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觉得他过于安静,于是喊了一声,“昌河,”
“嗯?”
“困了?”他的声音软绵绵,带着点撒娇的味道,还抱着她不撒手呢。
“嗯,”
“那你睡吧,”安宁已经没法推开他,没有麻药缝针,之后又上药,可上药不代表就不疼了,可他如今依旧困了,就是因为太累,又因为觉得安全了,所以才会这样。
安宁看着他,因为失血过多,因为中毒,如今脸色惨白。本来就瘦,如今看着更加觉得好像更瘦了,睡着了更加,好像还变脆弱了,不装也脆弱,很是惹人心疼。
若他不是暗河杀手,少了以往身上杀气,少了眼中锐利,大约他也不过是个温润少年,江湖少侠,风流倜傥,潇洒恣意,而换个装束也能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可他如今别无他法,在江湖上为了活着,为了让在乎的人也活着,出生入死,当着臭名昭着的送葬师。世人只知道他是送葬师,没有人会去关心他为何当了杀手,又为何成了送葬师。
大约他自己也嫌弃他自己,只是他没有办法。可安宁想到苏暮雨劝过他,不认同他,又觉得心里难受,替他难受,当他听到苏暮雨说的那些不认同的话的时候,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感觉,总之不会好受吧。
为什么苏暮雨可以享受着苏昌河对他的照顾,这样用命给苏暮雨的天真付出代价,安宁皱着眉,她很不高兴。不喜欢苏暮雨是因为苏昌河,但苏昌河如此在意苏暮雨这个最好的朋友,那她也不能简单粗暴的就把苏暮雨给杀了,哪怕她随手可以做到。但是不杀,不代表不能做别的。
所以当苏昌河依旧沉睡的时候,在安宁见到虽然姗姗来迟,终究还是赶来,并且见到了她和苏昌河相互依偎在一起的时候无比惊讶的苏暮雨,她直接给苏昌河撒了一点昏睡的药粉。
苏暮雨见了,大吃一惊,“你,对昌河做了什么?”他原本就是看到他们两个相互依偎的在一起,心里虽然惊讶,但还是选择观察了一下没有动手的,可她竟然对苏昌河下药?所以这是友是敌呢,他有点分不清了。
“聊两句,”安宁温柔把苏昌河放倒,还用包袱当枕头让他枕,并且把披风盖在了他的身上,这才走向了苏暮雨。
苏暮雨亲眼目睹她对苏昌河如此温柔,体贴,相信她不会害苏昌河,所以他跟着她走到了旁边不远处,依旧还能看到苏昌河躺在那里的地方。“你是慕家人?”
“慕安宁,”
苏暮雨问到:“你和昌河,”
“相识,相知,相恋,”
苏暮雨意外,但又替苏昌河高兴,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背着苏昌河找他聊,又是想聊什么。感觉上苏暮雨知道她对他并无什么好感,所以他问:“你想聊什么?”
“聊聊他,”安宁看着苏昌河,又看看苏暮雨,“还有你,你们,”
“他,我,我们?我不明白姑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