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徽将常尽欢带到自己宫里,命御医为她检查。
但此时恰巧碰到来寻常尽欢的崔悦,崔悦急忙拦住谢徽,说自己熟悉常尽欢身体状况,她来检查比较好。谢徽没多想也就答应了。
好在有惊无险,常尽欢只是被困在浓烟里太久,加之爆炸冲击,一时昏厥罢了。
安排好一切,谢徽便守在床前,等常尽欢醒来。
傍晚,常尽欢渐渐苏醒。
她一睁眼便看见谢徽倚靠在床边,闭着眼。
可能是觉察到细微的动静,谢徽睁开眼。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常尽欢笑着说道。
谢徽被她这话逗得轻笑,“你说抱歉干嘛,是我拖累你,让你一个相国千金又是刀山火海,又是战场杀敌。”
他说着这话,轻轻抚着常尽欢的脸。
常尽欢覆着谢徽的手:“为你,我一切都甘之如饴。”
谢徽眼里情绪翻涌,却说不出一句话。
“这次的大火应该是人为。”
“你发现了什么?”
常尽欢摇头,“不是我发现什么,而是放火的人发现了什么,才想着一把火烧掉那片竹林。”
谢徽想了想,“是那片竹林里面有什么吗?”
“对”,常尽欢现阶段暂时不想告诉谢徽自己的发现以及关于他母亲的事。
于是,她说道:“竹林之下有个地下室,而室内藏着一些秘密,至于这些秘密指向什么,我还没查出来。等查出来我再告诉你。至于放火的人……”
“是赵决的人吧。”
常尽欢有些惊讶,“你为什么这么说?”
“不知道,直觉。”
常尽欢笑笑,“你说的没错,最有嫌疑的是他。因为那些秘密指向的人都是他。”
谢徽抓起常尽欢的手,“所以,在你昏迷之时,我做了一个决定。”
“那个决定就是,将赵决踹下皇位,这大周的天下归我们。”
常尽欢看着谢徽,面上的神色由赞赏转变为欣喜,再变为感动。
她知道,身处于这样一个时代,谢徽做出这个决定用了多大的勇气;她也知道,他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君所言亦是我所想。这一次我们要真真正正地反了这个皇权!”
常尽欢紧紧反握着谢徽的手,“谢徽,我们成亲吧。”
这次,轮到谢徽惊讶了。
“借着我们的婚礼,才能将赵决的政权彻底推翻。”
“可是,我不想让我们的婚礼变成赵决的断头台。”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更何况只是一场婚礼。谢徽,只要能成功,接下来的路就好走了。况且……”
常尽欢笑中带泪地看着眼前的爱人:“况且,我很期待这场等了很久很久的婚礼。我要以‘常尽欢’的名字,高高兴兴、堂堂正正嫁给你,嫁给你谢徽。”
“好。”
很快,赵决的旨意下来,敲定谢徽和常尽欢的婚期于下个月初六。
婚礼将邀请各国君王或重臣前来参加。
这一点是谢徽和常尽欢向赵决争取来的,为的是要让他们的人堂而皇之进入上京,成为他们造反的助力。
婚期将至,谢徽忙着布置流芳宫。
而常尽欢也要为这场婚礼好好准备一番。
毕竟,她这真的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虽然她与谢徽五年前就有了夫妻之实,儿子都能打酱油了,但是这结婚还真是没经历过。
所以,常尽欢决定要给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虽然最后可能也不会好看。
于是,一连三天她带着崔悦在上京城中走街窜巷,置办衣裳首饰,硬是把崔悦累得够呛。
“尽欢,你信我,这两支钗子你戴哪个都好看。别纠结了,随便一个都行。都这时辰了,要是再不回去相爷又该着急了。”
“别管那老头。”常尽欢看着手上的两支钗子,扭头问店家:“老板,你这有镜子吗?我戴上比比,看哪个合适。”
“您等着,小的这就给您拿去。”
崔悦看着忙碌的老板,又看了一眼摆在桌上一堆的首饰,“尽欢,我以前觉得你是个不在乎这些外在装饰的女子,但是今日看来,好像不是。”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本姑娘要成亲,不得好好打扮一下。”
崔悦笑笑,“是是是,那我们美若天仙的相府大小姐什么时候挑完啊,我肚子快饿扁了。”
“再等等,再等等。你要是不等我,等以后你成亲了,请我我都不去,礼金也不给你!”
崔悦佯怒,作势要挠她痒痒。
两个姑娘顿时笑做一团。
而此时,一个跛着脚,劈头盖面的老妇走进店里,靠近她们。
“小姐们,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常尽欢看了看这个老妇,下意识便从身上摸出银两要给她。
而那老妇也伸出左手要接下银两。
常尽欢一看老妇的那双手,顿时反应,一把将崔悦拽到自己身后。
与此同时,那老妇右手飞出匕首就要朝着常尽欢扎去。
常尽欢拉着崔悦侧身躲过攻击。
那老妇不甘,又再一次刺向常尽欢。
常尽欢拍向桌子,震起两支钗子打向那老妇的手掌。
老妇因手被扎中,吃痛松开匕首。
她见自己不能得手,立马想逃跑。
常尽欢又打飞一支钗,打响老妇左脚。
老妇立刻跪倒在地不能动弹。
崔悦走上前,将老妇头抬起,发现竟然是失踪已久的赵心言!
“你就想凭这把匕首杀我?”常尽欢在她面前比划着,“看你这样子,逃回大周吃了不少苦头吧?”
“呸!贱人!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这样!都是你!”
常尽欢不想听这种反派怨女无聊的台词,在她眼里这些人心理和脑子都不正常,多聊无益。
“阿悦,找几个人,把她带回去。她这伤,你帮她看看。我刚刚没用几分力道,应该只是皮肉伤,好治。”
“行。”崔悦随即叫人把赵心言带走。
之后过了许久,崔悦找到常尽欢。
“尽欢,赵心言的伤我给她治好了,只是这人实在讨厌,我给她治伤还不配合,嘴里没一句好话。”
“阿悦,这些日子就劳烦你帮我看着她,但是不要看太紧。”
崔悦皱眉,不明白常尽欢话里的意思。
常尽欢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你的意思是说,留个气口?”
“对,这次,我要将他们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