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都有最好，但事事不可能尽如人意，真到了必要之时，两者取其一也不是不行。”
封夫人这么一说，苏煜欢倒是能理解。
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娶老婆嘛，要嘛就娶个乖巧听话，漂亮懂事的花瓶回家摆着，至少不拖后腿不惹事，闲着没事还可以多看两眼，愉悦心情。
要嘛就娶个有主见的有真本事，能扛压力的，这样双方也算是强强联合，齐头并进。跟纯盟友似的携手将公司家族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但要两者兼顾的话就有点难了，毕竟有事业心的人不可能没主见当花瓶，都自愿当花瓶的人也不太可能突然开窍去搞事业。
“就拿江语茜来说，乖巧听话算不上，她这人也就表面上看着乖，实际上主意比谁都大。”
“所以，您看上的是她的本事。”
“准确的说，是她背后的人脉。”封夫人说着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苏煜欢一眼。
苏煜欢一惊，隐约猜到了什么，心情复杂。
该说不说，你们这些玩阴谋的人，心真不是一般的脏！
明知道人江小姐池子里不止有你们这一条鱼，还敢这么乱搞，是真不怕婚后替别人养孩子。
毕竟，江小姐这个颜控，是真有跟某人生一个孩子的想法！
“那您看中我，该不会是觉得我是乖巧听话的性子吧？那您可就看走了眼，我这人可叛逆了……”
苏煜欢还未说完，封夫人已经先一步摇头道：“不，你也是后一种。”
“额……”苏煜欢语塞了一下，好奇道，“这您又是从哪看出来的？”
“阿律这段时间一直在查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趁他肃清封氏内部蛀虫时小规模做空封氏股票，又在那之后趁着他召开发布会前夕大肆收购股民们抛售的股票，两头赚钱割了不少股市韭菜的人。”
苏煜欢听封夫人提起此事，心止不住咯噔了一下，面上却不曾显露分毫。
封夫人却不想看她装傻：“你就没点什么想说的？”
“那这人确实挺厉害的。”
“没了？”
“没了。”
两人四目相对，僵持了好一会儿。
苏煜欢深知封夫人既然都找上门来，又故意在她面前提出这事，必定早有定论，根本无所谓她承不承认。
“您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我？单就此事，真要说我有什么能力，怕是也不怎么靠谱。毕竟当时我跟封先生认识，而且每周五都会一起吃饭。他出车祸的新闻在外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我们正好在吃饭，想也知道这是个假新闻。”
“稍微懂点股市的人都知道，什么眼光远见都不如知道内情来得重要。我只是利用了我比旁人多知道的一些讯息，来帮助自己赚了比别人多的钱罢了。”
“这事就已经证明了你的智慧，你懂得将信息变现，很聪明，但这只是你能力的其中一件佐证。这事之后的几个月后，又发生了类似的事情，事情发生在封律新收购的一家制药公司上，你猜这个又精准的踩着风口大赚了一笔的人，是谁？”
苏煜欢：“……”薅来薅去最终还是薅的同一家，这就是所谓的孽缘吧！
封夫人欣赏够了苏煜欢马甲被无情掀翻的社死神情，方才幽幽开口：“正因为这些事，我才得以肯定，阿律他会喜欢上你，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你这张脸。儿子难得铁树开花，看上的又是有能力能帮助他的人，在我看来，你跟他再合适不过。”
“你刚刚说的那些话都很有道理，一千万对如今的你来说，算不得什么，早晚你也能赚到，甚至可能不需要多久，你就能赚到比这更多的钱。但跟阿律在一起，你会收获更为广大的天空。人脉，消息，资金，这些曾经困住你的东西，都会变得唾手可得，无需再去烦恼。”
封夫人的描述极具诱惑且迷人，可苏煜欢却并没有因她描述的美好未来而心动。
“只谈利益，不谈付出可不是什么好迹象。夫人您只说了跟你儿子在一起后我所能拥有的，却没有说我跟封先生在一起后应该付出什么，想必您也明白，这需要付出的东西不是我所能接受的。”
“真不再考虑考虑吗？”
苏煜欢摇摇头：“我曾跟封先生说过，人这一生可能面临许多选择，为了得到一些东西，就得舍弃一些东西，但既然舍弃了就要有永不后悔的觉悟。做人不能太贪心，不能既要又要。”
“您方才为我指引的路很顺很平坦很迷人，但我这人苦惯了，习惯把什么东西都攥在自己的手心里，不喜欢太多变故与不确定因素。路难走点就难走点吧，趁我现在还年轻，就喜欢玩点有难度的。”
苏煜欢都说到这份上了，封夫人知道自己是怎么也劝不动她了，也不由得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苏煜欢在休闲吧里略坐了坐，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将桌上的果汁喝完，便主动起身同封夫人道别了。
封夫人见状还主动留了一下：“再坐会吧。刚刚我到的时候是阿律在给你打电话吧？算算时间，他应该也快到了。”
就因为他快到了，我才更要赶紧走！
“不了，我奶奶那边不能离人太久，感谢夫人今天的款待，我先走了。”
苏煜欢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在她离开后大概五分钟，休闲吧的门再次被推开，封律风尘仆仆的自外面跑了进来。
在看清室内场景后，封律先是一愣，随即才走到封夫人面前，难得失态的质问道：“她人呢？”
“走了。”封夫人抬头看了眼因着急赶来而略有狼狈，全然不复平日里那般沉稳板正的儿子。
再一想自己方才与苏煜欢的那些对话，愈发气不打一处来，也是难得迁怒道：“你看你成什么样子？一点小事而已就这么着急忙慌，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怪不得人家看不上你，换做是我，我也看不上！”
封夫人说完，直接起身拎包，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的走了。
徒留被臭骂一顿，根本搞不清楚状况的封律留在原地，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