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乔再没有看书的心情。
中午吃的不多,但佣人想方设法的做了些甜品,她拿了一点回到厚实的地毯上坐下,百无聊赖的看电视。
是温曦主演的的电视剧,他的名气哪怕在港城也很高,这部剧在寒假的时候很是火爆,有可能会入围明年的各大奖项,最佳男演员的种子号选手。
不过温诗乔没怎么看进去,脑袋里总是回想起商莫冷沉着声说的那些话。
她隐隐有不太好的预感。
一个月之后自己真的可以轻松的离开港城吗?
温诗乔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有些不安。
但从那天在电话里不欢而散之后,她没再见到商先生。
商婼微偶尔会打通视频电话过来,无聊的说想来找她,可天气确实恶劣,所以温诗乔也让做饭的佣人暂时先不用过来,她可以吃囤积的食物。
下午小睡了一会,四点多醒来,发现手机上有几通未接来电,都是她小舅舅打来的。
这个老婆奴肯定有什么事找她,不然其余时间除了钓鱼就是陪他老婆了,哪里有时间给她打电话。
果然,接通电话的第一秒,夏远川的声音很是亢奋:“外甥女,舅舅我下个月去港城签合同,在那待两天,有空陪舅舅吃饭吗?”
“...”温诗乔皱起眉头,“你来港城签什么合同?”
“和寰胜集团的合作啊,”他美滋滋,“上次和商先生在半山见的那面,商先生果然很看重我,觉得我特别靠得住,这才一个月就敲定了,以后在北江,马上就是你舅舅我说的算了。”
真是好大的口气。
温诗乔哼了哼:“这么会吹呢,要是小舅妈在你身边,早打你的嘴了。”
毕竟有时候祸从口出,夏远川平时没事就是爱吹点牛,所以没少被她小舅妈打嘴巴。
“嘿嘿,就是因为她不在旁边我才敢讲这种话的。”
他的话音刚落下没多久,温诗乔听见了背景音里传来了她小舅妈的声音,气不打一处来:“以为我不在呢?不好意思,从头听到尾。”
很清脆的一道‘啪’的声音,伴随着夏远川哎哟的一声,电话随之被挂断。
想也能想得到她小舅舅的下场。
温诗乔低笑了声。
下午的时候还好,可到了晚上,更强的风力铺天盖地的侵袭。
风越来越大,狂啸的席卷着整个港城,沉压压的乌云笼罩下来,遮天蔽日,发出令人胆寒的声音。
温诗乔稍微的吃了点东西,外面的能见度很差,雾蒙蒙的已经完全看不清了,像是末日即将到来一样。
她把窗帘拉上,免得越看心里越害怕。
台风来势汹汹,她深吸了口气,时刻和商婼微保持沟通,她从来没有经历过台风,所以难免的心惊胆战,商婼微得知之后回了一句。
“别怕,我让大哥去陪你。”
看的温诗乔瞳孔微缩,手都抖了抖:“不要,天气这么恶劣,你让商先生过来太危险了。”
天文台早就发布警告,广大市民们不要外出。
而且她哪来那么大的本事,能让商先生亲自过来陪她。
商婼微那边停顿了很久,在考虑要不要把她大哥就在她楼下的消息告诉她,但几乎与此同时,温诗乔听见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微信上跳出来商莫发的消息,冷冷淡淡:“开门。”
温诗乔以为他真是冒着台风来的,又惊又俱的小跑过去打开门——
商莫穿着灰色的居家服,闻声缓淡的掀了掀眼皮,眉目间没有一点情绪,温沉的视线凝在她的脸上,显得淡漠。
他居高临下的,嗓音清冷:“这次也不请我进去坐坐?”
“...”温诗乔抿唇,稍稍让开了身子,商莫擦着她的肩膀进到房间里,留下一片冷沉的气息。
温诗乔默默的去给他倒了一杯水,故作镇定的在离他最远的沙发上坐下:“商先生怎么会来。”
商莫蹙眉,在看商婼微给他发的消息,懒得去搭理,把手机静音打开,一抬头,小东西视他如洪水猛兽似的,巴不得坐到门外去。
他怒极反笑。
“趁着我还好说话,”商莫拍了拍自己的腿面,视线步步紧逼,“坐过来。”
温诗乔的脊背僵直,她刻意缓了缓呼吸:“我在这里也能听见你讲话。”
男人的瞳孔漆黑冷沉,他慢条斯理,温淡的口吻:“你要知道,等我过去抓你,后果就不是这么简单了,温诗乔。”
他坐在那里,神色自若,偏偏就生出了一阵的压迫的气场,带着极强的侵略性,等着她自投罗网。
还能怎么办?
这本就是他的地盘。
但他好凶。
温诗乔其实有点委屈,她浑身绷紧慢吞吞的挪到男人的身边,被商莫强势的抓住手腕,完全是半抱半拽,将人带入自己的怀中。
他被气笑了的捏住怀里人软绵绵的脸颊肉,指腹稍微的用了力,低颈,眯了眯眼。
“没良心的小东西。”
他又这样讲。
温诗乔小声的反驳:“我不是。”
满身的反骨,一点也不听话。
商莫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怀里的小东西一点也不省心,迷迷糊糊的撒娇缠人的时候最讨人喜欢,醒着要么恨不得离他远远的,要么就会惹他生气。
他余光瞥见旁边有张毛毯,拿过来给怀里的人盖上,温热的手在她的后腰上轻拍,语气总算缓和了一些。
“好了,别害怕,睡一觉台风就过去了。”
查的清楚,这小姑娘待在内陆,没怎么见过这么恶劣的天气。
所以他不放心。
眸色沉了沉,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
温诗乔被暖意铺天盖地的包裹住,她睡不着,外面狂风大作,像是野兽在咆哮,感觉要把房顶给掀翻了。
“是安全的吗?”
她的半张脸被闷在毯子里,只露出来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的商莫还是忍不住的心口发软,箍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
“安全的,但你自己在这住我不放心。”
他低下眼,喉结轻滚,带着几分的哄:“搬去半山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