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持夭寻思找个时间去地府一趟后，重新躺下拢好被子。她清醒过来就睡不着了，手机打开编辑好微博，持夭将编辑好的内容复制了一份发给闫南渊后，换了个界面。
柳城女子侵犯案里面比以往两个案件透着更加浓厚的阴谋，可能在博南王朝皇宫中住过一段时间，也因为身份的原因，她见惯了各种勾心斗角，对这种阴谋的感知能力也是格外强的。
“一招招和下棋一样，弄来弄去，弄得我们像棋子。”手机铃声响起，持夭收到闫南渊的消息，转到微博就把编辑好的内容发了出去。
一边发送，一边低声嘟囔着，持夭抿起唇眸光微动，忽的抬起头，“天师……”
垂头看着手机上这些日子网络上掀起来的滔天恶意，持夭仔细算了一下时间，她参与了两件有关青铜纹面具的案子，经历了三次算得上大型的网暴，每一次都是表面针对她，实际是暗中传播人妖对立观念。
再次点开和闫南渊的聊天框，持夭感觉头顶一凉，撩开被子从被窝里探出头，高帽黑衣在眼前晃动，拂尘从臂弯垂下，站在床前一动不动的人面色惨白。
身子一顿，持夭利落坐起身……
刚醒没多久，嬴舟从浴室走出来，洗脸时清水打湿的长发垂落而下，水珠沿着垂在额前的长发滑落滴在地板，耳朵微微一动，凤眸抬起望向门外。
他刚刚……好像听到了“咚”的一声，从持夭房间传出来。
人……不对，妖，一旦生了不好的念头，就紧张兮兮的，尤其这两天还被闫南渊暗示持夭曾经自杀过，嬴舟对这“咚”的一声就更加心惊肉跳。
随意披了一件外套搭在睡衣外面，嬴舟踩着拖鞋快步走到持夭房间前面，抬手轻轻敲了敲持夭房间的门，嗓音低低的，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
“曈曈，怎么了？我进去可以吗？”
“哗啦”房门打开掀起的风声灌进耳朵，嬴舟偏着的头回正与开门的姑娘撞上，薄唇擦过冰凉的鼻尖，嬴舟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凤眸上下打量，没有发现外伤和流血后，悬在嗓子眼的心脏才回到原处。
“你怎么起这么早？”没有感觉到有哪里不对，持夭微微抬头看向耳朵根泛着奇异红色的嬴舟，攥紧的拳头松开。
“自然醒。你怎么也起这么早？”
眉梢上挑，持夭侧身给嬴舟让出视线，让他看清楚自己房间里面的场景。
黑乎乎一团坐在凳子上拉着大长脸，脸颊两侧还有没有干透的泪痕，一直拿着的拂尘也掉在地上没心思去捡，高帽底下一个大包鼓起来，显得异常滑稽。
“黑无常？”
持夭“啪嗒”打开房门口点灯的开关，嬴舟诧异望着鼻青脸肿的黑无常，语气带着困惑。
“是我……持夭小姐，您跟我去一趟地府行不？大帝找您有点事。”
知道自己天还没亮就来找持夭不对，黑无常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直接到了持夭的卧室，好巧不巧还把持夭吵醒了。
“你和我一起，我正好找大帝商量点事，找个人。”转过头望向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的嬴舟，抬起的手抱臂，目光重新看向黑无常。
思来想去，知道自己没有拒绝持夭的理由，况且酆都大帝之前和嬴舟都见过一面了，也没看见有什么排斥，索性直接打开去地府的路。
一回生二回熟，黑无常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把持夭和嬴舟带到地府门外。
穿过嘈杂的外府，两个人并肩进到内府站在大殿外面。头疼抬手抵着额，持夭清了清嗓子，抬步走了进去。
“大帝，有什么事在？”
“桃花妖和玉裂的命数未到，我等你等了两个月也没等到，就让黑无常去喊你了。”慵懒抬眸，视线越过站在正对面的持夭望向她身后的黑无常，酆都大帝脸上挂满了黑线。
眼睛周围紫青一片，额头还肿了一个包，他自己的员工他知道，指定有是干什么事了。
“那两个月身体没恢复，就没过来找。你刚刚说，桃花妖和玉裂命数未到？他们还能复活吗？”浅淡应了一声，持夭抓住重点，心脏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剧烈跳动，而她表面上静静等待酆都大帝的回答。
“不知。就目前来看，他们两个剩下的命数被拿去献祭了。”看着生死簿上的怪异，酆都大帝直接将生死簿抽出来，灵气托着生死簿飞到持夭面前。
狐疑拿起生死簿，持夭捏着生死簿粗略翻看，眸光在桃花妖和玉裂的名字上停滞片刻，继续看下去，发现最近进到地府的人上普遍都是命数未到。
“这些人，剩下的命数也都被献祭了？”
“是。人间发生了什么动静？黑白无常这个月的KpI都超标了。”
“具体我不知道，嬴舟。”想起这几个月把自己封闭起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持夭镇定转过身回眸，抬手将嬴舟拉到自己身边。
“具体的我不清楚。饕餮来的时候和我聊过一些，说实力在于他之上的魔气频繁出现，他的能力也被压制，最近出行也减少了。”
持夭翻看生死簿的时候，他粗略瞟了两眼，这些死亡的都是人，并不是妖。万妖司接到的消息也很少，最近只接到柳城的案子。
“高饕餮一头的魔气？饕餮的魔气是阴阳调和的魔气，能压他一头的无非是至阳和至阴。”丹凤眼垂下思索，酆都大帝摩挲座椅上的扶手，叹了一口气。
“混沌，你们有没有见过？”
一人一妖齐齐摇头。
“那至阴的魔气的……”酆都大帝停下动静，丹凤眼抬起来左右扫过持夭和嬴舟。
“那个你们两个肯定不知道，尤其是你。”冷下声音恢复往日威严，酆都大帝特地点了持夭一下，不知到有关至阴魔气的事怎么和持夭说。
“至阴魔气是谁？”被酆都大帝点了一下，持夭抬手挪过来一个凳子，一人一个坐在酆都大帝面前，身子向后仰放松下来，手背撑住侧脸。
“遗物。”不方便多说，酆都大帝低低吐息两个字，不再说话。
酆都大帝的吐息轻飘飘的，持夭眉头一皱，下意识从遗物联系到了时运的遗物青铜纹面具，唇角弯了下来。
“嗯，对了，之前‘灭木’的那个人，还在吗？”
挥了挥手，锁链跟随酆都大帝的动作哗啦作响。黑无常明晓酆都大帝的意思，弯身恭敬退了出去。
“怎么？”
“柳城地区最近是不是下来很多女子？我想和他聊聊，有关我上一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