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亮走进书房,看到地上的刺客和玉佩,脸色越发凝重:“安国君,属下刚刚查到,这三个工匠,都是通过宋国的商队进入邹城的,背后牵扯到宋国的公孙氏。”
“公孙氏?”曹复挑眉,想起宋国的公孙家族,是宋国的老牌贵族,一直主张亲近楚国,“看来,宋国的骑墙派,是铁了心要跟我们作对。”
他走到刺客面前,蹲下身,顺手捏碎了桌上掉落的干果,碎屑落在刺客脸上:“你们以为,杀了我,鲁国就会内乱?偷了工艺,就能对抗我们的新合金兵器?”
刺客依旧沉默,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不甘。
曹复站起身,目光扫过书房里的狼藉——窗棂破碎,烛火歪斜,地上的血迹泛着暗红。他心里清楚,宋国这步棋,既狠又毒,一旦成功,鲁国不仅会失去新合金的优势,还可能陷入内乱,让楚国和宋国有机可乘。
“把他押下去,严加审讯。”曹复下令,“就算撬不开他的嘴,也要查清楚公孙氏与潜龙会的勾结程度。”
“诺!”卫兵们押着刺客离开,脚步声渐渐远去。
石砚看着破碎的窗棂,皱眉道:“安国君,府里的守卫还是太松懈了,属下这就去加派两倍人手,再在府外布置暗哨。”
“不必这么麻烦。”曹复摇头,指着窗沿下的麻绳,“公输先生那边,让他按这个思路,做一批更隐蔽的触发机关,不仅府里,工匠营、练兵场都要布置上。”
他想起现代的安防系统,虽然不能照搬,但触发式机关、暗哨巡逻、身份核验,这些基础逻辑还是能用的。“再给所有核心工匠和官员,发放特制的木牌,上面刻着专属纹路,没有木牌,任何人不得靠近核心区域。”
陈亮点头:“属下这就去安排。另外,宋国那边,要不要派人去质问?”
“暂时不用。”曹复走到窗前,夜风带着凉意吹进来,烛火摇曳不定,“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贸然质问,只会打草惊蛇。而且,宋国现在还不敢公开与我们为敌,只是暗中使绊子。”
他指尖摩挲着鲁公剑的剑柄,冰凉的触感让他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加快新合金兵器的量产,让我们的军事实力再上一个台阶。只要实力足够强,宋国就算有再多的小心思,也不敢轻举妄动。”
陈亮躬身应道:“属下明白。公输先生那边,已经在日夜赶工,第一批新合金玄铁刀,再过三日就能出炉。”
曹复点头,目光投向窗外的夜色。夜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房的血迹上,暗红的印记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曹复蹲下身,指尖拂过地面的血渍,触感粘稠,带着未干的腥气。
“安国君,刺客还是没开口。”陈亮走进来,声音低沉,眼底带着血丝——他连夜审讯,却一无所获,“用尽了办法,他就是咬紧牙关,连哼都不哼一声。”
曹复站起身,从案上拿起从刺客身上搜出的半块龟甲。这龟甲与之前那块残破的恰好契合,拼接后完整的龟甲上,除了“云梦”“祭坛”的符号,还多了一行细小的楚文,末尾刻着一个扭曲的“宋”字。
“不是不想说,是不能说。”曹复指尖摩挲着龟甲的裂痕,掌心微微发热,“潜龙会的死士,多半被下了毒,一旦泄密,立刻就会毒发身亡。”
他想起现代谍战剧里的设定,心里嘀咕:这潜龙会倒挺会玩,跟现代的特工组织似的,还搞毒牙、死士那一套。
“那怎么办?就这么放着他?”石砚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昨夜的刺杀让他心有余悸,“万一还有其他刺客,安国君的安全……”
“放长线,钓大鱼。”曹复将龟甲收好,“把他关在密室,派人24小时监视,不要审讯,也不要虐待。他背后的人,迟早会有动作。”
陈亮眼睛一亮:“安国君是想引蛇出洞?”
“没错。”曹复点头,“公孙氏派他来刺杀我、偷工艺,必然还留有后手。我们装作毫无进展,他们就会急于行动,到时候就能顺藤摸瓜,把公孙氏和潜龙会的勾结一网打尽。”
三人正说着,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公输墨抱着一套铠甲,快步走进来,脸上沾着黑灰,眼神却异常兴奋:“安国君!成了!新合金铠甲,成了!”
这套铠甲通体银灰,甲片由新合金打造,薄如蝉翼,却泛着冷冽的光泽。肩甲呈弧形,护住肩头和上臂,胸甲雕刻着简洁的纹路,既美观又能分散冲击力,腰间的束带是结实的牛皮,上面镶嵌着玄铁铆钉。
曹复伸手拿起一片甲片,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重量比青铜甲轻了一半,却异常坚硬。他用玄铁匕首划了一下,甲片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好东西!”曹复忍不住赞叹,心里暗道:这新合金铠甲,简直就是战国版的防弹衣,轻便、坚固,士兵穿上机动性和防御力都能翻倍。
公输墨得意地笑了:“安国君,这铠甲的甲片,用的是您说的新合金,连接用的是玄铁铆钉,里面还衬了柔软的皮革,穿着舒服,活动也灵活。”
他顿了顿,继续道:“属下已经试过了,普通的青铜剑、弓箭,根本穿不透这铠甲。就算是玄铁兵器,也得用尽全力,才能勉强留下痕迹。”
石砚迫不及待地接过铠甲,试着穿在身上。铠甲贴合身体,活动自如,丝毫没有笨重之感。他挥舞着玄铁矛,动作流畅,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太好了!有了这新合金铠甲,我们的士兵战斗力起码能提升三成!”
“公输先生,辛苦了。”曹复拍了拍公输墨的肩膀,“立刻组织工匠,批量生产新合金铠甲,优先装备边境的守军和水军。”
“诺!”公输墨大声应道,转身就要走,又被曹复叫住。
“等等。”曹复从怀里掏出一张草图,上面画着改良后的头盔,“头盔也要改良,用新合金打造,护住头顶、脸颊和后颈,只露出眼睛和嘴巴,提高防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