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狼出没（三）
兄弟顺着方向朝北出发，打猎的山在将近离李家村二十里开外。需要三兄弟赶早走上一上午呢。老三李文凯还是一脸兴奋的表情，叽叽喳喳的唱着不知名的乡村俚曲。有过打猎经验的老大老二则是匀速的不吱声的闷头赶路。
终于，兄弟三人走了大概三个时辰，看日头是刚过晌午，到了山脚下了。李文疆看着这个被当地人叫做凤凰山的小山组成绵延不绝的丘陵。远远看去这连绵不绝的丘陵最高不过海拔五百米，虽然被大雪覆盖，但不时还有不知名的鸟雀从林中飞出。山脚下的麦田中的大雪上有很多脚印，打猎经验丰富的李文疆一眼就辨识出这是山林中野兔和野鸡的脚印。
看到山林，赶了近二十里路累的精神萎靡的老三李文凯顿时欢呼雀跃，来了精神。
“老二老三，咱们找个避风处吃点干粮喝点水歇息会在上山”李文疆向两个弟弟说道。然后兄弟三人吃完干粮，喝着放在怀里的水囊，歇息一会开始进山。他们必须在天黑之前在山里找到合适的宿营地，不然山里的气温可比山外的低得多，没有好的宿营地会冻死人的。
三人一路朝山里出发，没走多远李文疆就看见一只野兔，刚要弯弓搭箭就听见李文凯大声喊叫：“野兔，野兔，快看”。
野兔听见人叫，立马受惊快速的撒腿就跑。李文疆转脸看向老三李文凯说道：“鬼叫什么，看兔子都被你吓跑了，在家不是叮嘱过你冬天在山里不能大声喊叫吗？都忘了”
老三李文凯知道自己犯了错，不好意思的地头认错道：“对不起，大哥，下次再也不敢了”。
“哎，可惜了那只肥硕的兔子，离这么近，大哥肯定能一箭射死，本来还想晚上能吃到鲜美的烤兔肉呢”李文虎在一旁惋惜的说道。
李文凯听见老二的话更是无地自容，三人继续朝前出发，突然李文疆感觉有人在拽他的衣服，回头一看是李文凯一手捂着嘴，一手指向右边的不远处。李文疆顺着老三指着的方向看去，发现一只野鸡拖着长长的鸡尾在觅食。李文疆搭弓射箭，保持好呼吸，扎稳底盘，一箭射向野鸡，正中野鸡的胸部，由于力量强大，野鸡中箭后又向后飞了两三丈远才停下。
一看野鸡中箭，老三李文凯欢呼的快速向中箭的野鸡跑去。老三捡起死了的野鸡拔掉羽箭，跑回来。嗯，这是一只成年的公野鸡，大概四五斤左右，羽毛油光锃亮的，很漂亮的一只野鸡。
“好了，系上绳子放好带走，今天晚上就烤着它来吃。”李文疆看着一脸兴奋的李文凯说道。三人继续往前走去，却往前林越密，李文疆不时拿出身上佩戴的环首刀在树上砍出一个三角形的痕迹以标明方向防止迷路。这还是李文疆第一次进山打猎攒下的经验，话说李文疆第一次进山可是整整迷路了近三个时辰。还好他当时无意发现一条小溪流，顺着溪流才走出密林，这个时期的山林可不比后世那样充分开发，一到夏天茂密的丛林遮挡了阳光，还不到下午三点，密林之中就已经看不见路了，也没有能够精确指引方向的设备，再加上人烟稀少造成大部分山林往往都是原始林的状态，即使是向凤凰山这样淮北丘陵地貌的方圆不超过五十里的山林，要是不熟识山林中辨别方向的技巧，是很容易迷路的，这也是为什么很少有人能独自进山的。
老二跟在后面和大哥一样不时用手中柴刀在树上砍一个三角形记号出来。这样做是为了以防万一，有些野兽喜欢蹭树止痒，防止把记号蹭掉。
老三在后面认真的看着两个哥哥做记号，不是好奇的东张西望，对山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好奇。一路上，兄弟三人又打了两只野兔，三只野鸡。有一只还没成年的小野鸡却是老三射中的，这让老三李文凯高兴坏了，一路行来越发精神，走了半天也没喊累。
看天色已临近太阳落山了，兄弟三人还没有找到晚上的宿营地。李文疆只得催促两个弟弟加快脚步向宿营地走去。这时，在后面的李文凯又有发现。还别说，老三李文凯的运气还真不错，一路上大部分猎物都是他首先发现。只是他很了解自己的箭术，不敢盲目射箭，只能喊两个哥哥来射，这样才能更保险一些。
这时，李文疆和李文虎在老三的指引下也看见五十步开外的猎物了。这是一只成年黄羊，远远望去这只野黄羊长长的犄角，这应该是只公黄羊，大概有近四十斤左右。发财了，这是李文疆心里首先想到的。有了这一只黄羊，即使后面啥没有打到也是值了。
“来，咱们兄弟比试一番看谁能射中这只黄羊”李文疆一边小声的说道，一边轻轻地搭弓张箭，瞄向正在翻着雪下面的野草吃着正香的黄羊。
老二老三也都跃跃欲试的轻轻的拿出弓箭，就在这时黄羊好像感觉到危险，抬头张望。就在黄羊看向兄弟三人之时，李文疆的箭就“啪”的一声射向黄羊。黄羊刚想做出逃跑的动作，李文疆的羽箭就射中了黄羊的脑袋，接着老二老三的羽箭也射向黄羊。老二李文虎射中黄羊的脖颈处，老三李文凯终究年纪较小，气力不足，他的羽箭在黄羊的三步开外就无力的落下。
这只公黄羊无力的抽搐了几下，倒地而亡。三人快速走向前去，看见黄羊已经死的透透得了。李文疆看看周围，发现一颗较高的大树对李文虎说：“二弟，你拿着草绳爬上那棵树找一个较高的结实的树杈把草绳栓上去”
李文虎拿出身上的草绳一头拴向黄羊的脖子，一头拴向自己的腰带上。走向前面的那棵大树，一旁的老三李文凯却看得迷迷糊糊的说道：“大哥，干嘛不把黄羊带走，拴在树上干啥?”
“傻小子，这么重的黄羊怎么拿走，在山里拖着一只高达四十斤的黄羊太累赘了，先拴在高处，防止其他野兽吃掉，等我们回来下山再拿走，不是省力气吗？”李文疆看了一眼犯迷糊的老三说道。
“哦。我明白了”李文凯回答道，李文凯跟随着两个哥哥真是走一路学一路，原先自己把打猎想的太简单了。
只见老二没几下就爬到树的高处，寻找到了一支合适的树枝，他把草绳搭在树枝上，另一头扔下去。
“老三过来搭把手，把黄羊给拉上去”李文疆看着还在一旁好奇打量着已经死透的黄羊的老三李文凯。
“好嘞，马上过来”李文凯快速答道，终于能用的着自己了，一路上静看大哥和二哥打猎了，自己唯一一次射中一只小野鸡还是大哥补上一箭才把野鸡射死，不然他那刚入皮的一箭还真不能留下那只野鸡。
李文疆和老三李文凯把黄羊拉上去之后，老二李文虎把他两兄弟拉着的那一头在树杈上绕了几圈后打了一个死结。这样防止风吹时猎物掉落，至于等回来取时，一刀砍断草绳就是。
李文虎打完结之后从树上下来。兄弟三人的赶紧赶路了，这时太阳已经山，就着白雪还能看清道路。一会功夫就啥也看不见了，李文疆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拄着树枝在前面探路。这时，山中也逐渐传来断断续续的“嚎，嚎”的狼叫声。老三李文凯这时也有点害怕了，紧紧的抓住走在前面的二哥李文虎。李文虎也伸出手握住老三的手。老三李文凯从来没有感觉到他这个让他从不服气的二哥的手是这样温暖。
终于在一个时辰之后，李文疆凭着以往的经验找到一个宿营地。这是一个小山洞，山洞里面在火把的火光的的照耀之下还能看见几堆灰烬。李文疆这时也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终于找到了。这个山洞还是他秋季进山打猎时发现的，山洞内环境干燥，因为洞口有着藤蔓挡住，洞内没有其它飞禽走兽的粪便痕迹，还算干净。说来好笑，这还是老二李文虎尿尿无意中发现的。
兄弟三人到洞里卸掉山上的东西。“老二你收拾一只野鸡出来，再把瓦罐架上，老三跟我出去捡些柴火，这洞里存储的柴火不够烧一夜的”李文疆一边卸下身上的背囊和弓箭，一边说道。
山林中的柴火还是很好找的，在洞口不远处的地方。不一会，李文疆和李文凯就找到不少柴火，足够烧一夜的了。二人回到山洞里，老二李文虎这时也把野鸡麻利的收拾好了，瓦罐里的开水这时也已经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了。
李文疆放下柴火，拿出一个装盐的小布袋。从中拿出少许的盐粒放进已经开了的瓦罐里。李文凯在一旁看在眼里，好奇的道：“大哥，干嘛放盐在水里”。
“这样的轻盐水能补充体力，更解渴，长途跋涉之后来一碗最好，去把背筐里的瓷碗拿出来，给你盛一碗”李文疆说道。
李文凯答应到，这时李文虎也已经把收拾好的野鸡插在树枝上放在支架上开始烤了。李文疆也拿出烙饼插在树枝上围着火堆烤起烙饼来。李文凯也有学有样的拿出烙饼烤了起来。
不一会小小的山洞内充满了烤鸡的香味，李文虎一边刷上盐水，一边撒上少许的花椒粉。兄弟三人喝着带盐的热水，吃着烤饼和烤鸡。累了一天的三人吃的格外香。
一会三人吃完晚饭，李文疆把两个火堆移到别处，并把地上火星清理干净，然后铺上羊皮褥子，然后对老三李文凯说道“把另一张羊皮褥子拿出来，然后你先睡吧，睡前把外套脱掉盖在羊皮褥子上面”
“好嘞”李文凯飞快的答道，然后脱掉身上的外套盖在上面。毕竟年龄小，一天几十里路走下来早就累了，只是一直咬牙硬挺着。
很快，老三李文凯就睡着了。李文疆和李文虎还没忙完，他两还得需要把洞口用藤蔓盖好，防止野兽袭击。做完这一切，李文凯对着老二李文虎说道：“二弟，你先睡一会吧。大哥先守上半夜。”
李文虎也知道不是谦让的时候，脱掉外套，倒身躺下，抓紧睡一会，好替换大哥。李文疆看着睡熟的两个弟弟，往火堆上加了一些柴火之后。把两个弟弟的有些潮湿的靴子给烤干。然后盘坐在火堆旁打坐运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