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二队长想起那个没礼貌的胖子，不由得撇了撇嘴。
“兴明，你帮我播放一下当天晚上储藏室监控视频。”凌曜道。
张兴明应了一声，将监控视频投上会议室电脑。
“时间拉到晚上九点。”
屏幕上，出现总经理站在展柜前注视了许久。
“就在这暂停吧！”凌曜顿了顿，“大家发现什么了嘛？”
在场有不少二队的同事，这个视频他们都见过。
“昨天总经理透露了这条项链的吊坠有一个装置，白天呈现白钻，晚上呈现蓝钻。”凌曜作出提醒。
“放大看看！”二队长用手肘推了推一旁的张兴明。
视频被放大，躺在展柜里的钻石项链，吊坠上是白钻。
“我特意去调查了一下，吊坠装置的设定了早上六点到晚上六点显示白钻，晚上六点触发装置转动吊坠，显示蓝钻。”
确认大家都发现后，凌曜低沉开口，“当时已经是九点，我怀疑，这条项链是赝品。”
“既然我们都看得出来，为什么那胖子会看不出来？”二队长双手环臂，看着屏幕上的总经理思索着。
“难道他监守自盗？”一旁的刑警忍不住开口。
“猜测是没有用的，要从他嘴里问出答案。”凌曜提示道。
二队长和张兴明互看了一眼，他们又要去见胖子了。
凌曜退出视频会议后，将电脑放回柜子里，目光不由自主地放在柜子上的菊花上。
昨天江允儿走后，他看着有些脱水的花束，在医院的自动贩卖机上买了一瓶水。
用塑料水瓶当花瓶，将花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一夜过后，菊花似乎活了过来，在阳光下泛着金灿灿的光。
“哪有人看病人送菊花的……”来查房的护士忍不住嘟囔。
大概是他和江允儿这种人吧？
凌曜薄唇轻抿，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淡笑。
外面阳光正好，病房的消毒水味闻久了，多少有点沉闷。
胸口没有那么疼痛了，凌曜决定出去走走。
刚从住院部侧门走出，就看见一个身形肥胖的男人，穿着特大号的病服，坐在小路旁的椅子上打电话。
已经将监控视频看过许多遍的凌曜一眼就认出这个男人是梵音珠宝的总经理。
江允儿昨天也提到他来医院办理住院。
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坐在了男人旁边。
总经理眼神奇怪地看了眼这个突然坐在身旁的帅气男人。
这周围都是空椅子，为啥就坐他旁边？
简单和助理聊完工作安排后，总经理挪动身子想要离开，就听到身边一道沉稳的男声。
“梵音珠宝的总经理梁河？”
客户吗？总经理身子一顿，疑惑地打量着凌曜，由于都穿着病号服，他实在看不出对方是否符合客户特性。
但长相倒是优越，气质不同常人。
只能坐了回去，肥胖的脸堆着笑，他尽量面带和善说道，“请问您是？”
“警察。”
凌曜从口袋里拿出证件，“有些话想要问问你。”
看见证件，总经理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耐烦，“你们警察是真厉害，都能追问到这里，项链倒是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
“请问，你确认你丢失的是真的钻石项链吗？”
并不在意总经理的奚落，凌曜直接发问。
总经理一愣，眼睛朝另一侧看去，“肯定是真的！你这话什么意思？还能有假项链？”
凌曜微微侧头，目光逐渐凌厉，“我希望你能如实告知，请不要妨害公务。”
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满是褶皱的脖子上，总经理不堪压力，霍然起身就要走，“莫名奇妙，都说了是真的，你们警方找不到项链就要泼脏水？我要去投诉你！”
“偷项链的就是你们公司的保安罗生吧？”
凌曜坐在椅子上纹丝未动，淡然开口。
总经理的后背早就湿了一大片，他脚步一顿，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突然想起昨天遇见的那个大师。
“你闯大祸了，好像位置不保咯！”
大师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此时他无比后悔和那个小护士吵架，如果不吵，会不会躲过这一劫？
凌曜安静地注视总经理的后背，并不在意他的回答，继续追问，“而且是你安排他去偷的吧？”
这句话是他的猜测。
他早就在监控注意到，大门处的保安罗生有个习惯性的动作，就是每站立五分钟左右，左脚就会点地两下。
而盗窃的黑衣人在开锁的时候，左脚也点地两下。
肥胖的身体在颤栗，总经理不说话，想要慌张逃离现场。
两个高大的身影拦在了他前面，出示了证件。
“梁河，你涉及珠宝盗窃案，麻烦和我们走一趟。”
总经理后退了几步，几乎要跌倒。
在带走总经理时，张兴明和凌曜对视了一眼，相互点头传达信息。
……
审讯室里，总经理挤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任由张兴明怎么问，他都不肯多说一句话，只反复强调自己那晚没看清楚，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们找到罗生了。”
二队长的一句话，让一直低着头的总经理猛然抬头。
张兴明挑眉，与二队长互看一眼，“他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知我们了，我希望你也能够说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总经理咬牙，粗胖的手指不断地纠缠。
其实他内心已经相信了。
刚才在医院，那个长得挺帅的警察直接说出真相，肯定是罗生告诉他们的。
不然他们这个周密的计划，怎么会被人发现？
他沉默许久后，才缓缓开口，“丢失的那条项链是假的。”
“那真的项链在哪里？”张兴明追问。
“不管你们相不相信……”
总经理闭上眼睛，一双大手无措地捂住肉脸，声音颤抖地说，“我就是不知道真的钻石项链在哪里，才会让保安把假的偷走的！”
“那天珠宝展览会结束后，我带着珠宝回公司，等我放回储藏室的时候，才发现项链是假的！”
“你不知道我有多慌！这条项链全权是由我负责监管的，项链丢失了不仅要赔偿，还是重大失职，是要被开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