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赵敏那略带侵略性的眼神,张翠山的目光不禁有些躲闪。
他自问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过一俗人而已。
但他也没忘记自己最初是把对方当儿媳妇看待的,怎么一转眼,就要上位了?
虽然有些奇怪,但赵敏也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无关双方各为其主的身份,只是张翠山发自内心的觉得两人之间有条代沟,让他很难将对方当成一个女子来看待,更多的只是孩子。
“少林的武林大会上,成昆落网,还要多亏郡主相助!”
张翠山不知该如何回答,便转移话题说道。
赵敏静静的看着他,心里生出一个果然如此的念头,漫不经心的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后说道:
“道谢就不必了,我与爹爹早就想除掉那成昆,正好假借你手,永绝后患!”
“王爷也想除掉成昆?这是为何?”
张翠山微微挑眉,好奇问道。
“成昆执念太深,一心只想覆灭明教,看似是他投靠我汝阳王府,实则不过是想利用我王府的力量,帮他达成目的而已。”
“这种人行事,往往不计代价,极端得就像脱缰的野马,寻常人或许还会权衡利弊,而成昆却从不算‘付出多少’,只算‘能不能成’,哪怕是拖着旁人一起坠入深渊,也在所不惜!”
“这样的人没有退路,也太危险了,以前的明教分崩离析,他还能发挥一点作用,但如今的明教有谢逊坐镇,他的存在反倒失去了意义。”
“本来我也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没有把握住,至于最后落得什么下场,自然也与我无关了!”
赵敏的语气毫无波澜,仿佛对她来说,死的只是一只蝼蚁般。
对此,张翠山倒是没什么想说的,毕竟成昆死不足惜,他也没觉得赵敏做错了,只是对方比那些说一套做一套的伪君子更加坦诚而已。
如果换做是他,也会这么做。
哪怕是换成妻子殷素素,也不会比赵敏仁慈多少。
而黛绮丝只会更狠!
可以说除了杨瑶琴之外,他们一家全员恶人!
“那陈友谅呢?”
张翠山沉默片刻后,忽然问道。
“你已经见过他了?”
赵敏双眼微眯,眼中带着几分询视道。
“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
张翠山心下一动,通过赵敏的表情,便知道陈友谅逃走后,并没有返回汝阳王府复命。
想来是得知了武林大会上的事,又通过一些蛛丝马迹猜到了什么,故而选择躲了起来。
由此可见,陈友谅带着波斯明教的人来到中原后,也没有在第一时间跟汝阳王府联系,而是打算私下行动。
对方与成昆乃是一丘之貉,陈友谅也同样是个有野心的人,其这么做的目的,不言而喻。
见事情败露,直接跑路也是有可能的。
而算起来,前后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虽然当时波斯明教的人曾上岸驱赶过渔民,但远在南海的小岛,哪怕汝阳王府的耳目遍布天下,也很难事无巨细的全都传到赵敏耳中。
见张翠山似乎知道些什么,赵敏忍不住试探道:
“陈友谅早在三年前便被我爹爹派去波斯,我爹爹打算利用波斯明教来对付中土明教,期间虽有传信回来,但这半年来却是了无音讯,师父若是遇到了他,想必也见到了波斯明教的人吧?”
张翠山淡淡一笑,选择避而不答。
随即话锋再次一转道:
“郡主可记得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那师父可又记得,你还欠我什么?”
赵敏也不在意,玉手托腮,笑靥如花的问道。
只见她醉眼迷离,酒气将她的粉颊一蒸,朦胧中似乎氤氲着淡淡的水汽,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自然记得,郡主但有差遣,在下自当竭尽全力!”
张翠山语气一顿后,脸色平静道。
赵敏檀口轻启,好似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只是低头笑了笑道:
“那两个心愿我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也不迟!”
“敢问郡主可有查到朱元璋的下落?”
张翠山将手上的酒杯放下,不知是不是酒劲上来了,竟莫名觉得身体有些燥热。
“此人自从被我爹爹指派,离开大都之后,便一直音讯全无,我也曾试探过爹爹口风,似乎连他也不清楚对方的下落。”
听着赵敏的话,张翠山不疑有她。
不管是赵敏还是汝阳王,都是心高气傲之人,倒也没必要在这种事上糊弄自己。
“不知王爷可在府上?既然来了,总要拜见一番!”
汝阳王自削兵权,定是另有所图,张翠山可不会相信他是对朝廷彻底失望,才选择破罐子破摔。
若真是如此的话,汝阳王就不会留披甲留在大都,而是带着儿女返回草原的王庭祖地去了。
而他现在与赵敏之间的关系有点尴尬,就算询问对方,恐怕也只能知道赵敏想让自己知道的。
所以张翠山决定先从汝阳王身上寻找突破口。
“我爹爹去军营了,可能明日才能回来!”
不等张翠山继续发问,赵敏又说道:“我哥哥则领军前往沙州镇守阳关去了!”
沙州?
张翠山顿时明白,王保保这是作为一步明哨,用来牵制教的。
看似沙州地处偏远,但若是西域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对方的眼睛。
汝阳王这是担心自己交出兵权后,会给明教趁势起义的机会。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他现在更想见一见汝阳王了。
“师父也不遑多让,倒是越来越让人刮目相看了!”赵敏知道他看出了爹爹把大哥安排在沙州的打算,但随即又说道:“可这世上,也还是有很多事是师父你想不到的。”
“何以见得?”
张翠山见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顿时心下一凛,但表面上还是故作镇定,不以为然。
赵敏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而张翠山也渐渐发现自己的呼吸有些粗重,体内好像有团火在烧一样,大脑昏沉,却未觉乏力,反倒感觉气血一阵翻涌。
赵敏浅笑盈盈,雍容华贵的明艳芳姿映入眼中,更是充满了魅惑,一时间竟令他的心神难以自抑。
张翠山下意识便想运转九阳神功压制,但随着体内的邪火激增,吓得他赶忙停止运功,猛地一咬舌尖。
当一阵刺痛感伴随着一丝腥甜在口中逸散开来,张翠山这才勉强稳住了心神,一脸愤懑的瞪着对方说道:
“你竟给我下毒?”
“师父误会了,并非毒药,不过是一些迷人心智的壮阳散而已!”
赵敏缓缓起身,来到他的身边。
张翠山一把将她甩开,心下骇然惊矍:
对方这是疯了不成?
居然试图用这种办法控制自己?
赵敏也不着恼,淡淡一笑道:
“师父,你也不想被邪火焚身,自损根基吧?”
张翠山死死的瞪着她,心中又惊又怒。
但他也知道此物对男人的损伤有多大,能及时解决也就罢了,若是一直撑下去的话,恐怕真就要自损根基吧了!
万一从此不举,那这余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张翠山属实没想到对方会给自己下这种药,偏偏九阳神功不仅不能免疫,反而还会助涨药势。
“师父放心,我可不会拿自己冒险,为了庆祝你我师徒团聚,弟子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赵敏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张翠山,带着他往后院走去。
而这片区域,也早已被赵敏给清场了。
张翠山此刻就像被抽去了筋骨般,身形左右摇晃,额角渗出些许细密的冷汗,原本清明的眼眸也蒙上一层雾色,体内似有热浪翻涌一般。
赵敏挽着他的手臂,几乎将半边身子都贴在了他的身上。
感受着对方那柔软的娇躯,以及从领口处传来的阵阵幽香,张翠山的呼吸渐重,立马将手臂抽了出来,转而环住了对方的腰肢。
赵敏的脸上登时布满了红潮,她强忍着羞意,抱住了对方的腰身,强行拖着张翠山往前方的小院走去。
但没一会,她的呼吸陡然一滞,随即也变得有些断断续续,时而急促,时而舒缓。
却见张翠山的一只大手,开始上下攀附,令她的身子也不禁软了下来。
“师父,再忍一忍,很快就到了!”
赵敏并未阻止对方的动作,贝齿轻咬红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举步维艰。
她所说“忍一忍”时,像是在提醒张翠山,也仿佛是在说服自己。
就在张翠山温热的大手,径直探入她的衣领时,赵敏顿时两腿一软,连带着对方一同跌在了地上。
而距离院中的房门,也仅有十步的距离。
“师父……”
看着眼神时而清醒,时而如野兽般炽热的张翠山,赵敏竟鬼使神差,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当一股香甜的气息在口中荡漾开来,张翠山便如沙漠中寻找水源的旅人,忽然尝到了一丝甘甜的水意,疯狂的攫取。
赵敏虽然知道此刻的张翠山,意识并不清醒,但这片刻的欢愉,却也令她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好在尝到了一丝甜头后,张翠山很快便恢复了几分神志。
但随着彼此的呼吸交缠,那股似溪中软絮,又像是并蒂花藤缠上了朱栏,枝桠相绕的炽热滚烫,却又让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尤其是对方那青涩的试探和笨拙的回应,更是让他有种想要深入调教的冲动。
事已至此,张翠山索性也不装了……
良久唇分。
看着朱唇莹润,面泛潮红的赵敏,张翠山强压下心中的激荡之情,问道:
“你说的礼物,该不会是你自己吧?”
他体内的药效只是暂时被压制了,虽然刚才就差最后一步便能拿下对方,但张翠山还是忍住了。
毕竟他可不想这么稀里糊涂的就跟赵敏发生点什么。
赵敏此刻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虽俏面含羞,但内心的欢愉,却难以言表。
面对张翠山的询问,得偿所愿的她也没忘了自己的目的,当即狡黠一笑道:
“等师父进了房间,自然就明白了!”
张翠山凝视着对方,但没一会,他眼前的赵敏就变得模糊起来,显然是药效又上来了。
而屋内所谓的礼物,不用想也知道是个女人。
虽然不知道赵敏究竟在搞什么鬼,但他暂时还不想碰对方,若是被汝阳王知道了,非得跟自己拼命不可。
不管屋内的女人是何身份,当务之急,他只能先解决眼下的困境。
本来张翠山是想随便找个丫鬟应付一下,大不了事后把对方买回去,给对方一些银两就能轻易打发。
但这一路走来,赵敏明显是提前预判了他的预判,别说是丫鬟了,就连一个男仆都没有。
眼下只有赵敏和屋内的女人,不管选哪边都是坑,他自然只能选择最小的那个坑跳了。
“你等着!”
张翠山翻脸无情,气得放下一句狠话后,便朝着屋内跑去。
赵敏刚想起身,却发现全身酥软无力,便只好缓缓坐起,一边整理凌乱的衣裙,一边饶有趣味的看着张翠山那狼狈的身影。
进入屋内。
张翠山便听到了一阵甜腻的轻哼声,伴随着屏风后,一道丰腴曼妙的身姿正在香榻上翻来覆去的扭动躯体。
整个屋内都充斥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异香。
张翠山顿时明白,屋内之人也被下药了,但听着耳边传来那不堪入耳的声音,他体内的邪火又再次翻涌起来。
霎时如天雷勾动地火一般,再难遏制!
他呼吸一重,立时来到了床榻边。
但不等他看清对方的容貌,就被眼前的白晕晃得分了神!
而下一秒,对方便如美女蛇般缠抱了上来。
张翠山的意识,也不由得沉浸在了这温柔乡中,逐渐迷失了自我。
……
赵敏一直在屋外等候,本以为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哪曾想,这一等就是将近一个多时辰,屋内之人喊的不累,她站的腿都软了。
“难道是自己下的药效太猛了?不可能啊!鹿杖客明明说了,这个剂量的脱衣散他只当助兴来用,只要能及时解决需求,对身体并无损害,但师父这……”
就在赵敏忍不住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打开。
只见张翠山道貌岸然的走了出来。
看了眼赵敏说道:
“你的眼光不错,这姑娘——很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