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衍珘抱起池杳如走到一旁把她放下靠着山壁坐着,沉声喊了一声,“‘有情’!”
池杳如感受到身体里一阵颤栗,随即‘有情’出现在姜衍珘手中。
垂死病中惊坐起,池杳如看着‘有情’如同遭遇背叛一般。
欺软怕硬的家伙!她怎么叫都不肯出来,姜衍珘威胁一下就出来了!
到底谁是主人!
姜衍珘提着剑缓缓起身,与此同时菖冶也祭出自己的寒锏。
银光闪过,短兵相接,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池杳如看着他们从地上打到天上,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各自的出招。
她仰着头脖子有点酸,终于在银色的灵力和紫色的魔气发生碰撞后,两人各自弹出落在地上。
姜衍珘用剑撑着单膝跪地,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池杳如这才真实地感受到菖冶的强大。
“姜衍珘!”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朝姜衍珘跑去。
“我没事。”
“你都吐血了,还没事。”她又不会笑话他,逞什么强。
姜衍珘擦干嘴边的血,还施了个清洁术,衣服变得干干净净的。
“真的没事。”
他站起身持剑而立,把池杳如拉到身后。
池杳如扒着姜衍珘的手臂探出头警惕地望着菖冶,没想到菖冶竟然一句话不说转身飞走了。
“他……”怎么回事?
“他好面子不想让人看到他受伤的样子,实际上也伤得不轻。”
池杳如怎么听着不太信呢,不会是姜衍珘在强行挽尊吧。
若是姜衍珘知道池杳如所想,定要带着她去亲眼看看。
菖冶飞远后就扶着树吐出大口鲜血,额间还有冒出的冷汗。
他用拳头抹去血迹,冷嗤一声,“看来那小东西的血当真没有奇效。”
“菖冶。”
菖冶抬头一看,面前站着一男一女。
女子他认识,姜衍珘的师妹,男的,有点熟悉但未曾见过。喊他的,正是这个男的。
霜芙一张脸冷冰冰的,右手攥紧长鞭,“我大师兄呢!”
菖冶直起身,漫不经心地说道:“后面躺着呢。”
闻言,霜芙抬手就朝菖冶甩去。
对付姜衍珘他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对付她嘛,只需要甩甩手。
鞭子还未到菖冶面前就转了向朝霜芙的面门扫来。
霜芙手腕一震,鞭子垂到地上。
她再度朝菖冶袭去,菖冶抓住鞭尾用力一拉,霜芙被迫来到他面前。
他正要抬掌,绥昭朝他攻来。
菖冶不耐,直接出手将人震飞。
“绥昭!”
霜芙瞪着菖冶,手上用力想要拿回鞭子,可鞭尾被菖冶牢牢缠住,好似故意戏耍她一般。
霜芙气急败坏,召出佩剑。
菖冶根本没当回事,嘴角带着嘲弄抬起手指夹着剑尖,“你不如她有趣。”
说完,剑和鞭子都被他扔在地上,霜芙也挨了一掌。
“噗——”
霜芙趴在地上,一口鲜血自喉间喷涌而出,扭头一看,菖冶已经不见踪影。
“霜芙!”绥昭将她扶起来。
“没事,我们去找大师兄商量对策。”
绥昭深深看了一眼菖冶离开的方向,同霜芙一起去和姜衍珘会和。
池杳如看着霜芙脸色不太对,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心中一紧,“你们和菖冶交手了?”
“嗯。”霜芙见姜衍珘拿着‘有情’,担忧道,“大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
霜芙放下心,这才问池杳如,“他抓你做什么?”
“他想抓冉栎,我正好在冉栎面前挡了一下,他就把我抓走了。”说起菖冶池杳如就咬牙切齿,“我也搞不懂他哪根筋搭错了,纯属有病。”
姜衍珘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池杳如看回去,“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姜衍珘朝她身后扫了一眼,她瞪大双眼,姜衍珘能感应到‘有情’?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他为什么能召出‘有情’。”
系统:【‘有情’念旧情吧,毕竟跟了他几百年。】
池杳如立即接受了这个说法,“那还挺符合它的名字的。”
“你们呢?怎么找过来的?”她问。
霜芙指了指绥昭,“绥昭有追击魔族的经验,他找到的。”
绥昭对魔族研究得还挺透彻,池杳如忍不住在心里感概。
她望了望天,“先回去再说。”
天已经黑了,也不知道冉栎那边怎么样了。
众人回到白府,池杳如问了下人,发现冉栎还没有回来。
她正打算出去找找,就发现冉栎埋头沉思着走进来。
“冉栎。”
冉栎抬起头见是池杳如,加快了步伐,“池姑娘,你没事吧?”
池杳如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脖子,嗯,伤口已经愈合,但那种痛感还记忆犹新。
“没事。你去哪了?他们没再找你吧?”
“没有,池姑娘怎么会在那里?”
这个问题池杳如早就在脑海里演练过,真假参半地告诉她,“我无意中撞见了你和你母亲说话,她离开后去见了一个人,那个人称呼信王为主子。所以今日听说信王妃找你,我便担心她会对你不利。”
冉栎怔了怔,眼底一片死寂,良久才开口,“奴婢只是一个婢女,为什么……”
池杳如神秘兮兮地把冉栎拉到一边,“我当然也不是无缘无故,你知道我们此行其实是有任务的吧?”
冉栎点点头,池杳如继续道:“不妨告诉你,皇城将有一场浩劫或许会造成生灵涂炭。”
“这同奴婢有什么关系?”
“你就是那个关键。”
池杳如想过了,菖冶亲自上场,对魔族的计划志在必得,她必须得做点什么。若还在暗处默默观察,,万一像今日这般中计,冉栎被蛊惑答应魔族的要求,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必须提醒冉栎,魔族不可信。她想为父兄翻案可以理解,但是不能为了达到目的做下不可挽回的事。
菖冶那个人不把人命放在心上,他要在人界作乱吸引仙门的注意,必定不是小乱子,届时死伤不知会有多少。
“姑娘是说这场浩劫同奴婢有关?”
池杳如郑重道:“没错。今日那个人就是想利用你,他故意说一些你感兴趣的事想让你帮他干坏事。冉栎,你知道的,我们有些本事,你心中所愿我们也能探得一二。或许所有人都不支持你,但于我们而言无关紧要,我们不会干涉。我们唯一所求,就是希望你不要走错路。”
闻言,冉栎没了为奴的谦卑,眼神骤然变得冰冷,“有时候路不是我选的,是别人逼着我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