拉满。
周进站在对面,什么都没带,就赤裸上身站着,气势如山。
宗门各峰弟子早就围满了,一圈一圈全是人。
外门、内门、长老、执事,连宗主都在远处天台看着。
没有谁说一句话。
因为这场——就是宗门几十年来第一场“弟子挑战长老”的战。
“周进,你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烈山站在擂台中央,声音滚雷一样压下去。
“是当年你逆命乱塔。”
“还是今天来挑战我?”
周进没回头,只是轻轻甩了下手腕。
“我最不后悔的事。”
“就是当年没把你打一顿。”
“今天,补上。”
擂台阵锁落下,一声“轰”响,天地封闭。
烈山率先出手,一掌震天,“烈火山崩”直接封顶而下!
擂台直接塌了半圈!
有人惊呼:“他这是实打实杀招!不是切磋,是杀局!”
“他是真的想把周进打废!”
但——
火山落下的那一瞬间,周进抬手就是一拳。
“裂山拳。”
砰!!
那道压顶的山火虚影,直接在空中炸成碎片。
烈山脸色一变,刚要退,周进已经冲上来。
“第二拳。”
“断脉·内锁。”
这拳直接打在他胸口,烈山身子顿时一震,体内气血瞬间乱成一锅粥!
“你……你封我丹田?”
“你不是来比试……你是——”
“我是来打你的。”周进眼神死盯着他,“比试是弟子干的。”
“打长老,我直接下死手。”
烈山气急败坏,抬掌横击,“碎岳手!”
这一掌拍下去能直接拍死三头妖牛,可周进不躲。
“你敢硬接?”
“我不接。”
“我打。”
“第三拳。”
“焚体·血气炉开。”
这一拳打出去的瞬间,整个人血气像爆开一样,脚下踩着擂台碎石,一拳正面撞上那“碎岳手”。
砰!!!!!
烈山的手腕直接从中间折成两段!
整条胳膊当场废了!
全场鸦雀无声。
周进没停手。
“第四拳。”
“骨震。”
他脚步一踏,贴身就是一拳对腹。
烈山身体弓起来,口吐鲜血。
“第五拳。”
“锁命。”
这一拳打下去,烈山整个识海都开始震荡!
已经完全站不住了!
“我说过。”
“你当年封我战道。”
“我今天不但拿回来。”
“我还要——把你这战堂一脉,打到再不敢抬头。”
“第六拳。”
“裂脊。”
砰!!!
这一拳打下去,烈山整个身子像破麻袋一样飞出去,落地再没动静。
擂台裂了,血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