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御直接抱起她，那双跟他一样的异瞳里，带着光芒，看得他心里的烦闷都消失了大半。
“爹爹见到小暖阳，就很开心了。”
“可是爹爹笑得好勉强。”白暖阳戳了戳他的脸颊，细声细气的说着：“爹爹不开心就不要笑了，我看着可心疼了，爹爹可以跟我说呀，小暖阳可以哄爹爹哦。”
“你还会哄人啊？”九御表示不信。
白暖阳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一副保证的样子：“小暖阳出马，保证给爹爹哄得心花灿烂。”
“那爹爹还真想见识一下。”
白暖阳那异瞳滴溜溜的转啊转，然后捧着男人的脸，大大方方的映下了自己带着口水的亲亲。
软软的触感像是羽毛一般落在九御心头，再烦闷的心情，此刻都烟消云散了。
他轻笑着：“我们小暖阳却是有这本事，爹爹现在心情好多了。”
“那我要爹爹心情更好。”
白暖阳说完，又在九御的另一边脸亲下，留下了一个湿漉漉的印记。
白堇玥望着父女俩，心情很好的勾起嘴角。
连章晟芳都被这一幕感动，那被鲜血扰乱的心绪也一点点聚拢。
“白堇玥，你自己是个怪物，你生的女儿也是怪物，奶奶都被抓走了，还能这么开心，你白堇玥生的，就是个小怪物。”
怀白不甘心的呐喊。
大殿寂静了片刻后，九御挥了挥手，怀白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章晟芳松开她连连后退，只见怀白张口就吐出了一个红色的东西。
九御按住白暖阳的脑袋，温柔的低声：“乖暖阳，别看，脏眼睛。”
“爹爹说不看，暖阳就不看。”
白暖阳趴在九御的心口，她虽然没看，但是听得见啊，那血肉被割开，还有怀白的痛苦哼叫，她都听见了，但是她一点都不害怕，敢骂娘亲是怪物，活该。
九御抱着白暖阳走出了大殿，又将白暖阳交给了外面的小妖，哄了一句才回到大殿。
此时的怀白，哪有刚来时的嚣张，气息奄奄在地上颤抖，眼神里布满绝望和恐惧。
男人踩着步伐，犹如对她死的宣判，一步步靠近。
怀白在地上滚动着想要逃离，可她此刻连呼吸都带着痛，那割掉她舌头的灵力，可不只是简单的灵力，也束缚了她的妖灵，如今的她，就是个废物，还是个不能再说话的废物。
“本座说过，对你的容忍已经结束。”
残忍的话一个字一个字从九御嘴里吐出，每一个字落在怀白身上，都犹如刀子一般，让她不断的颤抖着，不断的往后缩。
“本座念及你曾养育过本座几年，可以允你一个全尸。”
怀白不断的摇头，渴求的看着九御，张嘴却是流出一大口的鲜血。
她颤抖的举起手在地上，带着血的手指颤抖的写下‘雪悠’两个字。
“你想说，本座的母亲，会要护你？”九御说完，都没注意怀白的神情，语气依旧淡漠：“可是本座的母亲，被你唆使得让扶幽占据了身子，日后，再无人护你了。”
怀白拼命摇头，又在地上写着：‘雪悠没有死。’
这一点，九御却是半点都不意外：“是吗？救她，你没有半点用处。”
白堇玥走上前，自上而下看着地上的字：“所以你的意思是，雪悠的身子，体内同时有扶幽和雪悠的灵魂？”
怀白点头，求助的看向白堇玥，求生的意识让她已经顾不上自己曾有多恨白堇玥。
她一直以为，九御不会对她下死手的，可没想到九御会这么狠，连曾经的养育之恩都不顾及了，所以她真怕了，这个儿时善良隐忍的少年，已经变得残忍，变得不受她控制了。
“既然一个身子，两个灵魂......”白堇玥顿了顿又说道：“那么如果做一件事，两个灵魂相悖，那是谁更胜一筹呢？”
九御站起身来，拉起她的手说道：“自然是本身的灵魂，更具有优势。”
白堇玥点头：“所以刚刚扶幽要离开，其实雪悠也是愿意的。”
章晟芳也反应过来，直接笑了：“所以雪悠也是不想救怀白是吗？和扶幽一样，是盼着怀白死的。”
怀白不断的摇头，满脸的不相信。
雪悠怎么可能不管她，她们是姐妹啊，这么多年的感情，很多次她跟九御意见相悖，雪悠都是站在她这边的，就算是当初对付白堇玥，追杀白堇玥，雪悠都是赞成的，后来就算她想弄死白暖阳，雪悠就算生气，也没有不理她。
在她回来找雪悠的时候，雪悠还是不计前嫌的和她亲近，听她说话，甚至再次选择站在她这边，帮着她救出扶幽，所以雪悠怎么可能不愿意救她。
可是扶幽走得那么顺利，身体没有半点排斥和停留，事实就摆在她眼前，她又该怎么解释？
‘雪悠为何’
地上四个血字问出了怀白此时的痛和恨。
白堇玥低眸，语气淡漠：“因为她恨你，怀白，你竟还不明白，不是你利用了雪悠，而是雪悠利用了你。”
这样的几句话没能让怀白明白，那血色的眼眸里，满是迷茫。
“还不明白？”白堇玥沉吟：“扶幽死不了，九御无可奈何，所以雪悠这么做，是为了能解决扶幽，连着他的妖魂，一起解决。”
她说完，抬头看着九御：“是吗？”
白堇玥不是很确定，在问完九御后，男人的沉默就是答案了。
“我不需要她这么做。”
“保护自己的孩子，是每个母亲都会做的，即使是拼尽性命。”
在雪悠求助的看着白堇玥那时，白堇玥就有些怀疑了，而扶幽离开得那么顺利，肯定是雪悠愿意的，但是雪悠连怀白的生死都不管了，这一点让白堇玥彻底想清这件事。
想来雪悠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想要为九御做点事，而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这了。
“她太过激了。”
白堇玥对于雪悠的决定，只有这一句话来形容了。
“玥玥，我不能让她出事。”九御沉声：“她诸多不对，她也是我娘，若不是她，我也早就死在儿时了。”
“我知道，我陪你。”
白堇玥一脸认真，只说了这六个字，也代表了她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