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绾绾笑着道：“你师兄叫你找墨先生失踪的线索，你到好，就想着躲懒。”
赵晓棠立马摇手道：“我可没偷懒，青天大老爷都看着的。”
“那找到具体地址了吗？”陆绾绾追问，眼底多了分认真。
赵晓棠点点头道：“应该是吧，具体要问师兄才知道。”
陆绾绾正好奇，这线索第一时间交到了赵晓棠手中，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见陆绾绾面露疑惑，她又解释道：“这种机密线索，会用只有师兄才看得懂的密语写，就算我拿到纸条，也跟看天书似的。”
陆绾绾心头微动，这法子倒和她与白浅浅私下用的拼音暗码异曲同工，都是借旁人看不懂的符号藏话，既安全又隐秘。
她忍不住点头：“这法子倒是稳妥，能避免线索泄露。”
“别说这些了，难得出来，我们一起出去逛逛。”
还未等陆绾绾反应过来，赵晓棠便拉着她往外面走去。
马车在闹市口停下，车帘一掀，叫卖声、马蹄声、孩童的嬉闹声瞬间涌了进来。
街边的布庄挂着新染的靛蓝布，首饰摊的银簪子在阳光下闪着光，连空气里都飘着糖炒栗子的甜香。
陆绾绾望着眼前的热闹，忽然有些恍惚，上一次来闹事好像还是遇到沈砚母亲那次。
她在现代就爱宅着，到了古代，倒也没养成逛街的习惯，若不是赵晓棠拉着，怕是还在府里对着古籍残页发呆。
“甜汤，好喝的甜汤。”
清脆的吆喝声突然钻进耳朵，陆绾绾脚步一顿，京城什么时候也有甜汤卖了。
在二十二世纪时，陆绾绾某次去南方旅游吃过一次甜汤，莲子的粉糯、绿豆的沙软，连糖度都恰好，此后便爱上了这味。
只是不知道这里的甜汤和二十二世纪的甜汤是不是一种。
她循着声音快步走过去，只见街角支着个小小的摊位，木桌上摆着六七个粗瓷盆，分别盛着绿豆爽、去芯的莲子、剥好的白果，还有煮好的番薯等，虽不如现代甜汤铺的小料丰富，可她最爱的几样竟都齐了。
摊主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梳着双丫髻，蓝布围裙上沾了点糖渍，见陆绾绾驻足，连忙迎上来：“小姐，要不要试试？包好吃的。”
陆绾绾注意到，摊位前连个询价的人都没有，想来这甜汤在京城是新鲜玩意儿，大家还没敢尝试。
她眼底泛起期待，指着瓷盆道：“绿豆爽、莲子、白果各来一点。”
“好叻！”少女喜出望外，连忙拿起粗瓷碗盛汤，“你们先坐，我这就给您端来！”
赵晓棠凑过去扒着摊位边看，见盆里都是些寻常食材，忍不住嘀咕：“这东西能好吃？看着还没我上次吃的桂花糕香甜呢。”
“你要是爱吃甜的，保准喜欢。”陆绾绾笑着拉她坐下，“这甜汤甜而不腻，莲子炖得入口即化，白果也没有涩味，那边还有别的，你要是想加，也能让老板放。”
“那我也来一碗，跟她一样的！”赵晓棠被说得好奇起来，也跟着点了一份。
片刻后，两碗温热的甜汤端了上来，还没尝，先闻见一股清甜的香气。
陆绾绾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温热的甜汤滑过舌尖，绿豆的沙软、莲子的粉糯，竟和现代江南巷子里的甜汤味道几乎一模一样！
“这味道....也太好吃了！”她忍不住感叹道：“比我以前吃过的还要香，食材更鲜。”
赵晓棠见她吃得欢，也赶紧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哎？还真不孬！这莲子比我最爱的银耳羹还软，甜劲儿也正好，不齁人！”
说着，勺子在碗底刮得沙沙响，没一会儿就见了底。
临走时，陆绾绾忍不住问少女：“老板，你以后都在这摆摊吗？”
少女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垂眸道：“原本想在京城长做的，可大家都没吃过甜汤，也没人敢买....去，可能就得回老家了。”
陆绾绾心头一动，她还想常来喝呢，可不能让这摊位没了。
她想了想，说道：“你可以做些小份的甜汤，装在小瓷碟里，让路过的人免费尝。先让大家知道甜汤的好，尝过了觉得喜欢，往后自然愿意来买。”
这是现代商场里常见的试吃推销，简单又管用。
少女眼前一亮，之前其实她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可姐姐却说这种方法行不通。
“好，我明日就试试，谢谢您。”
“这两碗甜汤的钱，你收着，明日这个时辰我还会再来，你可记得要来开摊。”
少女连连点头，表示明日一定会准时在这等候陆绾绾的到来。
少女目送陆绾绾离开，手里握着她给的银两，虽然只卖了两碗，可她却觉得这是对自己的认可，何况这位小姐还说明日要再来，这也算是有回头客了。
两人从甜汤那离开后，赵晓棠带着她到了一家“锋刃阁”的铺子前。
这也让陆绾绾认识到赵晓棠的确和京城中的女子十分不一样，人家女孩子都是逛街买衣裳，买首饰，赵晓棠倒好，她逛街是去买武器。
好在陆绾绾也对武器店很好奇，她也是第一次来逛，对于武器一窍不通的陆绾绾就像进了大观园，啥都好奇的摸一摸，看一看。
许是武器店难得有女子出现，而且是两个身着华丽衣服的女子出现，伙计快步走出来时，脸上还带着疑惑：“两位姑娘，这是走错门吗？”
赵晓棠往前一步，半点不见生分，拍了拍案上的长刀：“没走错！我要挑一把防身的短剑，把你们店里的好货拿出来瞧瞧。”
伙计瞅了瞅她身上的绣裙，又看了看一旁好奇打量的陆绾绾，虽仍有疑惑，却不敢怠慢，能穿这么好衣裳的，定是世家小姐，得罪不起。他连忙转身掀开里间的布帘，抱出一个木盒，打开来，五六把短剑静静躺在其中，剑身泛着冷光。
赵晓棠随手拿起一把，指尖抚过剑刃，又手腕一翻，短剑在她手中转出个利落的弧光，动作行云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