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家和许家都向来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是这顿饭吃的静悄悄，倒也勉强还算得上是相安无事。
只不过许诺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外婆在收拾碗筷，白天吃完午饭就开始犯困，小脑袋在陈相宜怀里一点一点的，被抱回卧室午睡去了。
许诺就被白蕙兰单独拎出来“教育”了，当然，一同的少不了许文卿。
外婆看在眼里，比当事人心里还急，唠唠叨叨的数落旁边老神在在的白老爷子。
“你说，蕙兰每天这么训小诺，有什么不能和和气气的说，非得这么针尖对麦芒？炮仗似的，以后小诺要是不和她亲近了怎么办？”
“他们是许诺的父母，管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管看他们自己怎么处理，你插什么手？”
外婆叹了口气，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白蕙兰是自己女儿，许诺是自己外孙女，手心手背都是肉，说谁的不是都不好。
“你操心这么多做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许诺是他们亲闺女，他们还能害她不成？”
白老爷子嘴上这么说，心里也知道白蕙兰对许诺确实要求的太严格了，虽然不至于棍棒底下出孝子，但是至少看来，足以让许诺和她离心。
“哼，我看啊，蕙兰和你年轻时候才是像得好呢！那暴脾气，一点就着，可不是像了个十成十？”
外婆一唠叨起来又是个没完没了，有一搭没一搭的揭白老爷子的老底，被数落的人专心盯着手里的报纸一言不发，唯恐多说一句自己的“罪名”就要再多一条。
另一边白蕙兰正在和许诺对峙。
“你这次成绩怎么样自己心里有数吧？”她刚才积压的火气在现在隐隐有冒头的架势。
虽然名次还是那个样子不上不下，可是分数确实落了不少。许诺垂眼，并没有说话，但这样无疑更加激怒了白蕙兰。
“把头抬起来，不会说话？天天这幅样子给谁看？”
“嗯。”许诺抬头，嗯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回答她的哪一句。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让你学习是在害你吗？你是给我学的吗？”
既然不是给你学的，那你能不能不要干涉我呢？许诺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的想，纵使心里不舒服，还是回了一句。
“不是。”
“蕙兰，小诺又不是小孩了，你注意点，还是以引导为主。”许文卿压低声音劝她。
他在工作上的确是尽职尽责，但是在家里和几个孩子除了必要的对话，几乎没有什么交流。
再加上他教师的身份，除了许知易从小就不怕他，剩下的两姐弟几乎看见他就溜。
可许知易这孩子也是个闷油瓶，也许他也知道自己处境尴尬，除了在许诺面前还算上心，包括许行远在内的其他所有人，几乎都很难引起他的话题，甚至在他心里，还不如做题学习的分量重。
许文卿本就不是什么能言善辩的，所以也不怎么知道如何面对他们。
“引导什么引导？我再不骂醒她，她还准备这样下去到什么时候？我骂她，管教她是为了她好，是为了我自己吗？要是别人家的小孩我会去费这心思吗？”
“我也是老师，我知道该怎么办……”
白蕙兰音调一扬，“你也知道你是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