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莫的书房在三楼。
一整层都是他的私人生活区域。
温诗乔是第一次进入,略微的有些紧张,她抿了抿唇,按照卫管家说的那样,出了电梯右转,果然看见一扇黑色的法式双开门。
她轻轻的敲了敲,从里面传出来一道寡淡的嗓音。
“进来。”
实木厚重,透着一股庄严,把手上泛起微微的凉意,让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她推门而入,商莫正坐在沉厚的桌子前办公,闻声淡淡的掀了掀眼皮,望过来的视线冷沉深邃。
他穿着黑色的衬衫,脸庞轮廓清冷,显得淡漠,不知道为什么,空气中弥漫着肃冷的逼仄感,伴随着男人微微眯起的眸子,沉沉的凌压而来。
“去哪了。”他问。
平淡的口吻,分辨不出情绪,可压迫和锋锐铺天盖地。
温诗乔莫名的察觉到了不安,惴惴的悬在心里,让她不由得两只手扣在一起,有点怯生生的模样。
“...有朋友来港城,和他去吃了午饭。”
这也不算撒谎,本来就是朋友。
商莫的身子漫不经心的往后,靠在椅背上,衬衫的领口略微散开,露出隐约冷白的锁骨,饱满有力的肌肉撑起衣襟,起伏的线条流畅性感,蕴满了强悍可怕的力量。
温诗乔不自觉的盯着他那片肌肉线条,眼底微微的闪烁。
“和Leo?”
低低淡淡的声音,瞬间让温诗乔抬起头,满眼的错愕,像是被当头一棒半天回不过神。
他怎么会知道!
脸色微微发白,她紧紧的攥住手,不安如潮水一样涌来,让她控制不住的往后退了半步。
周遭的空气好像逐渐冷凝稀薄。
商莫脸庞上的心不在焉逐渐的收敛,眉眼压下来一阵浓稠乖戾的危险,棱角分明的勾勒出锋利逼人的冷漠。
眸底冷光寸寸,深不见底的戾气带着满满的侵略性,从四面八方围拢,将温诗乔困在眼前。
他站起身,如山般挺拔的体魄带来的冷沉和逼仄如同乌云,密不透风的覆压,男人一步步的逼近,深深的凝着她发白的小脸,沉稳的,像是运筹帷幄的捕猎者。
一边走来,一边还有闲情雅致的逼问她:“怎么不讲话?”
还能说什么?他明明已经全部知道了。
温诗乔的背紧紧贴在冰冷的门上,眼眶忍不住的泛起红意。
她突然回神,极快的转身,握住金属门把手刚要逃跑,手腕被用力的握住,下巴被掐着抬起,极具掠夺性的吻发狠了一样堵住了她的唇。
满怀占有的一个吻。
没有丝毫的怜惜,像是凶兽一般撕咬着她的唇瓣,听她闷痛的呼声也没有心软,是狠了心的要让她记住。
恨不得将她拆之入腹,恨不得把她时时刻刻的带在身边,免得她作死偷偷摸摸的溜去见别的男人。
她怎么敢的?
滚烫的血液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他气的额角的青筋直跳,将她所有的呼吸尽数的卷入自己的唇齿中,束缚着她,让她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只能被迫的抬起头接受自己。
温诗乔的额角沁出了密密的汗水。
她喘不过气,被困在结实的胸膛和冰冷的门中间,呜呜咽咽的用力推拒着男人的胸膛,却被吻的更深,狂风暴雨般像是要将她彻底的碾碎。
她甚至能感觉到蠢蠢欲动的在她衣角徘徊的手,猛然的往上,温诗乔的瞳孔紧缩,下意识的低呼出声。
唇被放开,她大口的呼吸,眼睛微微的迷离,但仍然能将男人眼底浓稠的欲色看的一清二楚,阵阵的酥麻感带来的颤悸几乎让她头皮发麻的想要尖叫。
所有的感官变得敏锐,她腿软的快要站不住,脸颊漫上漂亮的绯红,连眸光也开始变得涣散,她控制不住的微微咬住下唇,用力的忍住快要从唇间溢出的呜咽。
商莫微眯着眼,欣赏着她迷离的模样,低头亲了亲她的下巴。
“宝贝,还记不记得昨晚我说过什么?”
温诗乔听见了男人落在自己耳畔的低哑声,隐有压迫,步步紧逼。
脑海里回想起昨晚,他打的那通电话...
“把你关在半山,只有我能瞧见,生生世世和你纠缠在一起,看一眼别的男人就把你做到下不了床。”
他早就知道今天Leo要来,所以故意说这些话的,是吗?
温诗乔还是没忍住,溢出了低低弱弱的啜泣声,眼泪流个不停,她无力的伏在男人的胸口,声音断断续续的带着哭腔:“不要...我错了,我不该去见他...”
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知道了?
没有力气再去深想,商莫的眸色比夜色还要深沉,沉如黑潭,潮湿粘稠的逼迫着凑近她绵软的唇瓣,极度冷淡克制的轻咬。
“我不想逼你,但我忘记了,你就是个胆子大的,不听话的,我不在家你就敢去见别的男人。”
手上的力道加重,怀里人的啜泣声更加浓重,他居高临下,吐息布满了寒意,口吻沉缓锐利,显然还没有消气。
“今天搬去和我一起睡,”他掐着,语气沉沉,“我没有在和你商量。”
-
或许是他心里还存着一点怜惜,没有做到那一步。
温诗乔虚浮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胸口磨的微微发痛。
她拿了换洗衣物去浴室,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呼吸稍停。
唇瓣肿的厉害,还有一些被他盛怒下咬出来的伤口,轻微的痛意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忍不住的视线往下——
胸口上面大片的指痕,他毫不收敛力道,捏出一道道明显的痕迹。
她不该抱有侥幸,商莫权势滔天,怎么会不知道Leo的行踪,恐怕Leo买下机票的那一刻,商莫就已经知道他要来港城的事情了。
但他不做声张,静静的在暗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看她拙劣的说谎,给她冷沉的警告,最后回到半山,将刚回来的自己捉个正着。
温诗乔忍不住的深吸了口气,心底有微弱的恐慌,在洗完澡看见来帮她搬衣物的佣人时,达到的顶峰。
更让她无措的是,今晚商婼微在外与贺滢书吃饭,要晚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