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舒阳坚在嘴中间的手指头，章姐的声音轻了下去。
大约是有点尴尬，她马上换话题，“你说你这个事，是谁说的？他们也总不能一直关注着你吧，只是谈个恋爱，是不是那小姑娘说的？”
章姐带着小姚练的时候，是见过向可心的。
舒阳马上摇头，“不会。”
章姐也觉得很不好意思，这话虽然她在心里有想，但也知道，是不适合问出来的。
舒阳却没有感觉到她的不好意思似的，“你手再往上抬一下，与肩部平……这个年纪的小孩啊，很单纯的，特别是这类型的，就更容易套话了。”
“你可真好，难怪小姚也喜欢你，说话很让人舒服，我是该跟你学学，有时候同样的话，不同的语气说出来，其实意思是一样的，但听的人感觉就完全不一样。”
舒阳轻轻一笑，“是啊，我记得以前看过一个片段，大意就是一个人把钉子钉墙上……。”
“我也看到过，先把钉子钉墙上，又拔了，然后和小孩说，把钉子钉墙上，就算是拔了，也会有洞，是吧。”
舒阳含笑点头。
“道理啊，这么多年是知道的，就是实践不起来。”
“慢慢来嘛。”
等到小姚和章姐走了，舒阳先是自己去练了一会儿，有点意兴阑珊，就坐在一旁，喝了一口美式，很苦。
美式是冷镇的，水珠子顺着塑料杯壁往下滚，一手的水。
“咦，你已经买了呀？不是说不喜欢美式的吗？”
舒阳回头，是安子升，手里拿着两个杯子。
“给我的？”
“对啊，新款，尝下吗？”
舒阳看看自己的美式，又看了看安子升手里的，“算了吧，我这杯是章姐点给我的，心意嘛。”
舒阳继续看着前面的玻璃窗子，外面临溪，溪的对面是步道，再远是公路。
安子升转头走开，隔了一会儿转回来的时候，看着舒阳在发呆。
“下午不要接暖暖吗？”
“要的。”舒阳回过神来。
“没事的，网友的记性很差的，过阵子就好了。”他试图去安慰舒阳、
舒阳的脸露出一抹笑，“谢谢你的安慰，还好的。”
“我查过了，你那个都已经公示了，不影响的。”
舒阳的脸诧异了一下，“你这都查过了，真是太谢谢了。”
伸出手中的美式，对着安子升虚空地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
“其实有时候，当事人做一个解释，会好很多的，很多网友也就是不明真相，所以才这样的。”安子升说道。
“嗯，是我自己没想好，应该要怎么说。”
“又不是你的问题，现在人家冤枉你，他是男人，总要负起责任的，让你这样被人泼脏水。”
舒阳这才说道，“他平时不上网的，要是没有人告诉他，他不会知道的。”
“你们这有点，让我看到书上的爱情了？你对他这么包容啊，虽然不是他的问题，但这件事情是因他而起的哎。”安子升的语气里，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酸。
舒阳瞪了他一眼，“酸我啊？哎，年轻人不懂姐姐啊，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的，还能有缘份在一起，关键是，我要是说吧，可能就要失恋了，我还挺喜欢他的，一想可能要失恋，就提前难过了……怎么还笑呢，小弟，你谈过恋爱过没啊？”
安子升挺了挺胸，“我16岁就有女朋友了。”
舒阳哈哈大笑，“一年一个？”
安子升肩膀耸下来，“我没那么花心，我妈对我管得很严的，但那时候在国外嘛，很多人都有女朋友的，我也就谈了一个，嘿。”
舒阳不置可否。
“我真不花心，大学谈了一个，分手了，后来就回国了。”
舒阳举起手来，“好了好了，你不用和我汇报，十个女朋友我也没意见的，正常啦，你又这么帅，是吧。”
她眼带微笑，伸手去拿响了闹钟的手机，“我要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不要担心哇，有好多粉丝一直在念着你呢。”
舒阳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的时间相对算自由，这会儿也没有到下班高峰期，地铁上有空位。
坐下来，眼神就开始放空。
……
向远今天挺早到家的，张美娟有点不舒服，于是他过去接替张美娟，等着向可心下课，下课时间是晚上的七点半。
这么久了，向远几乎没送过，平时都是张美娟送，之前偶尔舒阳有送过。
算一算，自从詹青青事发，舒阳再也没有来过向远家了，也没有主动打过电话给向远了。
除了向可心，成人之间，都心知肚明为什么这样。
向可心出来时，还和教练有在说话，一看到向远，很开心地飞扑过来，“爸爸，今天怎么是你过来接我呀，教练，教练，这是我爸爸。”
向远看到那个教练在见到自己的一瞬间，愣了一下，然后脸上挤出了一点表情，似笑又非笑地和自己点点头，然后和向可心做了一个再见的动作。
“爸爸，舒阳遇到事情了。”向可心一边走一边说。
向远用疑问的眼神看向可心。
“有人骂舒阳，说她破坏婚姻，是指你和妈妈的婚姻对吧？那些人是谁？为什么要这样说？你不是和妈妈已经离婚了吗？”
向远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向可心抬着头，“教练说的，最近舒阳都不上直播了，骂她的人很多，那些人是姨妈找来的吗？是因为我吗？因为我在直播上有跳过操，也是我和姨妈有说过的，我和舒阳在跳操，姨妈骂舒阳，我就说舒阳很好，还带着我跳操，我还把视频给她看了，所以是姨妈做的吗？爸爸，我很难受，我可不可以打电话给舒阳，我不想让舒阳难过，她对我可好可好了，我都没有什么朋友，是她一直鼓励我。”
电话现在肯定是不好打的，向远蹲下来，“我先和舒阳沟通一下，她没有告诉爸爸这件事，等爸爸沟通过以后，再决定这个电话打不打，好不好？”
向可心想了一下，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