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看着两人满脸的为难，刘威铭很意外。
平时遇到困难的事情也就张振万喜欢抱怨，叶永安是不会表达出情绪的。
“之前我们去找国防科工委跟教育部，被陈司长骂了一顿不说，张厂长还被沈副处长踹了一脚……”
叶永安见刘威铭询问，苦笑一下，开口解释。
啥玩意儿？
国防科工委副主任动手？
闹呢！
那么高级别的领导，涵养功夫绝对到家，居然会动手踹人？
“你们干啥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刘威铭还是相信高级领导干部个人素质的。
“……”
张振万跟叶永安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刘威铭自己搞的，他们承受了上级怒火，结果他不认账了。
“啥玩意儿？一口气问上级要24名硕士研究生导师，7个博士研究生导师？”
当听完后，刘威铭都有些傻眼。
难怪气得副主任直接踹人。
陈为民只是骂，也不是因为他涵养功夫高，而是怕影响不好。
国防科工委副主任踹手下单位负责人，在意影响不好？
“不是你说人越多越好？咱们所里有7个实验室，还有相关专业……”
“……”
刘威铭听得直翻白眼儿，“算了，张厂长留在厂里联系相关配套单位跟生产单位吧，叶书记跟我一起再去一趟。”
叶永安是拒绝的。
他怕再去，他也会挨踹。
可终究还是没法逃避——自己不跟刘威铭一起去，在他挨踹的时候帮忙挡着，难道让刘威铭去挨踹？
不合适！
“不是都说了没得商量？你以为老子不敢像沈主任那样踹你？”
陈为民看着进入自己的办公室的叶永安，当即就黑下脸开骂。
不等叶永安开口，跟在后面的刘威铭就站了出来，一脸笑容地看着他，“领导，这么大火气呢！”
“你小子也为这事儿来的？”
看着刘威铭，陈为民脸色缓和了一些。
“你来也没用！虽然这些年国家培养了一些研究生导师，也不可能调那么多给你们。你们要的全都是关键领域承担着多项重大项目研究工作的……”
果然！
上级领导偏心都如此直接！
好歹自己也是619的书记，刘威铭才是个工程师啊。
叶永安内心无比苦涩。
“雷达遇到瓶颈了，不只是半导体材料，还有计算机等技术，需要数学建模、化学物理研究室配合……”
刘威铭也不废话，“两伊战争很快就要结束，如果没法在战场上展现出威力，后面怕是很难再通过卖装备来获得经费。”
“……”
陈为民沉默了。
刘威铭说的是事实。
虽然靠着卖东风-3搞了上百亿美元，619前前后后靠着卖pL-4G空空导弹跟m7短程战术导弹也搞了将近20亿，对于整个国家庞大的军工科研系统来说，太少了。
“这样，我带你去找沈主任。”
区别对待太明显了啊！
叶永安看着陈为民双标的嘴脸，内心满是无奈。
“小刘来了？快来做，那啥，小陈，你帮忙泡杯茶……拿我柜子最里面的那龙井……”
沈副主任现在七十多，是从红军时代一路走过来，打过小鬼子，干过老将，也揍过麦克阿瑟的部队，性子直，脾气急。
听到说拿柜子最里面的茶，连陈为民都诧异了。
那可是特供！
沈副主任一年也就只能分到二三两。
自己根本就舍不得喝。
“还愣着干啥？赶紧去泡茶啊！非得我踹你是不？”
见陈为民愣神，沈副主任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黑着脸训斥陈为民。
“你坐着！”
刘威铭刚准备起身去倒茶，就被沈副主任按下，“哪能让客人自己去倒茶的？”
“……”
陈为民脚步一顿。
叶永安更是感觉自己眼珠子都掉到了地上。
“威铭同志，你这次亲自来，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你放心，只要能解决，我都给你解决了。”
刘威铭也不客气，直接把目前的问题说了出来。
沈副部长沉默了。
要人！
7名博士研究生导师、24名硕士研究生导师，每一个都是各个尖端领域的带头人！
要是从各大高校抽调这一批人，他们带的学生也会跟着去619才行。
被抽调的学校或研究所那边怎么交代？
打脸来得太快。
一时间，沈副部长也尴尬。
恰好此时，陈为民泡好了茶。
“你尝尝这茶，最好的西湖龙井，今年我就只分到了二两……”
刘威铭端起乳白色的瓷杯，一股香气直往鼻腔里钻。
茶杯里几乎看不到浮沫。
吹了吹，轻尝一口，淡淡的香甜在口腔瞬间弥漫。
味道反而不如之前刘威铭喝过的9块9包邮半斤的龙井。
“小刘啊，能不能把相关的课题交给相关研究所？”
“我们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连半导体研究所林先生都没空……还有，大多数科研单位经费不足，我们给经费后，很难做到专款专用……只有在619才能控制进度，一旦有成果就可以直接在装备上进行使用……领导，619之前配备了全国最顶尖的相关实验室……”
刘威铭并没说必须让人到619，而是摆事实。
“这样啊？”
沈副主任脸上的褶子挤到了一起。
思索片刻，才对着刘威铭说道：“这样，你先去找一下曹副总，他那边有事情跟你商量。我跟其他领导再研究讨论一下再答复你。”
“领导，如果其他人不行，能不能把刚结束纽约大学访问归国的郑有炓教授调到619？如果无法解决氮化镓跟碳化硅材料问题，雷达就会卡在那里。”
刘威铭的话，让沈副主任也变得严肃起来。
有源相控阵雷达小型化工作，国内好几家单位都在搞，619的进度是最快的。
能小型化，就可以让十号工程的雷达跳过脉冲多普勒雷达，装备探测、跟踪距离更远的有源相控阵雷达。
海军也能装备上，从而有了中华神盾舰！
陆军野战部队甚至可以在没有空军占据制空权、防空部队保护的情况下拥有很强的防空能力。
关系到全军战斗力提升的！
“沈副主任会调郑有炓教授到我们那边吗？不过他这双标得太明显了！之前我们刚说出口，就被他踹了出来。”
“其他的不一定，不过计算机、集成电路、半导体材料跟合金材料方面的，应该会的。”
刘威铭想了想，说道。
目前还不说隐身战机，空军连三代战机都没有。
海军更不提了，051导弹驱逐舰舰体设计落后、现代化程度不足，更缺乏可靠的防空能力跟反潜体系；为之配套弥补防空不足的053导弹护卫舰的红旗-61防空导弹系统今年刚完成打靶，雷达的探测、预警距离都不足。
052已经开始设计，可基础型号是没有有源相控阵雷达的。
想要有中华神盾舰？
就必须先搞定有源相控阵雷达！
要不然，靠着051跟053两款并没有太大改进潜力的驱逐舰跟护卫舰，海军只能是近海舰队，没有执行远洋任务的能力。
国家执行战略防御的国策，不代表海军就不需要走向深蓝。
海军要从近海走向深蓝，神盾舰就必不可少！
“这至少得四五名博士研究生导师吧？”
叶永安眼睛亮了起来。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嘛。
能在所里设立几个博士点，全国也没有几个研究所啊。
“对了，曹副总找你，应该是为了沙特那边的东风-3订单吧？”
叶永安见刘威铭不接上面如何给他们调人的话题，转而问道。
每年5亿美元的后勤服务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