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吐掉嘴里的东西,嘴硬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快放了我,不然我娘和我奶奶饶不了你们!你们都是白眼狼,抠门鬼!”
听着这小屁孩的威胁和咒骂,何秋差点笑出声,不用猜,这些话准是秦淮茹他们教的。
他一把扯下棒梗的裤子,对何雨柱说:“这小子嘴硬,揍一顿长长记性。”
何雨柱点头:“正有此意!”
何雨柱一脸冷笑抄起扫帚,再一次重重地抽在棒梗的屁股上。
没了裤子的遮挡,只这一下,棒梗的屁股就皮开肉绽。
但何雨柱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一记接一记,毫不留情。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半大孩子竟如此心狠,居然想骗他吃下掺了石灰的花生。
这要是真吞下去,岂不是要拉到虚脱,死在茅坑?
扫帚柄接连不断地狠狠抽在棒梗屁股上,疼得他眼泪哗哗直流。
“哎哟,疼死我了!”
“傻子,你不是人!”
“你欺负我,我娘饶不了你……”
“哎哟我错了,傻子我错了,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棒梗屁股被打得通红,哭嚎声比过年杀猪还惨。
相反,何秋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在这禽满四合院里,除了痛揍许大茂,还有什么事比教训棒梗更让人痛快?
如果有,那一定是连秦淮茹一家子也一并收拾!
“傻子,你疯了吗?快放开我家棒梗!”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声惊叫。
秦淮茹和贾张氏气急败坏地冲了进来。
听见棒梗撕心裂肺的哭声,秦淮茹和贾张氏像疯了一样扑上来,一把将棒梗从何雨柱手里夺回。
看见棒梗血肉模糊的屁股,再看看那根被打得通红的扫帚柄,秦淮茹这个当娘的心如刀绞。
她怒吼道:“傻子!我家棒梗到底怎么惹你了,你居然下这么重的手?你还是人吗?”
何雨柱冷哼:“你自己问他,看这小兔崽子干了什么好事?”
“他能干什么?”贾张氏指着何雨柱跳脚大骂:“他不过是给你送点花生米,你一个大人居然把孩子扣下,把他屁股打成这样,你简直禽兽不如!”
“还有你,何秋,你们兄弟俩没一个好东西!”
见矛头指向自己,何秋顿时不乐意了。
他端起那盘花生递到贾张氏面前:“这是你送来的花生,来,尝一口!”
“你想干什么?”
何秋冷笑:“我让你尝尝你们家棒梗加了石灰、口水、鼻屎的花生,看看到底什么味儿?”
听到这儿,贾张氏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棒梗是她一手带大的,这孩子有多顽皮她最清楚。
肯定是刚才让棒梗送花生来时,他在路上动了手脚,被傻子当场逮住了。
贾张氏一巴掌打翻盘子,怒道:“就算棒梗在花生里加了东西又怎么样?小孩天性爱玩,放点东西也就是开个玩笑,反正又吃不死人!”
“你们俩大人怎么能和孩子一般见识?小孩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事吗?”
何秋笑眯眯地说:“我哥差一点就把这玩意吃进肚里,你居然还说小孩不懂事?”
“果然有什么样的孩子,就有什么样的家长!”
“你这个老东西,和那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根本就是一个德行!”
贾张氏彻底气疯了。
孙子挨打,自己受辱,让她在这一刻完全失去了理智。
贾张氏怒吼着张牙舞爪地扑向何秋,嘴里还骂骂咧咧:“敢说我是老帮菜,我跟你拼了!”她年纪虽大,指甲却留得老长,这一下要是挠到人,非得掉层皮不可。
何秋冷笑一声,抬脚就朝她肚子上踹去。只听砰的一声,贾张氏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屋外。何秋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抬手就是两记耳光,直打得她假牙飞落,嘴角渗出血丝。
“老妖婆,谁给你的胆子跟我动手?”何秋瞪着她,毫不留情地呵斥,“仗着年纪大就觉得我不敢动你?上回二大爷挨揍的场面,你是没见着吧?”
屋外围观的二大爷听到这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何秋当真半点情面都不留,说打就打,说骂就骂。
秦淮茹见婆婆挨打,急忙冲上前来:“何秋你放开我婆婆!要怪就怪我,是我让棒梗送花生来的!”
她话音未落,何秋反手就甩了她一记耳光,打得她原地转了个圈。秦淮茹捂着脸,难以置信:“你、你真打我?”
“不是你让我冲着你来的?”何秋嗤笑,“子不教母之过,棒梗变成这样,你这个当娘的难辞其咎!看看你们这一家子,小的偷鸡摸狗,老的胡搅蛮缠,你呢?整天装可怜博同情占便宜!跟你们做邻居,简直丢人!”
围观的邻居们窃窃私语,纷纷数落起秦淮茹一家的不是。棒梗偷窃进了劳教所,秦淮茹乱搞关系被拘留,贾张氏整天顺手牵羊——这一家的名声早就臭了。
面对众人的指责,秦淮茹泣不成声。她红着眼睛颤抖地指向何秋:“你凭什么教训我?你才来大院几年?我一个寡妇要养活五口人,就因为穷,就该被你们欺负吗?”
她又指着围观的人群,撕破脸皮喊道:“这些人又好到哪去?二大爷刘海中整天想着当官,家里四分五裂;三大爷阎埠贵抠门到极致,连花生米都要算钱;一大爷表面道貌岸然,其实就想让傻子给他养老,比我们明着占便宜还恶心!”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三位大爷顿时面红耳赤,尴尬得无地自容。
二大爷当即挺身而出,怒斥道:“秦淮茹,你别胡乱攀咬,逮谁咬谁!何秋那么说你们,也是为你们考虑!”
“你们要是不改,以后肯定得遭殃!”
三大爷也紧跟着站出来:“秦寡妇,你该找的是自己的毛病,不是别人的。”
“就棒梗那副德行,再不好好管教,这辈子进班房的机会多得是!”
秦淮茹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
任凭她怎么辩解,终究还是被众人的指责声给压了下去。
她刚刚撕破脸的那番话,已经将大院里超过一半的人都给得罪干净了。
天空忽然飘起细雨。
人群渐渐散开,何秋与何雨柱也回到屋里关上了门。
大院里只剩下秦淮茹一家三口,看上去十分凄凉。
没有一个人对他们表示同情。
秦淮茹三人抱在一起,在雨中哭得撕心裂肺:“老天爷啊,我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吃不饱饭,挣不到钱,还要被一群禽兽欺负!”
“何秋他们兄弟俩不是好东西,大院里其他人更不是东西……”
转眼到了第二天。
被雨水洗刷过的四合院,空气格外清新。
大院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大家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
一大早,秦淮茹推开门,抱着洗衣盆走到水池边。
可她刚过来,正在池边洗菜的二大妈立刻端起盆躲开了,像是避开她一样。
“这是怎么了?”
秦淮茹挠挠头,一脸困惑。
但她也没多想,拧开水龙头就开始洗衣服。
洗到一半,窗户推开,贾张氏探出头来朝她喊:“家里粮食又没了,你随便找谁借点米回来,听见没有?”
秦淮茹点头:“知道了,妈。”
衣服很快洗完,秦淮茹擦擦手,端着瓷盆走到二大妈家门口说:“二大妈,我们家人口多,粮食吃得快,您能不能借我们点米?”
二大妈从屋里走出来,冷笑着说:“什么时候还啊?”
秦淮茹愣住了。
这……她还真没想过。
不过既然人家问了,她总得象征性地给个答复:“等我们家买了米,一定还您。”
“行啊,借米可以,你先把我家上回那两个鸡蛋还来。”二大妈伸出手:“还了鸡蛋,就借米给你!”
一听这话,秦淮茹脸色立马变了:“二大妈,您这不是为难人嘛?那两个鸡蛋都是多久前的事了,我就是还,您也不好意思要吧?”
“都是街坊邻居的,您就当帮个忙,行吗?”
二大妈叉着腰,翻着白眼说:“哟,现在想起咱们是街坊邻居了?昨天是谁说我们家老头子官迷心窍,还说我们一家不和的?”
秦淮茹尴尬地说:“那,那都是随口胡说的,不能当真。”
二大妈冷哼一声:“我不管你是真话还是胡话,反正就一句:想借米,先把从我这儿拿的两个鸡蛋还来,否则免谈!”
还鸡蛋?
自从秦京茹来了以后,他们家穷得连棒子面都吃不上,哪来的鸡蛋?
这不是存心为难人吗?
秦淮茹不高兴地说:“二大妈,不就是借点米嘛,不愿意就直说。大院里这么多人,我又不是非找你借不可?”
“都多大岁数了,还这么小肚鸡肠!仨月前那两个鸡蛋的事儿,到现在还挂在嘴边,换我都不好意思提!”
“走了,我去别家借!”
她鼻子一哼,扭头就去了三大妈那儿。
见秦淮茹这副态度,二大妈气得直冒火:“这世道真是反了,借东西的比主家还横?”
“何秋说得没错,秦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秦淮茹没听见这话,就算听见也不在意。
她端着盆,径直走向三大妈家。
院里这么多户人家,她不信连点米都借不到。
“三大妈,您在家吗?”
刚到门口,门“砰”一声从里面关上了。
连窗户也迅速合拢。
“什么意思?”
秦淮茹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懵了。
“秦淮茹,我家没米,你去别家借吧!”三大妈在屋里喊道。
她像是早料到秦淮茹会来借东西,生怕她闯进来,提前把门关紧了。
秦淮茹说:“三大妈,没米给点面也行,棒子面我也接受,您有什么就给点什么吧。”
三大妈不耐烦地回:“没有没有,都吃完了,你去别家要吧。”
说完这句,任凭秦淮茹再怎么喊,屋里再没半点回应。
“这都什么人啊?”
秦淮茹脸上挂不住了:“把我当要饭的打发?”
连吃两家闭门羹,她寒着脸朝一大妈家走去。
可刚到中院,她就停住了脚。
一大妈家门窗紧闭,门还上了锁,根本没人。
就像故意躲着她似的。
秦淮茹气得跺脚,最后只能空手回家。
贾张氏见儿媳妇空着盆回来,顿时拉下脸:“让你去借米,怎么空手回来?想叫全家喝西北风啊?”
“别提了!”
秦淮茹把盆往桌上一摔,气呼呼地说:“我问了一圈,没一家肯借!三大妈更过分,看见我来,直接关门!”
“这些人是不是有病?好端端的,也不知道怎么了?”
贾张氏想了想,皱眉说:“这帮浑蛋,怕不是想孤立咱家!”
“我说早上遛弯怎么谁都不理我,肯定是这么回事!”
“啊?”
秦淮茹这才反应过来:“肯定是因为我昨天说错话……那、那现在怎么办?”
“厂里工资还得过几天才发,家里没米没面的,总不能真喝西北风吧?”
贾张氏坐在凳子上,一脸愁容。
还没等她想到办法,趴在床上养伤的棒梗忽然开口:“他们不借,咱们趁人不在去拿点不就行了?”
“以前我也拿过,拿不多,人家发现不了。”
秦淮茹一巴掌拍在棒梗开花的屁股上。
棒梗疼得嗷嗷叫,眼泪直掉。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咱家能被大院孤立吗?”
贾张氏赶紧护住孙子:“行了行了,这会儿就别拿孩子撒气了。要我说,你这当妈的也有责任,好端端的给傻柱送什么花生米?”
“那家伙就是个白眼狼,吃了咱的东西也不会念咱的好!”
“我认为棒梗完全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