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好，这个摊位我们要收购。“
苏映雪正忙着将新串的羊肉串摆上烤架，油星溅在袖口上，烫得她微微一缩。
她抬起头，看见一个利落短发的女生站在摊位前。那女生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脸上还带着几分学生气的稚嫩，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她穿着一身褐色冲锋衣，搭配黑色牛仔长裤，整个人显得干练而不失活力。
苏映雪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这个小烧烤摊才开张第二天，位置就在鹤城老城区一条不算热闹但也不算冷清的街道边。对面是一栋三层的老式洋楼，红砖外墙爬满了常春藤，看起来颇有年头。
这旁边也没什么生意，怎么就突然要收购？
“呃...这位顾客，您说什么？“苏映雪放下手中的夹子，擦了擦手上的油渍。
短发女生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迅速掏出一叠证件，动作娴熟得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她将证件在苏映雪面前一亮，马上快速收起。她义正言辞地说：“你好，我是警员林小满，我们接到线索，这个摊位我们要收购。“
苏映雪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警员？收购她的摊位？开什么玩笑？
“不是吧，我才开张第二天。“苏映雪连连摇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今天的收入能不能覆盖成本。她昨天刚租下这个摊位，交了一个月的租金，虽然不多，但也是她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
林小满的表情依然严肃，甚至可以说有些僵硬。她看了一眼对面的洋楼，压低声音说：“你对面这栋洋楼，涉嫌犯罪行为。是我们怀疑的犯罪嫌疑人窝点。“
苏映雪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栋洋楼看起来和周围的其他建筑没什么两样，窗户里透出黄色的灯光，甚至还能隐约听到电视的声音。犯罪窝点？就在这么一个看似普通的地方？
“咳咳，“苏映雪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个...警察同志，我就是一个普通摊贩，卖点烧烤而已。对面是不是犯罪窝点，跟我没关系。但是...“她犹豫了一下，“我也不能说搬就搬啊，您看我这刚开张第二天，租金都交了，还没回本呢。“
林小满皱了皱眉，显然没想到苏映雪会这么说。她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又摸了摸腰间——那里别着警徽，但钱包肯定不在身上。她想起自己上个月报的报销单据还躺在办公桌上，迟迟没有批下来。这个月的工资...唉，下个月十号才能发。
“那个...“林小满清了清嗓子，换了个说法，“那你帮我们提供线索可以吧！“
苏映雪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她心里盘算着，既然不能直接拒绝，那配合警方调查总行吧？反正她也就是个卖烧烤的，能有什么风险？
林小满似乎松了口气，顺势在苏映雪的小马扎旁边坐下。苏映雪注意到这个年轻警员坐下时动作有些僵硬，显然不常在这样简陋的环境里休息。
“你说对面小房子涉嫌犯罪行为？什么行为？“苏映雪一边问，一边继续翻动烤架上的肉串，油花滋滋作响，香气四溢。
林小满挠了挠头，看起来有些尴尬：“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是什么。昨天队长让我过来的，说是发现一个眼熟的人，老油条了，总进局子。加上有线人举报，说那栋楼里不太对劲...“
苏映雪一边听着，一边将烤好的羊肉串夹起来，撒上孜然和辣椒面。她装好放在旁边的一个盘子，然后继续问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就光收购我的摊位？“
“我...“林小满支支吾吾起来，显然没想好怎么回答。她索性直起身子，从包里掏出一瓶水，拧开喝了一口，“我们队长派我来潜伏，监督对面的线索。“
“潜伏？“苏映雪差点把手里的夹子掉在地上。
“就是...就是观察。“林小满赶紧解释，“你别紧张，我们就是觉得那栋楼有问题，但还没确凿证据。需要有人长时间盯着。“
苏映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看了看对面那栋看似普通的洋楼，突然觉得那里的窗户似乎有人在注视这边...可能是她多心了？
“对了，“林小满突然转向苏映雪，“我在派出所查居住证，你是刚来鹤城吧？大晚上怎么想着来这里卖烧烤？“
苏映雪愣了一下，心里咯噔一声。该不会...系统的事要暴露了吧？她赶紧在心里呼唤系统，却没有任何回应。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里挺好的，很热闹。“苏映雪随口编了个理由，“而且...我老家是北边的，这边的烧烤和家乡的不一样，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做出家乡的味道。”
林小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伸手拿起苏映雪放在一旁的韭菜：“这样吧，站在这里有点显眼，我帮你洗菜吧！“
苏映雪看着林小满一把抓起还带着泥的韭菜，直接整把塞进水盆里，然后胡乱甩了几下就拿出来，根部还沾着不少泥土。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先坐着吧，我来洗。“
“哦，好。“林小满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乖乖坐回了小马扎上。
苏映雪重新拿过韭菜，仔细地一根一根摘去黄叶，然后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连根部都仔细刷了一遍。她抬头看了眼正在偷偷观察对面洋楼的林小满，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
“那个...林警官，“苏映雪一边洗菜一边问道，“你们怀疑那栋楼里是什么犯罪活动？“
林小满转过头来，压低声音：“具体还不清楚。但据线人说，可能有吸毒的，也可能是在进行一些非法交易。“她顿了顿，“我们队长说，那个经常出入边境的'王老板'，是个有前科的，专门做些见不得光的买卖。“
苏映雪点点头，心里却在想，如果对面真的有犯罪活动，那她的烧烤摊岂不是正好可以成为观察点？反正她每天都要在这里待到深夜...
怎么回事，想想还有点小兴奋和紧张。苏映雪边想边抬头看对面小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