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谢谢了。”
“别客气。你跟我一起回去吗？”
“还有点小事要处理，别担心，明天我就回去，至于我还活着的消息，请你暂时保密。”
“嗯，有事情随时联络我。”
萧紫沅一走，姜汐马不停蹄往破庙里赶。自看到自己讣告起，她心口怒火便熊熊燃烧到了现在。
先前警卫告诉她，和筠和院长那行人，还在破庙里没走。他们已经联络了飞车，准备明早离开。
“叮咚——”
智脑响了。
姜汐点开通讯录，是安澜传来的视频通话。
“你要的人。”
画面里，房间昏暗，安澜端坐在主位上。头顶上方是硕大的联邦军徽，金铜光芒落在她脸颊上，反衬得她愈发冷冽。
她手边红茶还冒着热气。
主位下的地面上，四个军人一人一脚，把捆得严严实实的四男四女踩在地上。
“这里分别是谁跟谁？”
安澜下巴微抬：“爱拉，介绍一下。”
女军人从自己的脚下开始：“这是她的儿女，这是她的孙子孙女，后面一排分别是她的父母、爷爷和外婆。她的奶奶和外公去世了。”
爱拉笑了一下：“一家人，整整齐齐，全部都在这里啦。”
脚下的一个年轻男人愤恨道：“我们犯了什么事，你们把我们抓过来！联邦法律要求军队抓人必须出具逮捕令，你们这样是违法的！”
“你法律学得不怎么样嘛，警察抓人才需要逮捕令，军队不受逮捕令限制。”
爱拉猛地抽出长刀，咵碴落地，刀刃陷入地板中，寒光凛冽，离年轻男人的鼻尖不到一厘米。
那男人浑身一震，显露出深深的恐惧来。
”告诉你们也无妨，你们一家，犯了叛乱罪，”爱拉慢条斯理，“作为军人，自然是要为联邦除害了。”
“你胡说什么，我们一家清清白白，连逃税都从来没有过的。我告诉你，我妈上边有人，你今天动了我们，明天就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明天的事情我可管不着，”爱拉一刀过去，一条腿飞了出去，鲜血横流，“我只能管今天的事。”
场上一片寂静。
安澜轻抿了口红茶，道：“还需要做什么？”
“够啦够啦，非常感谢，先别让他死了，等下还要劳烦爱拉女士配合我一下。”
“爱拉，配合她。”
“遵命。”
立时有医生过来，异能一开，年轻男人的血就止住了。
姜汐没打伞也没开防护罩，任凭雨水淋漓，就这么一路过去，冲到破庙前，一脚踹开门。
立时对上一张满含惊讶的慈祥苦相：“姜同学，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院长上来想拉住她的手，姜汐手插口袋里，不给她可趁之机。
“和筠在哪里？”
“他……”
院长一脸迷茫、满口委屈：“我，我也不知道呀。你们都是中央大学的高材生，我一个老太婆哪里指挥得动嘛！”
姜汐一抬手，一道闪电落下，直接把房顶削掉了一半。
院长带的青少年们被吓得脸色惨白，团到了庙的角落里。
倒塌的佛像是一尊菩萨，此时面色青黑，双眼如铜铃火炬，直直注视着院长。
“我再问你一遍，和筠在哪里？”
院长避开菩萨双眼，泪水流了出来：“我真不知道哇，我只是一个普通老太婆啊！姑娘你何必苦苦为难我一个普通人？！”
“你确定不回答我？”姜汐顿了顿，“我这个人嘛，比较善良。如果别人愿意合作，我也不会赶尽杀绝。”
“所以通常我第一次开出的价码是最好的。你要是不选这个，我也不勉强你。”
院长不说话，只默默流泪。
忽然一颗冰炮弹砸了过来：“不许欺负院长妈妈！”
还没到姜汐跟前，就碎裂在半空。
姜汐顺着冰炮弹的来源望过去，只见一个少年，年纪在这些孩子里算大的，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
见姜汐发现了自己，直直往老师身后缩。
“你缩什么？敢做不敢当吗？”
老师挡在少年面前：“您误会了，刚才冰弹是我发射的。”
“那你再发一个我看看。”
老师沉默，但始终没有挪开身体。
姜汐轻蔑地笑了一下：“懦夫。”
少年到底年纪轻，沉不住气，见姜汐没有动手，竟然又发动了异能。
衣襟里的东西发光，应该是精神实体吧，随即铺天盖地落下冰弹。
姜汐轻轻一挥手，这些冰弹霎时调转方向，向少年砸去。
少年瞳孔放大，恐惧到一动不动。
还是老师紧紧抱着他，准备用自己的身躯给他挡住袭击。
冰的气息将少年包裹，最终在碰触少年鼻尖后画作雪花落下。
姜汐懒得跟小孩子计较。
而且他有可能是牺牲异能者的后代。
所以姜汐得跟他讲明白。
“你为什么维护她，她对你们很好吗？”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复又点点头。
“你知不知道，你父母牺牲的抚恤金，你们在场所有人的抚恤金，都被她一个人拿走了。”
姜汐继续道：“她的孩子、她的家人，花着你们父母的血汗钱在外面逍遥，而你们却不得不待在这个危险又荒僻的地方。”
“她甚至联合联邦警卫，要去消灭你们的同伴。”
“你现在还要维护她吗？”
随着她一句一句话抛出，院长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少年张大嘴巴，愣在原地。
破庙里安静地能听到枯草摩挲佛像的风声。
姜汐言尽于此，扭过头去，准备给院长上点大记忆恢复术。
忽然凭空出现一条巨大冰龙，寒光凛凛，直冲姜汐面门。
有些人的大脑构造，真的很难理解。
给他点颜色，他就开始随地大小便，妄图在姜汐头上拉屎。
这会儿刚才那老师终于不挡在少年面前了。
她方才没对少年动手，也是怕误伤了老师。
据宁微描述，虽然院长吞了钱，但是完全没分给两个老师。
两个老师面朝江水背朝天，过得苦哈哈的。
姜汐手都没抬，冰龙扭转方向，直接把少年捆到了柱子上，紧紧勒住。
小白跳出来，在他头上玩蹦蹦床，蹦一下捆着少年的冰龙收紧一下。
“你的异能使得实在不到家，让我来教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