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队，周序应答如流，除了在见到我们的时候显得有些慌乱。”
秦尔也和楚林晏有同样的感觉，程欣极有可能不是杀害李润阳的凶手，但是，周序在程欣杀人之后，竟然半点反应也没有，甚至还想要带着女儿离开镇城市，这就让人不得不多想。
楚林晏丢了一根烟给秦尔。
“刑技那边呢，有没有查到什么？”
他自己点燃了手里那根，连续十几个小时连轴转，他的精神开始有点集中不了了。
“我问过了，还没有。”
秦尔站在了楚林晏身边，停顿了片刻后才开口。
“楚队，钟副局追得紧，让我们赶紧结案。”
楚林晏知道，秦尔是好心提醒他；只不过，他和上级对着干，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把烟丢在地上，用鞋尖捻灭了。
“我不会因为压力，让真凶逍遥，让无辜落罪。”
刑事技术组没有让楚林晏失望，他们从李润阳的外套上，检测出了另外一个人的血液，只是这个血液，并不属于程欣。很快，就被证实，血液属于周序。
在证据面前，周序不得不交代了情况。
原来，那天晚上，他去给程欣送夜宵，意外见到李润阳拉着程欣离开她工作的地方，他直接跟了上去。
李润阳拉着程欣到了正平路，告诉程欣，只要程欣跟他走，他可以在正平路上修建一个茶庄，圆了他们两人当年的梦想。
的确，在读大学之前，两人曾约定，待大学毕业之后，回来家乡，一起创办一个茶厂。
可还不等程欣回答，周序就出现了，他让程欣先回家，并用女儿独自一人在家为借口，让程欣先行离去。
程欣离开之后，李润阳还没有开口，周序就把他随身携带的水果刀，刺进了李润阳的腹部。
“我没想着杀他，就，就是想要吓唬他，让他别再缠着我老婆。”
周序懊恼地抱着自己的头，他没想到，程欣替自己顶罪，他还是被查到了。
“没想杀他？却还捅了他两刀。”
楚林晏的眼睛发红，却仍集中注意力盘问着细节。
在周序认罪了之后，他们才知道，原来程欣之所以提出替周序顶罪，是因为她怀孕了，她想着她特殊的身体状况，再加上有自首的情节，应该不会被重判。
只是令程欣和周序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是，他们的计划，被人发现了。
很快，警方就公布了这起案件的调查情况，并发布了通告。
顾宁在见到那份通告之后，心里头忽地有些不舒服。
刺死李润阳的，竟然真的是个男人。她的笔记，没有错！
令顾宁更加觉得不安的是，当时她在梦里看到李润阳的时候，李润阳还有一口气，当时，她要是能够替李润阳求救，那李润阳，是不是就可以活下来了？
顾宁就这么陷在了深深的自责内，忽然就整个人晕倒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清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顾宁，晃了晃自己有些发晕的脑子，她知道，自己这是又犯病了。
她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给傅至琛，她要找傅至琛检查一下，就算八个月没有去复诊，她也从没有像跟今天这样子难受过。
————
市医院。
当楚林晏和秦尔来找傅至琛的时候，得到的是，傅至琛还在看诊之中，让他们在外头稍候。
在等候的时候，他们听到了护士们的窃窃私语。
“傅医生对她也太好了，别人要抢好久的号才能够看上傅医生，她只要一条信息，傅医生就给她加号。”
“那女生看起来就五官精致一点，可她有病。也不知道傅医生看上她哪一点了？”
“哎，你说我还有机会吗？”
秦尔倒有些好奇，能够让傅至琛加号的人是谁了。
诊室内的人，正是顾宁。
“顾宁，别紧张，慢慢跟我说，你晕倒前，在想什么？”
傅至琛给顾宁加了个号，让她能够直接不用排队就能找自己看诊。当他看到顾宁脸上苍白，嘴唇颤抖，就猜到顾宁应该又犯病了。
“我，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心里头很难受。”
顾宁用手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
做了一些检查，傅至琛给顾宁开了一些药，并叮嘱她，有什么问题及时和自己联系。
顾宁从傅至琛的诊室出来，正好看到了在外头候着的楚林晏和秦尔。
楚林晏的下巴有些胡渣，双眼通红，这让他的颜值有些下降。
顾宁和他们两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连话都不曾说一句，就径直离开了。
秦尔好似揭开谜底了，让傅至琛加号的人，就是顾宁。而他们今天来找傅至琛的原因，也是因为顾宁。这也太巧了吧。
“进去吧。”
楚林晏把目光从顾宁的背影上收回来。
哟，脾气还挺大的。
傅至琛让楚林晏和秦尔坐了下来。
还不等傅至琛开口，楚林晏直接把他来这里的目的说了出来。
“傅医生，我们想要向你了解一下，关于顾宁的情况。”
傅至琛把顾宁的情况大概说了一下。
和楚林晏他们知道的差不多，只是在细节上多了不少。
“傅医生，对顾宁很了解啊？”
楚林晏忽然冒出了一句，听起来像是夸赞，又像是试探。
“还算了解，毕竟医生要对自己的病患负责。”
傅至琛用手往上推了推自己的眼睛，他脸上带着淡笑，看着楚林晏的表情。
楚林晏却没有搭理，反而继续询问。
“傅医生，你也是脑科权威，不知道你觉得，人在梦里头看到的场景，有没有可能成真？”
傅至琛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楚队长，人的大脑，是一个很奇特的器官，它总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情况；只是，暂时还没有研究可以支撑你说的情况，所以我觉得，应该是不可能的吧。”
楚林晏没有接话，反而是认真地看着傅至琛的表情，别说是傅至琛，他也不信，顾宁每次做梦梦到的凶杀案，都能够成真，而且，比警方的调查速度还快。
所以，顾宁是妖怪，还是一只梦境会成真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