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梨抓着他的衣领，踮起脚尖，眼睛一闭，唇瓣贴上他的侧脸。
感受着他脸颊传来的冰凉的温度，耳根逐渐泛红，贴了两三秒才宛如触电般分离。
周栖砚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领口被她拽得褶皱，性感的喉结滚动，眉骨沉沉下压，在疏密拢阖的眼睫中窥见一丝不可言明的侵略性。
仅存的一丝理智克制着他不去吓到小姑娘，只垂下眼睑，静静盯着她，等她解释。
弹幕好似现在才反应过来开始疯狂滚动。
【卧槽卧槽卧槽！！妹宝！！】
【这个拽衣领垫脚强吻！妹宝A上去了！但我希望下次你能瞄准这个男人的唇！】
【啊啊啊啊！还好我反应迅速截图了！！我舔舔舔！】
方梨看着弹幕说的截图，闹了个大红脸。
这和留案底有什么区别！
算了，反正弹幕截图也不会有人看到。
“你不要误会了！”
方梨别开眼，哪怕羞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气势上也不愿落了下风：“本小姐只是在履行你提出的条件，现在本小姐已经做到了，你必须要帮本小姐！”
周栖砚一顿，才想起什么：“肉偿？”
方梨身子一僵，耳根愈加红欲滴血，想起程橙的话，立马抢先强词夺理道：“你昨晚也没说要本小姐怎么肉偿！本小姐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你不能食言！”
周栖砚顿了顿，哪里不懂她的小心思，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所以她是把他的玩笑话当真，并付诸行动了？
深沉的眸子里潜藏着难以察觉的情愫和欢喜，喉结上下滚动，理智在摇摇欲坠，心底最阴暗贪婪的一面逐渐不满足于这脸上蜻蜓点水的一吻。
他想要更多。
……可以吗？
他双手插在兜里，脊背一寸寸弯下，滚烫的唇顺着气息，轻轻贴上她的唇瓣，沉寂而温柔。
没有强制禁锢，没有更加深入的探索，也没有情欲的味道，盛了满腔温柔缱绻，只是贴着，一个单纯的吻，只要她往后退一步，就能躲开。
可唇瓣传来的温热触感，方梨整个人都呆住了，脸颊感受到他绵密睫毛扫过，有些痒，切切实实感受到了他的呼吸，心跳早已乱了，呼吸间都是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半晌，唇上的温热触感才逐渐离去。
周栖砚耳根染着薄红，垂眸盯着傻眼站在原地的方梨，唇角上扬，抬手捏了捏她软嫩发烫的脸颊，心情格外愉悦。
“你的报酬我收到了。”
【啊啊啊啊！！！初吻！！初吻是周哥的！！】
【周哥！！你太帅了！！！】
【我直接就是一阵咔咔咔截图！甜死我了！】
【楼上发我一份！太突然了！我忘记了！！】
方梨这才猛然惊醒，脸红得像只煮熟的虾，水盈盈的小鹿眸里震惊、羞赧、恼怒各种情绪糅杂在一起。
他他他、他怎么敢！！！
“啪！”
“流氓！”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方梨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鹿，转身落荒而逃。
周栖砚摸了摸有点发麻的侧脸，看着小姑娘逃进楼道里的背影，舌尖扫过下唇，低低笑了一声，无意抬头，恰好和五楼阳台上一道身影对上视线。
浓烈的火药味瞬间迸发，他压下了嘴角笑意，眼底闪过一丝挑衅的意味，转身朝着家属院外走去。
惹恼了小姑娘，还是得好好哄哄才行。
——
方梨一路冲回自己的房间，后背抵着门，唇瓣上似乎还残留着不属于她的余温。
她捂着滚烫的脸，贴着门缓缓蹲坐在地上。
呜~啊啊啊啊啊！！！
这个流氓！变态！他竟然真敢吻她！！
【哈哈哈哈！妹宝害羞了。】
【妹宝羞什么？只是被亲了一下嘛，早点习惯一下，下次来个深吻！】
【哎呀，今天直播真不错，总算是让我小小的吃上一口了。】
方梨整个脑袋都埋进手臂里，看不见弹幕上说的。
【感觉周哥真的很克制了，要是换成江哥那个疯子，舌头都要给妹宝吸出来。】
【难道就我一个人看到妹宝和周哥接吻的时候，江哥就站在阳台上看吗？】
【我回去翻了翻截图，拿着放大镜看到了！】
【这还需要去看吗？瞅瞅江哥黑化值，已经直逼90%了，这绝对是看到了啊！】
【哈哈哈哈！本来大家都怕吓到妹宝，克制着自己，这下周哥开了个头，限同人文真的要开始了。】
【嘶哈嘶哈，多来点！我喜欢！】
一道手机铃声忽地响起。
方梨肩膀一抖，被吓了一跳，她抬起脑袋时，弹幕已经没有在聊江屿澈的事了。
她低头看了眼来电提醒，是程橙。
这家伙绝对是来打探情况的。
刚好，她也要找她！
都怪她出的什么馊主意！
方梨气冲冲地接起电话：“橙、橙！”
“哎哟，方大小姐怎么气性这么大，事情进展的不顺利吗？”
【哈哈哈哈，顺利，顺利的简直不要太顺利了！】
【谢谢闺蜜让我吃上了第一口，请以后继续多多助攻！】
方梨看着眼前吃瓜的弹幕，气得咬牙切齿。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嗯？怎么啦？”
方梨忍着羞耻把刚刚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她在程橙面前基本就没什么秘密。
电话那头的程橙听完，噗嗤一声，爆发出惊人的笑声。
“你怎么会这么理解我说的话啊？谁让你去亲他的啊？”
方梨：？？？
“不是你说的让我抢在他提出要求之前选择一个我比较能接受的事情去做吗？！我、我就选啦！”
总不能让她真、真的用身体偿还吧？！
“哈哈哈哈！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他既然提出肉偿，但没有具体说让你做什么，那你就可以假装听不懂肉偿，选择一个别的方式。
比如说，送礼物啦，砸钱啦，你把东西送给他之后再耍耍赖，撒撒娇，我就不相信他会不答应你。”
方梨懵了，语调骤然拔高：“你是这个意思？！！”
那她主动亲那个流氓，还被他夺走了初吻算什么？！！
算我倒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