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枪换炮,陈大千这心气儿能不高么。
他将两只打下来的白腹锦鸡随手扔进空间,肩膀上扛着崭新的莫辛纳甘,继续往林子深处钻。
这杆枪的威力,可不是用来打几只野鸡就完事的。
他心里还记挂着那头跑掉的雄鹿,那可是个正经的大家伙,浑身上下都是钱。
他凭着记忆摸回了先前发现鹿踪的地儿。
顶级的猎人本事不是吹的,他很快就从乱糟糟的林地里,又找到了那头雄鹿留下的新蹄印。
印子还新鲜,说明那畜生就没跑远。
陈大千猫下腰,整个人像只贴着地皮走的豹子,一点声响都没有,就这么跟了上去。
莫辛纳甘被他攥在手里,那股子冰凉的铁家伙的质感,让他胆气壮得不行。
穿过一片密林,拨开最后一片挡着视线的宽大树叶,他呼吸都停了半拍。
一片山间小溪的旁边,那头雄鹿正低头饮水,头顶上那对油光水滑的鹿角,在太阳底下看着就招人稀罕。
它大概是觉得安全了,警惕性放了下来,压根没发现死神已经摸到了身后。
陈大千的心跳擂鼓似的响。
他端起枪,枪托死死抵住肩窝。
准星里,雄鹿的脑袋被稳稳套住。
他没急着动手,耐着性子调整呼吸,整个人跟周围的树木野草都快混成了一体。
就在这时,那雄鹿好像闻到了什么味儿,猛地抬起头,一对耳朵警觉地转向陈大千藏身的方向。
就是现在!
陈大千食指猛地一勾。
“砰!”
几乎是枪响的同时,子弹就精准的钉进了雄鹿的眼球。
那头漂亮的雄鹿连声悲鸣都来不及发出,庞大的身躯狠狠一抖,跟着就轰然砸进了溪水里,溅起一片水花。
打中了!
陈大千兴奋的暗暗握拳,将枪往背上一放就往溪边冲,看着倒在水里的猎物,激动得手都有点哆嗦。
这要是换了之前那把破土枪,别说打中了,怕是连根鹿毛都摸不着。
他抓着鹿角,把这头雄鹿从水里拖到岸上。
在精准的射术加持下,子弹是从眼睛里打进去的,鹿皮没破,那对鹿茸更是品相顶好的宝贝。
陈大千快算盘算了一下,这一整头鹿,毛皮卖皮货店,鹿肉卖给吴大海,鹿茸能卖到药店去,这一只鹿的价值不会低于150块。
他把雄鹿和枪一并收进系统空间,又把之前的陷阱都过了一遍,收了猎物,这才心满意足地往家走。
今天的收成太吓人了,一头雄鹿,一只獐子,三只野鸡,两只白腹锦鸡。
背篓早就塞不下了,幸亏有系统空间,不然光把这些东西弄下山,就得把他累趴下。
回到家,日头已经快要挨着山头了。
院门虚掩着,陈大千推门进去,正瞧见徐惠芸带着女儿们在院子里拣豆子。
“爸爸!”
六女儿婷婷眼睛最尖,第一个瞧见他,迈开小短腿就奔了过来。
“爸爸回来了!”
姑娘们立刻扔了手里的活,叽叽喳喳地全围了上来。
“看爸爸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陈大千进村的时候就把猎物从空间里取了出来,50多斤的鹿拽着鹿角,费了好大的劲才拉回家。
“呀!”
“这……这是个啥?”
女儿们又怕又好奇地围着鹿,一张张小脸上全是疑惑和惊奇的表情。
徐惠芸更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大千,你打到这么大的鹿?”
陈大千把鹿拖进厨房,把挂在腰上的野鸡獐子等等也卸了下来。
“今天运气不错!之前布下的几个陷阱也抓到了獐子和野鸡。”
他没提换枪的事儿,这种没法解释的事,还是以后再说。
“爸爸好厉害!”
“爸爸是大英雄!”
姑娘们的崇拜声一声高过一声,听得陈大千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系统提示:七个女儿幸福感+1,获得奶爸值7点】
“行了行了,都别围着了。”
陈大千笑着挥挥手。
“惠芸,你来搭把手,咱们先把这鹿给收拾了,鹿肉可是好东西,正好给你和孩子们补补身子。”
夫妻俩这就忙活开了,剥皮、放血、分割鹿肉。
女儿们也懂事,在边上递个东西、打盆水。
一家人忙得热火朝天,院子里满是笑声。
今天的晚餐格外丰盛,不仅有鹿肉,还有野鸡肉,七个女儿吃的满嘴流油,连饭量不大的徐惠芸都多添了一次饭。
天色擦黑,一家人吃过晚饭,围在院子里纳凉。
陈大千把今天在山里的念头跟徐惠芸说了。
“我想养几条猎狗。”
他看着徐惠芸。
“有狗帮着,打猎能省不少力气。再说了,家里养几条狗,也能看家护院,踏实点。”
徐惠芸当然没意见,她现在对陈大千的话,那是句句都听。
“都听你的。”
就在这时,一直没怎么吭声的二女儿娜娜,忽然扯了扯陈大千的衣角。
“爸爸,”她小声说,“今天下午,我看到那天跟坏大伯一起来的那个叔叔了。”
陈大千脸上的笑意,一瞬间僵得跟块石头似的。
“娜娜,你看到他干啥了?”
娜娜指了指院墙外头的小路尽头。
“他就站在那里,一直往我们家看,我瞅了他一眼,他就走了。”
陈大千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陈建国,果然贼心不死!
他还当那家伙只是来要账的,没想到还敢派人来踩点。
他们想干什么?
难道还真把主意打到他女儿们身上了?
一股子火气从心底里窜上来,烧得他后背都发凉。
“好了,天黑了,都回屋睡觉去。”
陈大千硬是把那股子杀气压下去,脸上扯出个笑,催着女儿们回房。
等徐惠芸带着女儿们都进了屋,陈大千脸上的笑彻底没了,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寒气。
他走到院门口,把门闩结结实实地插上。
然后,他一头扎进柴房,摸出几截粗麻绳跟几个吃空了的铁皮罐头。
借着那点不怎么亮的月光,陈大千的人影在院墙周围晃动,手脚麻利得吓人。
他在院墙外几个不起眼的角落,悄没声地弄了几个简单的报警装置。
麻绳一头绑在矮树丛或者墙根的石头上,另一头穿过几个铁皮罐头,再把绳子拉直,高度正好在人脚脖子那儿。
谁要是想摸黑爬墙,一不留神就得被这绳子绊个大跟头,那几个罐头立马就会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
在这死寂的夜里,这点动静足够把全院子的人都给吵醒。
做完这一切,陈大千才回了屋。
他躺回床上,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莫辛纳甘步枪就搁在他的枕头边上,冰冷的枪身在黑地里泛着幽光。
他本以为,还了钱,赶走了陈建国,日子就能好起来。
现在看来,事情压根没那么简单。
陈建国和他背后那帮人,就是躲在暗地里的毒蛇,随时都可能窜出来咬人。
光防着是不够的。
陈大千的眼里闪过一抹狠劲儿。
他必须尽快弄到猎犬,不光是为了打猎,更是为了护住这个家。
明天去县城,不光要把猎物卖了,还得想办法,把陈建国这条毒蛇的底细,给彻底挖出来!
不把他连根拔了,他这一家子,就永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