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如同狂风暴雨一般，泼向了那些失去坦克掩护的日本步兵。
一排排的鬼子，像被割麦子一样，成片地倒下。
战场瞬间变成了一座血肉磨坊。
太原，日军指挥部。
当馒头山战败的消息传到阿南惟几的耳朵里时。
他整个人都懵了。
“纳尼？！战车联队进攻受挫？步兵伤亡惨重？！”
他不敢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钢铁洪流，居然连八路军的第一道防线都冲不破。
“司令官阁下！”一旁的工藤新志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情况……有些不对劲。”
“八路军的火力反击太精准了，太有组织了！这说明他们的指挥系统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这怎么可能？！”阿南惟几咆哮道，“你的‘神眼’，难道是瞎子吗？！”
“不……不是的！”工藤新志急得满头大汗，“我……我一直在监听！但是……但是他们的频率，太奇怪了！就像……就像泥鳅一样根本抓不住！”
就在这时，一名通讯参谋脸色惨白地冲了进来。
“报告司令官阁下！刚刚截获到八路军一份……明码电报！”
“明码电报？”阿南惟几愣了一下，“念！”
“是！”通讯参谋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古怪的语调念道：
“太原的阿南惟几小乌龟，听好了！你爷爷我叫李云龙！你那破炮，打得一点都不疼，跟挠痒痒似的。有本事，就再多派点坦克过来，你李爷爷的‘屠龙’，还饿着肚子呢！”
“噗——！”
阿南惟几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
他眼前一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羞辱！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他堂堂大日本蝗军华北方面军总司令，居然被一个土八路的团长用明码电报指着鼻子骂！
“八格牙路！”
阿南惟几气得浑身发抖，他拔出指挥刀一刀将面前的作战地图，劈成了两半！
“李云龙！林墨！”
“我阿南惟几与你们不共戴天！”
他双目赤红，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对着通讯兵吼道：
“给我接通重炮旅团！”
“命令他们，立刻对馒头山阵地发射‘菊水’特种弹！”
“既然常规武器打不赢！”
“那就用毒气！把他们全部给我毒死！！”
......
“司令官阁下，请三思啊！”
参谋长小林浅三郎见阿南惟几已经失去了理智，连忙上前劝阻。
“国际公约，是禁止使用化学武器的！一旦我们使用了‘菊水’，将会受到全世界的谴责！”
“谴责？”阿南惟几冷笑一声，那笑容比恶鬼还要狰狞，“胜利者，是不需要接受谴责的！”
“只要能消灭李云龙和林墨，只要能拿下清源！就算背负全世界的骂名又如何？！”
“传我命令！立刻执行！”
“哈伊！”
小林浅三郎不敢再多言，只能无奈地低头领命。
很快，命令就传达到了前线的重炮阵地。
负责指挥的炮兵大佐在接到命令后，虽然也有些犹豫，但军令如山，他不敢违抗。
“准备‘菊水’弹！目标，馒头山三号区域！三轮齐射！放！”
“咻——咻——咻——”
数十枚外形奇特的炮弹，带着一种与普通炮弹不同的沉闷的呼啸声飞向了孔捷的阵地。
炮弹在空中炸开，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也没有耀眼的火光。
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团黄绿色的诡异的烟雾。
烟雾随风飘散，很快就笼罩了整个馒头山阵地。
日军的阵地上，所有士兵都提前戴上了防毒面具。
他们看着那片被毒气笼罩的山头，眼中露出了残忍而又兴奋的光芒。
在他们看来，阵地上的八路军此刻已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了。
“冲锋！”
日军的指挥官，再次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这一次，他们不再畏惧。
他们相信，在“菊水”的威力下，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了。
然而当他们小心翼翼地踏上那片寂静的阵地时。
迎接他们的不是遍地的尸体和垂死的哀嚎。
而是……
“哒哒哒哒哒哒！”
比刚才更加猛烈更加密集的机枪扫射声！
“纳尼？！”
冲在最前面的日军全都傻眼了。
他们看到那些本该被毒死的八路军，一个个都从战壕里，重新探出了头。
他们的脸上都戴着一个造型奇特，但看起来异常有效的黑色的面罩。
那些致命的毒气对他们似乎……毫无作用！
“八嘎！他们……他们怎么会有防毒面具？！”
日军的指挥官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这正是林墨早就准备好的杰作！
早在得知日军可能会使用化学武器时，林墨就已经让周文博的化工团队，利用兵工厂自己生产的活性炭和橡胶，加班加点地，赶制出了数万个简易但却高效的防毒面具。
每一个八路军战士，都提前进行了防毒训练。
阿南惟几引以为傲的“杀手锏”在林墨的面前，变成了一个可笑的，自欺欺人的……笑话。
“打！给老子狠狠地打！”
孔捷戴着防毒面具，声音显得有些沉闷，但其中的杀气却丝毫不减。
那些刚刚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日军，还没来得及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就被八路军的交叉火力打得哭爹喊娘，丢盔弃甲地，逃了回去。
第二次冲锋再次以日军的惨败而告终。
太原，指挥部。
当“菊水”攻击无效的消息传回来时。
阿南惟几彻底懵了。
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的信心，他的骄傲，他在开战前所有的部署和设想，在这一刻被现实击得粉碎。
他引以为傲的炮火，打不穿八路军的工事。
他引以为傲的坦克，冲不破八路军的防线。
他引以为傲的毒气，对八路军毫无作用。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脱光了衣服的小丑，在林墨的面前进行着一场滑稽而又可悲的表演。
“司令官阁下！”
就在阿南惟几心神恍惚之际，工藤新志，突然像见了鬼一样，从他的座位上跳了起来！
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敢置信！
“怎么了？！”阿南惟几被他吓了一跳。
“信号！是信号！”工藤新志指着他面前那台最大的德制无线电测向仪，声音都在颤抖，“我……我抓到他们了！我抓到八路军指挥部的信号了！”
“什么？！”
阿南惟几猛地站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了工藤新志的身边！
他看到测向仪的屏幕上，一个清晰无比的红色信号源正在稳定地闪烁着！
“位置！快告诉我位置！”阿南惟几激动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