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面的青夜桀宇在看他。
红缇真予转向屋内,这才意识到被摔进来的是天伝。
“哎呀……”天伝从地上爬起来,“后生可畏啊。”
“你知道就好。”红缇真予突然有底气了,“快把我阿姐解开,不然你完了!”
“嗯?”天伝看向他,剑锋突然直扫红缇真予的腰身,红缇真予下意识往后退,他看向外面的青夜桀宇,青夜桀宇没有任何动作,天伝一剑落空,第二剑紧随而至,红缇真予躲闪不及,手臂被划了一剑。
“真予!”红缇苓大惊,对无动于衷的红缇潇风喝道,“愣着干什么咳……快救……”
青夜桀宇皱眉,踏步飞入屋中。
天伝的第三剑,红缇真予不动了。
“真予躲开!”红缇苓呛咳不止,“真……”
红缇潇风握紧剑柄,左脚踏出,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不论是青夜桀宇,还是红缇潇风,都不能帮红缇真予挡下这一剑,他要从天伝这致命的一剑里活下来,只能靠他自己。
此时红缇真予眉头皱紧,正在关键时候,他猛然扬手挡下颈前这一剑,天伝看他指上那微弱的流光,不怒反笑,“术法学的不错。”
宫余额上全是汗,回来这一下真不容易。
青夜桀宇和红缇潇风见他挡下天伝的攻击,于是都停下了动作。
此刻,宫余的脸色黑得不能再黑了。
天伝剑一收,宫余就闪身退开,趁机拾起地上的长剑,与天伝正面交锋。
宫余怕伤到红缇苓,步步往屋外退,从青夜桀宇身边经过的时候,他恰巧与青夜桀宇撞了一眼,青夜桀宇的眼睛一亮,倒把宫余看疑惑了。
“潇风,快出去看看!”红缇苓忙道。
“好。”红缇潇风点头,追了出去。
天伝用的是天门剑法,宫余用的是红缇门剑法,两人的剑术几乎不相上下,但只有宫余自己清楚他打得很吃力,他身上的伤口几乎都裂开了,刺痛得很,天伝的攻击又是实打实的索命,只要稍微不慎,他不死也得残。
正烦躁时,宫余眼角瞥到跟出来的红缇潇风和众弟子都站在原地看热闹,火气更甚,“都愣着干什么,等着给我收尸?!”
这一声吼了,红缇潇风和众弟子才将二人围起来,从四周向天伝发起进攻,天伝不得不分精力应付其他人,宫余趁他精力分散,多次击他要害,天伝看情况不妙,于是出重手先行攻击弟子,宫余料他如此,每次都抓紧时机挡在弟子前面将天伝的攻击打回。
几回合下来,天伝都占不到便宜,于是他开口了,“我方才对你们那么礼貌,出于回敬,以多欺少是不是不好?”
宫余回,“你是长辈,资历深,让让晚辈合情合理。”
“你们这样,我可要生气了。”天伝打退身后的弟子,立马回击宫余,四周又有弟子上来,逼得他再次后退。
宫余道,“不打也行,放了我阿姐。”
天伝击退攻上来的弟子,“那还是打吧,没有人质,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娘。”
红缇潇风冷声道,“抓你去红缇门,你还怕见不到夫人?”
宫余猛然挥剑,天伝拦剑后退,连其他人都要往后退开几步。
宫余抬剑指着天伝,道,“天伝,大寒境和伏罗山的事,你是不是也知道?”
天伝轻轻一笑,道,“你知道的,我都知道。”
宫余道,“我要跟你单独谈谈。”
天伝微微挑眉,“谈什么?跟我算过去的账吗?”
“不是。”宫余眸光微凝,道,“过去的事暂且不提,就谈我刚刚知晓的那些事。”
“现在恐怕……不合适。”天伝背过手,看着将自己团团包围的人。
红缇潇风上前道,“还谈什么,他不是想见夫人吗,那就把他抓去红缇门,给夫人处置!”
“那不行,我要是这么被你们压去红缇门,红缇门的三个长老都不会让我见她的。”
宫余沉思片刻,道,“天伝,你一个人打不过我们这么多人的,还是放人吧。”
“不行哦。”天伝风轻云淡地笑了笑,道,“要不叫你娘来换,你娘不会……不知道你姐姐失踪的事吧?”
是了,红缇门大小姐失踪那么久,红缇门却一直没有动静。
宫余看向红缇潇风,红缇潇风避开他的目光。
“呵。”天伝长舒一口气,“看来是不知道的。”
宫余的脑袋突然“嗡”了一下,两眼发黑,双手有一瞬间无力,伴随有一丝恶心的感觉,这种怪异只是一瞬间,但他心情仍然变得十分沉重,方才红缇真予出来的时候,他像是全身打了麻药,想控制自己,却没有这份力量,刚才他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转换回来,现在出现的无力,却好像是红缇真予掌握了控制身体的技巧,令他深感不安。
宫余稳住自己的呼吸,道,“天伝,你想见我娘,扣我阿姐是没用的,你自己也看出来了,我阿娘根本不知道我阿姐失踪的事,你要真想见她,就该自己去红缇门找。”
“你说得有道理。”天伝缓缓勾唇,“我空手去,你娘不愿意见我,我若是带个礼物,她不想见也得见!”
地上突然现出一个急速成型的阵法,这阵法十分暴躁,术法之力在既定路线中横冲直撞,十分猛烈,众人大惊,纷纷后退了一步。
红缇潇风对宫余喊道,“快杀了他。”
青夜桀宇抬手,正欲结阵。
天伝道,“青夜小子,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这个阵法可容不得其他术法存在。”
宫余沉眸,天伝脚下的阵法他从未见过,但他看得出那阵法非同寻常,如果天伝说的是真的,这个阵法排斥其他术法,那么他可以预料到,一旦在这个阵法中有其他阵法出现,这个阵的术法之力就会强行攻破其他阵法,使得其他结阵之人遭到反噬,即便是他自创的那个能吸收术法之力的阵法,一旦强度不及这个阵法的术法之力,他也会遭到反噬。
“我一直很好奇。”天伝看着宫余的眼睛,微微笑道,“你当初在北陆设下阵法,吸取北陆之上全部的术法之力,那些术法之力,不可能被区区一个阵法容纳,那么,你是将它们引去了哪里呢?”
这话一出,所有神门之人全部看向宫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