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博物馆的正门前,红绸横幅从二楼垂到地面,上面烫金的 “流失文物归国仪式” 几个字在秋日的阳光下格外醒目。门前的广场上搭着临时的主席台,铺着深红色的地毯,两侧摆放着从佛罗伦萨追回的文物复刻展架 —— 最前面是青龙玉佩的复制品,后面依次排着汉代青铜镜、北宋定窑瓷瓶的模型,每个展架前都围满了举着相机的记者和市民。
陆沉和苏衍站在主席台左侧,穿着笔挺的警服,肩章上的警徽在光下泛着冷光。他们身后,十名荷枪实弹的警员守护着十个特制的防震箱,箱子是钛合金材质,表面印着金色的国徽,里面装着从欧洲追回的珍贵文物。箱子的锁是双重密码锁,需要陆沉和苏衍的指纹同时验证才能打开,这是技术科专门为文物归国设计的安保措施。
“下面有请市长为仪式致辞!” 主持人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广场,市长走上主席台,手里拿着演讲稿,却先对着陆沉和苏衍鞠了一躬:“今天站在这里,我首先要感谢陆沉警官、苏衍博士,还有所有参与跨国追赃的警员和国际刑警。这些文物离开祖国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是他们跨越山海,把这些‘老祖宗的东西’接回了家。”
广场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市民们举着 “欢迎文物回家” 的牌子,激动地挥舞着。苏衍看着人群,眼眶微微发热 —— 他想起在佛罗伦萨地下室看到那些文物时的心情,想起爷爷临终前握着他的手说 “文物是根”,现在,这些根终于回到了土壤里。陆沉悄悄碰了碰他的胳膊,递过一张纸巾:“别激动,一会儿还要给市民展示文物呢。”
仪式的核心环节是 “文物开箱”。陆沉和苏衍走到防震箱前,双手放在指纹识别区,“嘀” 的一声,锁开了。陆沉小心翼翼地掀开箱盖,里面铺着红色的丝绒衬布,青龙玉佩躺在中央,青绿色的玉料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龙鳞的纹路清晰可见。记者们的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市民们踮着脚,想要看清这件失而复得的国宝。
“这枚玉佩是唐代西市官造,十年前从敦煌被盗,” 苏衍拿着话筒,声音温和却有力,“它不仅是一件文物,更是唐代中外文化交流的见证 —— 玉佩上的青龙纹样融合了波斯的卷草纹,是当时丝绸之路繁荣的证明。” 市民们听得入了迷,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擦着眼泪:“我年轻时在敦煌插队,见过类似的玉佩,今天终于又看到了……”
仪式结束后,陆沉和苏衍刚走进博物馆的休息室,王局就拿着一份文件匆匆赶来,脸色比平时凝重许多。他的眉头拧成一个 “川” 字,手指重重敲在文件封面上:“刚收到国际刑警的加密电报,马克集团的残余势力在南美重组了,新首领叫卡洛斯,代号‘蝎子’。”
“蝎子?” 陆沉接过文件,封面印着 “红色通缉令” 的字样,里面的照片上,卡洛斯留着短发,左脸有一道从眉骨到下颌的刀疤,眼神阴鸷,手里把玩着一只毒蝎子标本。“他曾是哥伦比亚最大的毒枭,五年前加入马克集团,负责南美地区的文物走私,” 王局补充道,“国际刑警说,他手上至少有二十条人命,最擅长用毒 —— 他的手下都会随身携带装着剧毒蝎子的玻璃管,遇到反抗就直接砸向对方,毒液三分钟就能致命。”
苏衍翻开文件里的犯罪记录,指尖停在一段视频截图上:“他还擅长伪装,三年前在巴西,他伪装成神父,混进教堂偷走了殖民时期的黄金十字架;去年在阿根廷,又变成富商参加慈善晚宴,走私了一批印加黄金面具。他每次伪装都会改变发型和瞳色,甚至做过临时纹身,很难追踪。”
“他的目标是什么?” 陆沉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边缘 —— 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每次遇到棘手的案子,都会这样梳理思路。
“三个月后在本市举办的‘世界古董大会’,” 王局拿出大会的宣传册,上面印着 “和氏璧” 复制品的照片,“虽然是复制品,但上面镶嵌了 36 颗南非钻石和 128 颗蓝宝石,价值超过一亿美金,更重要的是,这枚复制品是按照故宫博物院的真品 1:1 复刻的,象征着中国的文化尊严,绝不能被偷走。”
陆沉看着宣传册上的和氏璧复制品,玉料是上好的和田玉,上面镶嵌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着璀璨的光:“我们得提前三个月准备,不能像上次‘远洋号’那样被动。” 他拿出笔,在纸上列出三个要点:“第一,查大会现场的安保漏洞;第二,追踪蝎子的行踪;第三,训练专门的安保队伍。”
接下来的一个月,陆沉和苏衍几乎住在了大会场馆 —— 市国际会展中心。他们每天早上八点就到,拿着场馆的平面图,逐个检查每个展厅的监控和金属探测器。“这里有个死角,” 陆沉指着三号展厅的拐角,“监控只能照到展柜的正面,侧面的通道照不到,得加一个隐蔽摄像头。” 苏衍点点头,拿出手机拍照记录:“还有金属探测器,离展柜太近,容易误报,得往后挪一米,同时增加人工安检。”
训练安保队伍的任务落在了陆沉身上。他带着三十名队员在会展中心的空地上训练,每天从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格斗、射击、应急反应,一个都不落下。“蝎子的手下可能携带武器和毒药,” 陆沉示范着格斗动作,一脚踢向模拟的 “敌人”,“遇到持械反抗,先攻击手腕,夺下武器;如果对方拿出玻璃管,立刻用防化毯盖住,别让毒液扩散。” 队员们学得很认真,汗水浸透了训练服,却没人叫苦 —— 他们知道,这次任务不仅是保护文物,更是守护国家的文化尊严。
苏衍则负责犯罪心理培训。他把蝎子的犯罪视频剪成片段,播放给队员们看:“你们看,蝎子的手下有个共同特征 —— 右手食指第二节有老茧,这是长期握玻璃管留下的;而且他们说话时会频繁摸下巴,这是紧张的表现。” 他还准备了模拟场景,让队员们扮演 “可疑人员”,其他队员识别,正确率从一开始的 60% 提升到了 95%。
就在安保准备有条不紊进行时,小赵带来了一个坏消息:“陆队,蝎子已经潜入本市了!他伪装成来自秘鲁的古董商人,叫‘费尔南德斯’,住在市南区的‘铂悦酒店’,登记信息是假的,但我们通过国际刑警确认,就是他。”
陆沉和苏衍立刻赶到铂悦酒店附近,坐在监控车里观察。酒店是五星级,门口的门童穿着红色制服,行李员推着镀金的行李车,看起来一派奢华。“小赵,怎么监控的?” 陆沉问,目光盯着酒店的旋转门。
“我们在酒店对面的咖啡馆租了个靠窗的位置,安排了两个便衣,” 小赵调出监控画面,“蝎子每天早上十点会去咖啡馆喝一杯拿铁,下午三点去酒店的健身房,除此之外很少出门。”
苏衍盯着画面里的蝎子,他穿着米色的亚麻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留着小胡子,和通缉令上的样子判若两人:“他在伪装成儒雅的商人,降低我们的警惕。”
连续监控了三天,他们发现了新的线索 —— 蝎子每天下午去咖啡馆时,都会和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见面。男人大约四十岁,戴黑色边框眼镜,手里总是拿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查清楚了,这个男人叫李伟,是世界古董大会主办方的安保负责人,” 小李拿着资料跑过来,“他有赌博欠债,欠了高利贷五十万,蝎子应该是用这个收买了他。”
监控画面里,李伟把一个信封递给蝎子,蝎子打开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后把一张纸条递给李伟。“纸条上应该是大会的安保路线,” 陆沉说,眼神变得锐利,“我们可以将计就计,让李伟以为我们没发现他的背叛,给他假的安保信息,然后在和氏璧展柜周围设埋伏。”
苏衍点点头,拿出笔在纸上画起了埋伏图:“在展柜周围安排四个便衣,伪装成工作人员;天花板上装隐蔽摄像头,记录蝎子的作案过程;出口处安排两个狙击手,防止他逃跑。另外,给李伟的假信息里,故意说‘展柜的密码只有我知道’,引诱蝎子找他合作。”
陆沉看着苏衍画的图,补充道:“还要准备防化设备,万一蝎子的手下用毒,能及时处理。另外,安排人盯着李伟的家人,蝎子可能会用他的家人威胁他,我们得保护好他们。”
夕阳透过监控车的窗户,洒在两人的脸上。陆沉合上文件,指尖碰了碰苏衍的手腕,那里还戴着刻着 “守护” 的银戒:“这次任务很危险,但我们一起,一定能守住和氏璧。”
苏衍笑了笑,眼神坚定:“嗯,一起守住 —— 不仅是文物,还有我们守护的每一份文化尊严。”
车外的铂悦酒店亮起了灯光,像一颗潜伏在城市里的毒瘤。但他们知道,只要做好准备,设好埋伏,就一定能在三个月后的世界古董大会上,将这颗毒瘤彻底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