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了要接电话，陆宁溪现在想挂断也不合适。
她只能对景湛说，“我去卫生间，几分钟就回来。”
……
从二十八层的高空往下看，低下星星点点的路灯亮着。
封呈衍听着手机里的提示音乐，指尖有节奏的在玻璃窗上轻敲。
音乐停止。
陆宁溪接通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接。”
陆宁溪说话并不客气，“的确是不打算接的。”
他轻笑，“是不打算接，还是在医院陪着景湛不方便接？”
陆宁溪的声音沉了下来，“你让人跟踪我？”
质问的口吻冷硬又疏离，听的封呈衍笑意更浓，“就算是上班，这也到了下班时间了，怎么还在医院守着？旧情.人就这么难割舍？”
陆宁溪沉默了很久，才说，“如果你就是想说这些，那我挂了。”
“陆宁溪。”他在她挂断的前一秒叫住了她，“我也不舒服，你来看看我。”
“不舒服就去看病。”
“心不舒服，只有你能治。”
封呈衍没得到预想中的回答，反而听见了嘟嘟嘟的挂断提示音。
凝眸望着中断后的通话记录，封呈衍笑容更深了。
看来，她跟景家那位私生子真的有段过去。
只可惜……这段过去，没法变成未来。
还从没有人能从他手里抢过人。
景湛。
景家？
走着瞧。
靳少言推门进来，就看见封呈衍这副渗人的表情。
他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说道。“你这什么表情啊？今天又住公司不回去？”
封呈衍用行动回答了他，“现在就走了。”
“去哪？”
“找陆宁溪。”
靳少言甩了手里的文件袋，“那你最好是看完这东西再去，陆宁溪跟景湛那点过去，我都给你查出来了。”
看封呈衍拆开文件，靳少言又说，“不过也说不定，你看完就不想去了。”
“人家这初恋情深的样子，不像是你能见缝插针的。这两人这故事还真的挺感人，要不是你是我兄弟，我都忍不住想为他们祝福。”
封呈衍拆开文件袋。
他翻看的越多，唇角的笑意就越深。
靳少言看见他的样子心里发毛。
虽然跟那个景湛没交集，但他怎么说也是个有良心的人，“你要是没那么喜欢陆宁溪就算了吧，放人家一条生路。”
“陆宁溪又不喜欢你，你给她的东西人家又不稀罕，连你.妈的项链她都能拿去换钱，孩子也自己弄掉，摆明了是没可能。”
“这两年陆宁溪过的也不容易，连你那个便宜哥哥封竞都放手了，你这么抓着也没意思。”
封呈衍唇角微扬，眼中却是一片化不开的浓墨。
“只可惜，我从来都是个坏人。”做不出这种舍己为人的事。
即便她心里有景湛，也得把这一块给硬生生挖掉。
封呈衍往外走，靳少言跟上他走了两步，“你还真去棒打鸳鸯啊？”
封呈衍说：“是去抢回属于我的女人。”
即便是靳少言这种万花丛中过的男人，也被封呈衍这句不要脸的话给震到了。
怎么会有人不要脸的如此理直气壮？
靳少言楞在原地，好半天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他掏出手机，再次把萧子晏跟慕寻拉了个讨论组。
【靳帅】：这次赌个大的！
【慕寻】：又赌什么？
【靳帅】：当然还是封呈衍跟陆宁溪！
【萧子晏】：我们都觉得封呈衍能赢，三个人一方，能赌什么？
【靳帅】：这次赌的不一样！你们记得景家新回来的那位吗？！那是陆宁溪的前男友！
【靳帅】：我把资料拍了发群里了，你们自己看！
【靳帅】：[图片]
【靳帅】：[图片]
【靳帅】：[图片]
【靳帅】：我这次赌陆宁溪景湛能赢！老子是个男人，看景湛做到这个地步都觉得感动，更何况陆宁溪一个心软的女人！
这次，两人不仅都没退群，还追加了赌注。
【慕寻】：我压封呈衍。
【萧子晏】：我压景湛。
……
VIp病房更像是酒店的房间。
盥洗室和客厅一应俱全，外层的看护房也能睡一个人，像是个小户型的一室一厅。
陆宁溪答应了姗姗，会一直陪护景湛，就必定会做到。
夜里，她等景湛睡着了，这才轻手轻脚的往外走。
她得回家去拿换洗的衣服跟洗漱用品。
不洗漱干净，陆宁溪是睡不着的。
她打车回去拿东西，很快就能回来。
怕吵醒景湛，她连灯也没开。
她轻手轻脚的往门口走。
黑暗中，她顺着方向去摸索着大门。
指尖微微前伸，触碰到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
她一惊，呼叫声还没喊出口，就被男人捂住了嘴巴。
男人另外一只手掐着她的细腰，微微转向，便把她禁锢在墙壁和自己怀抱之间。
熟悉的男性香水味钻入鼻尖。
陆宁溪立刻便能分辨出，他是封呈衍。
嘴唇代替掌心，堵住了她的声音。
负距离的接触，封呈衍大口吞噬着她的呼吸。
封竞是好人。
景湛是好人。
唯独他封呈衍不是。
既然她跟景湛是过去，那就只能是过去。
陆宁溪是他的女人，也只能是他的女人。
封竞碰不得，景湛更碰不得。
他紧紧掐着她的腰，把她按在墙上亲，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给吞吃干净。
强烈的占有欲将陆宁溪包裹的严严实实。
她想抗拒，却无从抗拒。
她越是挣扎，封呈衍便吻的越深。
她抬腿去踢他，却连腿都被他压在墙上，动弹不得。
直到嘴唇麻木，封呈衍才终于放开她。
“宁溪。”景湛的声音从里间传来，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陆宁溪浑身僵硬。
得不到她的回应，景湛的声音更急了一些，“宁溪，你在吗？”
“我在！”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陆宁溪硬生生挣脱出双手。
她捂住了封呈衍的唇，不让他发出声音。
“你在就好，我还以为你走了。”景湛的声音很低。
“我没有走，你好好休息吧。”
她掌心死死压住封呈衍的唇，害怕他在这种的情况下被景湛发现。
这是景湛的病房。
景湛身体还虚着……更是她欠景湛的！
黑暗中，陆宁溪的双眸闪着压抑的光。
她死死的瞪着封呈衍，想阻止他。
可封呈衍从来都不是会听话的人。
封呈衍不费吹灰之力的拉开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掌心，再度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