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裂!
太炸裂了!
宁红夜和姬如雪面面相觑,美眸圆睁,难以置信地看着叶修。
他居然对一个敌国的公主,提出如此赤裸又狂妄的……
要求?!
拓跋月的大脑,更是彻底空白。
她原以为,叶修费心展露手段,是为了求合作。
毕竟。
一个被罢黜的皇子,肯定需要借助外来的力量,才有夺嫡的可能……
以至于,像孔雀开屏求偶一样。
可万万没有想到……
这狂徒竟是要她跪下,更要她臣服?!
开什么玩笑?
她乃堂堂一国公主,金枝玉叶!
叶修不过一个被罢黜的废皇子……他凭什么?
然而。
更炸裂的,还在后头。
叶修瞥了她一眼,淡淡问道:“你觉得我的要求,侮辱了你?”
“难道不是?”拓跋月怒极反笑,酥胸剧烈起伏。
叶修摇了摇头:“不,我是在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别人跪着求,都求不得的机会,奉劝你,好好珍惜。”
绷不住了!
彻底绷不住了!
拓跋月整个人差点没背过气去……
她几乎气笑了,连日积压的挫败、恐惧、被洞穿一切的羞愤轰然爆发!
“你凭什么?!”
“一个被你们皇帝厌弃的废皇子!一个只会耍弄阴谋诡计,逼疯他人的狂徒!你凭什么让本公主臣服?!”
“你配吗?!”
“我拓跋月今日在此立誓——”
“就算是从这井口跳下去,摔得粉身碎骨!就算变得和赫连北一样疯癫痴傻!也绝不可能臣服于你叶修!!!”
死寂!
一片死寂!
连姬如雪都忍不住想开口,让叶修悠着一点,那好歹是一国的公主啊……
但。
叶修却幽幽叹息一声,语出更是石破天惊。
“看来……”
“你对我的能力,当真一无所知啊。”
“罢了,今日便让你开开眼界!”
拓跋月一听,一脸警惕的将纤手瞬间按上腰间匕首:“你……想做什么?”
“让你见识见识,何为‘传销’之伟力。”叶修淡淡说道。
“传……什么销?”拓跋月愕然。
“拓跋月,你很清楚,你已无路可退。”
叶修无视她的错愕,一字一顿的说道。
“回到北宸,等待你的是什么?”
“一个疯癫的赫连北!一个彻底失败的任务!一个视你为弃子的父皇……”
“你的结局,会比赫连北更好吗?”
拓跋月的俏脸一下子煞白如纸。
别说。
叶修的每一句话,都精准的击打在她心中的薄弱处。
让她无力反驳!
叶修继续传销……不对,继续演讲。
“臣服于我,你舍弃的,不过是一个早已将你弃如敝履的虚名!”
“而你将得到的……”
“是我给予你的新生!是我给予你的力量!是我帮你拿回你父皇永远给不了你的东西……”
“尊重!地位!甚至你梦寐以求的所有!”
话语一落。
一张药方甩了出来,他随之朝姬如雪两女使了一个眼色,大步流星的朝外而去。
“治疗赫连北的药方在这儿,你先拿着。”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
“错过了……”
“就不会有第二次。”
两女望着叶修消失的背影,整个人都懵了。
她们方才竟也被那番话激得心潮澎湃,热血上涌……
怎么转眼间,人就跑了?
她们猛然惊醒,急忙跟了上去。
然而。
不跑不行啊……
因为叶修的嘴角,眼看就要压不住了!
传销,他是认真的!是专业的!
前世,他奉命卧底潜入国内最大的传销组织。
谁曾想,卧着卧着,不到三月,竟让他一路爬到了那金字塔的最顶端,成了组织头目!
警方收网那日。
他无奈的一句“你们怎么才来,我都混成老大了”,至今仍是警界卧底圈里无人能破的逼格天花板!
这。
就是含金量!
叶修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庭院便陷入了死寂。
拓跋月僵立原地,脑子里面一片混乱。
方才那一刻,她本该感到屈辱羞愤,可听着叶修那极具煽动性的话语……
竟不由自主地热血沸腾!
更可怕的是,她眼前竟真切地浮现出叶修描述的画面,仿佛已成现实……
荒谬!
太荒谬了!
“疯子……魔鬼……”
“本公主绝不会臣服你!”
她银牙紧咬,恨恨低语,目光却不受控制地扫向地上那张药方。
稍微迟疑了一下。
她终究俯下身,迅速将那张药方捡起,攥入手心。
“来人!”
“公主!”
北宸使臣一个个应声而入。
“速……速照此方抓药煎好送来!”她将揉皱的药方塞给北宸使臣。
“属下领命!”
北宸时辰急忙接住药方,匆匆离去。
不到一个时辰。
药很快煎好,浓烈的苦味弥漫在赫连北的房间。
赫连北被几个大汉强行按住,浑浊的双眼满是恐惧,药汁大半洒落,却也灌进去了不少。
时间在压抑的等待中流逝。
拓跋月焦躁踱步,叶修狂妄的话语,以及赫连北的惨状在脑中交替闪现……
蓦地!
一声微弱的呻吟,自床榻响起。
众人惊骇望去。
却见。
赫连北那双原本涣散如死鱼的眼珠,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凝聚起清明!
然后。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目光扫过四周,最终定格在拓跋月惊愕的脸上。
“公……公主?”
满室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在场之人,包括拓跋月在内,眼中只剩下无与伦比的震撼!
那令他们束手无策,状若疯魔的赫连大师,竟在一碗汤药之下……
奇迹般清醒了?!
正当他们想询问公主,神药从何而来时……
赫连北挣扎着坐起,手指颤抖着指向虚空,仿佛还能看见那令人绝望的天文数字洪流,脸上残留着极致的恐惧。
“天罚!”
“那是天罚啊!”
“凡人不可算!非人力可抗!”
“出此算题者……绝非凡人!”
“是神迹!!!”
他语无伦次,但神智分明已回归。
望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拓跋月呆若木鸡。
她看着清醒过来的赫连北,听着他那充满敬畏与恐惧的呓语,一股震惊!恐惧!难以置信的感觉,席卷了她的全身。
最让她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一个荒唐至极的念头,竟不可抑制地从灵魂深处钻出——
自己……
或许真的……已无路可走?
叶修……
这个魔鬼般的男人,真的是那唯一的生路?!
……
翌日清晨。
叶修只身踏入应天城边缘一处幽深巷弄。
巷底尽头,便是教坊司所在。
此地繁华,却不见寻常烟花之地的喧嚣绮靡。
高大的朱漆门楼透着官家的威严。
庭院深深,隐约可闻琵琶丝竹之声淙淙流淌,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脂粉熏香气息……
叶修步履从容,径直走向那扇紧闭的大门。
就在他抬脚欲踏上第一阶石阶时……
“吱呀——”
大门打开。
一群人影,已率先从门内阴影中鱼贯而出,如临大敌般挡在阶前。
为首者,乃是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他身着深青色官袍,一双狭长的眼睛锐利如鹰隼,审视着叶修。
此人正是教坊司司正……步男!
“站住!此乃教坊司禁地,闲杂人等,不得擅闯!”
叶修脚步一顿,淡淡说道:“本官叶修,奉陛下旨意,自今日起,执掌教坊司!”
然而。
步男明显早已得知消息。
戒备之色非但未减,嘴角甚至勾起一丝讥诮。
“旨意?”
“哼!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守这里的规矩!”
“教坊司第一条铁律——”
“男人,不得入内!”
“想要进去?”
“行!先净了身子,再来叩门!”
叶修闻言,眉梢微挑。
遇上硬茬子了?
这教坊司,竟敢公然抗旨?如此豪横?
他非但不恼,反而不由乐了:“你们不算男人?”
步男一等人闻言,对视了一眼。
然后。
在叶修略带愕然的目光中……
步男猛地一撩官袍下摆!
他身后众人亦动作划一!
数条深青色的官袍下摆被高高掀起!
露出的裤裆之下……空空荡荡!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