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呈衍眸光一凛，抬手又是一拳，朝着封竞脸上落了下去。
封竞怀里还抱着小存希，他无法还手，只能被打。
封呈衍沉声，“现在陆宁溪是我的人，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满你也只能忍着，这些话，想想该不该说。”
看他护着她，封竞只觉得自己更加可笑，“被戳到痛处了？只可惜，这些是你抹不掉的事实。陆宁溪，就是给我生过孩子的二手货。”
封竞眼神木然，“你要，给你就是了。”
封呈衍眸光一动，抬手又是一拳朝封竞落去。
陆宁溪死死抱着他的手臂，不让他再伤封竞分毫，“别碰他！”
封竞私心绝望的的眼神让她心脏刺刺的疼。
封呈衍还想动手，她的情绪彻底控制不住，“封呈衍，别打了你听不懂吗？你烦不烦！他骂我，你这么介意干什么？！难不成，你喜欢我？”
他凝眸，死死盯着自己身边的女人。
“你护他？”
“他护过我那么多次，我护他有什么错。”她双手握着封呈衍的拳头，硬生生拉了下来。
也没要封呈衍的回应，她就自己给了自己答案，“你不喜欢我，封竞说我什么都与你无关。”
封呈衍被她气笑了。
拳头攥的死紧，又无法落在她身上。
这边的动静已经吸引到路人的视线了。
特别是封呈衍跟封竞这两个长得比男明星还俊朗的男人发生了冲突，更是因热瞩目。
陆宁溪看见一旁推着轮椅的小女生拿着手机在偷拍。
这件事不能传去。
否则封竞没面子就算了，她跟母亲也会受到影响。
陆宁溪知道自己说不服不了封呈衍，看他不跟跟封竞动手，也不管了。
她只能去阻止别人拍摄。
她要了小姑娘的手机，又要了一旁中年男人的手机。
把拍到封家两兄弟动手的视频删掉了一个又一个。
可是删不完的。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陆宁溪再问人要手机删的时候，那些人已经不配合了。
“我只是在拍风景，你是上帝吗，连这都要管？”
封呈衍见不得陆宁溪被人冷嘲热讽的样子，他深呼吸，上前，一把将她拽回自己身边。
“老子都不嫌丢人，你怕什么？”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厚脸皮的！”
陆宁溪声音有些紧绷，“这些不能传出去。”
“你不相信我能处理好一切？”封呈衍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高高在上的。
即便被人当做议论的重心，他的气场也依旧是矜贵的贵公子，“封竞做不了的事情，不代表我不能。”
“你不会懂别人是怎么想的。”
陆宁溪喉咙滚了滚。
封呈衍不懂的，他当然不懂。
他是封家的继承人，从出生就是天子骄子的他不会害怕流言蜚语，也不会害怕自己的生活会被影响。
可她害怕。
妈妈的病情还没稳定，她还想着等妈妈身体好一点，给妈妈植皮，把脸上的烧伤治了。
任何会影响到妈妈的因素，她不想发生。
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行。
“你.妈的病，我找了最好的医生。病房外面也有我的私人保镖护着，你吃穿用度我一手包了，从别墅到医院我都让应奇亲自接送你。我不懂什么？你害怕的一切，我都替你清好了路。”
封呈衍也沉了脸色。
他不是傻子，知道陆宁溪跟他在一起不是真的喜欢他。
是为了她妈妈，也是为了让他制衡陆菲仪。
只有他护的人，陆菲仪才无法做手脚。
可他做了那么多，她似乎完全都看不见。
封呈衍冷笑。
笑陆宁溪，笑封竞，也笑自己。
他掐着她的下颚，沉声道，“陆宁溪，你这个女人，真的养不熟。”
距离那么近，她的眼里，也很难专注的只有他一个人。
即便他是为了她出头，为她在铺路，她还是只相信自己，视线始终在看人群有没有人在偷拍。
果然，有在医院看病的记者，悄悄举起了相机。
做媒体的，敏锐度总比旁人要强一点。
陆宁溪过来跟他要相机，他却说，“照片当然可以删，但您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封家这两位少爷，你更倾心谁啊？我知道你是半年前上过新闻的那个小奶妈，可你孩子不是给竞少生的吗，为什么又跟衍少牵扯不清。”
“难不成是知道封家会给衍少继承？竞少的前景不如衍少，所以换人了？又或者，竞少他……”中年男人说着，越发意味深长了起来。
“这已经不止一个问题了。”陆宁溪打断，“删掉照片和视频。”
“这样吧，您简单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删了。”
封呈衍不动，封竞也不动。两个男人对视着，空气中都是刀光剑影。
只有陆宁溪在意，只有她害怕被拍。
记者的要求，她只能答应。
“好。”
“刚才发生的事情，我也看全了。我最弄不明白的是，你的男人到底是竞少，还是衍少？”
这是个问题，却也是侮辱。
封呈衍本可以阻止陆宁溪回答，可他没有。
他也想知道，走到这一步了，她会选谁。
封竞怀里的小存希开始躁动起来，软乎乎的小胳膊朝着封呈衍伸过去，像是要封呈衍抱。
封竞心里的结，缠的更紧。
这次，他不会再退。
以后也不会了。
中年男人催促：“陆宁溪小姐，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又或者说，其实……这两位封少都是您的入幕之宾？”
“不是！”
“所以，你的男人，到底是哪一位？
不管陆宁溪跟了谁，在封家两兄弟之间游移不定，她的名声也干净不了。
可她能保住封呈衍跟封竞其中一个人的脸面。
也只能保全一个。
记者即便没了图，该写的花边新闻也还是会往外发一些。
如果她选了一个，另一个将会是输给兄弟的失败者。
对这些人而已，女人或许不重要，只是个点缀。
可这个失败却是会被钉在耻辱柱上。
在阴暗的角落里，总会有一些声音传出来。
她们会说——
瞧，看这封家两兄弟跟一个女人牵扯不呢。
只可惜啊，封竞到底是个私生子，跟封呈衍没法比。即便是给他生了孩子的女人，还不是要往封呈衍床上爬？
只要提起女人和孩子，封竞就甩不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