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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的酒杯尚未冷却,阿南惟畿的屠刀已再度举起。 侍从室的密令与日军的炮火同时抵达长沙。 当郑介民的调查组勒令李锦停职,日军第三师团的尖刀已抵近捞刀河。 薛岳砸碎茶杯的怒吼与虎式坦克的轰鸣,在飘雪的湘北大地同时炸响……

民国三十年十二月二十四日,长沙。凛冽的北风卷着细碎的雪粒,抽打着残破的城垣和光秃秃的树枝。距离第二次长沙大捷的狂欢仅仅过去两个多月,空气中喜庆的余温早已被刺骨的寒意和重新弥漫的硝烟气息驱散殆尽。第九战区司令长官部内,气氛凝重得如同窗外铅灰色的天空。

巨大的作战地图上,代表日军的蓝色箭头如同三条狰狞的毒蛇,从北、东、南三个方向,再次恶狠狠地指向了长沙!新墙河防线告急!汨罗江防线告急!情报如同雪片般飞来,无一不在昭示着一个冰冷的事实:日军第十一军司令官阿南惟畿,为了洗刷第二次长沙惨败的耻辱,更为了向其天皇献上一份血腥的“新年贺礼”,悍然集结了第三、第六、第四十师团主力及配属部队共十二万余人,发动了第三次对长沙的猛攻!

“阿南这条疯狗!他是不把第十一军打光不甘心啊!”薛岳一拳砸在铺满电文的桌案上,震得茶杯嗡嗡作响。他面容疲惫,眼窝深陷,第二次会战后的千头万绪尚未理清,更大的风暴已扑面而来。更让他心焦如焚的是,此刻他的指挥部里,还坐着几位令人如芒在背的“客人”。

长沙城内一处戒备森严、挂着“第九战区战地督察组”牌子的院落里。房间内烧着炭盆,却驱不散那股冰冷的官僚气息。侍从室一处特派专员郑介民端坐在主位,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他面前摊开着几份文件,正是高世明这段时间“辛勤工作”的“成果”——关于李锦及第十九集团军“未经报备擅自调用战略重炮资源”、“巨额弹药消耗存疑”、“官兵思想言论存在危险倾向”、“后勤渠道神秘复杂需彻查”的“调查报告”,字里行间充满了捕风捉影的暗示和恶毒的揣测。

高世明坐在下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谨与忧虑,低声道:“郑专员,不是卑职危言耸听。李锦此人,手握十五万装备精良、远超国军其他部队的虎狼之师,又深得部分官兵盲目崇拜。其作战虽勇,然行事每每独断专行,视战区乃至统帅部程序如无物!福临铺重炮突袭,消耗203mm、155mm炮弹之巨,战后清点竟有部分对不上账!更可疑者,其部装备来源成谜,美、德制最先进武器源源不断,远超正常外援渠道!徐文博那个后勤处长,与孔家关系暧昧…还有那个政治部主任林风眠,译电室秦若兰,背景都需深挖!值此大战再起之际,若不对其严加约束、彻查根源,恐成尾大不掉之患,甚至…祸起萧墙啊!”

郑介民放下茶杯,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精光,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上的报告:“高处长所言,不无道理。李锦战功赫赫不假,然功高震主,自古皆然。其部队之特殊,装备之精良,已引多方侧目。委员长亦有‘查清根源,以安军心’之训示。”他顿了顿,声音转冷,“然,薛伯陵(薛岳字)态度强硬,一味回护。大战在即,倒也不能操之过急,以免动摇前线军心…”

“专员明鉴!”高世明立刻接口,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然正因大战在即,才更应防微杜渐!李锦所部乃战区最强战力,若因其个人问题导致指挥不畅,或装备后勤渠道被别有用心者利用,后果不堪设想!卑职建议,至少应暂时解除李锦对直属炮兵团、后勤司令部及政治部、译电室等敏感部门的直接指挥权,由战区或我督察组派人暂行接管!待查明真相,再行定夺!此乃为党国负责,为前线十五万将士负责啊!”他字字句句,看似大义凛然,实则刀刀致命,直指李锦的权力核心与命脉。

郑介民沉吟不语,目光落在窗外纷飞的细雪上。长沙的寒冬,比重庆更冷,而这场围绕着李锦的调查与即将到来的大战,其寒意,更甚于窗外的风雪。

岳阳,日军第十一军司令部。与长沙的凝重不同,这里的气氛充斥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狂热。巨大的作战地图前,阿南惟畿中将如同一头被激怒又急于复仇的饿狼,眼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

“诸君!”阿南的声音嘶哑却充满力量,他猛地张开双臂,仿佛要将整个长沙拥入怀中,“圣战已进入关键时刻!天皇陛下正期待着帝国勇士们在新年的捷报!第二次长沙的挫折,是耻辱!更是鞭策!此次,我第十一军集中绝对优势兵力,以雷霆万钧之势,必在岁末年初,一举踏平长沙!用支那军的鲜血和这座城池,作为献给天皇陛下最尊贵的新年贺礼!让东京的钟声,为我们的胜利而鸣响!”

“板载!天皇陛下板载!”指挥部内,所有参谋军官齐声高呼,脸上洋溢着病态的亢奋。连续的失败并未让他们清醒,反而在阿南的煽动和“新年献礼”的巨大诱惑下,变得更加狂热和不顾一切。

阿南猛地转身,指挥棒狠狠戳向地图:“命令!” “第三师团(丰岛房太郎中将)!”他看向那位以稳健着称的“名古屋之虎”,眼神充满压迫,“着你部为中路主力,沿粤汉铁路正面强攻!目标直指长沙东郊!这一次,我不要你稳健!我要你像真正的猛虎一样,撕碎支那军的防线!洗刷翁江、蒲塘的耻辱!” 丰岛房太郎肃然出列,深深鞠躬,眼中虽有一丝隐忧,但更多的是被激起的凶悍:“嗨!第三师团必为全军锋镝!不破长沙,誓不回转!” “第六师团(神田正种中将)!”阿南的目光转向刚刚补充了些许兵员、眼神中依旧带着惊魂未定和强烈复仇欲望的神田,“着你部为左翼,从汨罗江下游强渡,向长沙北郊及侧后迂回!记住你的耻辱!用支那人的血来洗刷!” 神田正种面容扭曲,嘶声吼道:“嗨!第六师团全体玉碎,亦要攻入长沙!以雪前耻!” “第四十师团(青木成一中将)!”阿南的指挥棒移向南路,“着你部为右翼,从浏阳河方向发起猛攻,牵制并击溃支那军右翼部队,保障主力侧翼安全!” “嗨!第四十师团保证完成任务!”青木成一肃立领命。 “各师团所属炮兵、战车部队,集中使用!航空兵,全力支援地面突击!后勤兵站,不惜一切代价保障弹药油料供给!”阿南的声音拔高到极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此次作战,没有预备队!没有退路!全军!前进!目标——长沙城!新年之前,我要在长沙城内,向天皇陛下发出胜利的捷报!全军突击!”

“板载!板载!板载!”狂热的嚎叫声几乎要掀翻司令部的屋顶。日军这台战争机器,在阿南“新年献礼”的疯狂驱动下,以比前两次更加凶猛、更加不计代价的姿态,轰然启动,再次扑向硝烟未散的长沙!

“什么?!要我暂时交出炮兵部队、后勤部、政治部、译电室的指挥权?还要接受所谓的‘重点核查’?郑介民!高世明!你们想干什么?!”

第九战区司令长官部作战室内,薛岳的怒吼如同炸雷般响起,震得窗户嗡嗡作响。他脸色铁青,怒视着坐在对面的郑介民和高世明,手中那份由郑介民“正式”提交的、盖着侍从室一处印章的《关于第十九集团军部分敏感部门暂行监管及李锦将军配合核查的初步意见》文件,被他攥得咯吱作响。

郑介民依旧保持着表面的平静,但语气却不容置疑:“薛长官息怒。此乃上峰为厘清事实、稳定军心、确保战力所采取的临时必要措施,并非针对李将军个人。大战在即,统帅部亦知前线需要李将军统兵御敌。故此次核查,仅限于上述敏感部门之业务监督与部分核心岗位人员问询,李将军对集团军主力作战部队之指挥权不受影响。待战事稍缓,查明情况后,一切自当恢复。”他这套说辞,冠冕堂皇,滴水不漏,却字字诛心。

“放屁!”薛岳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气得浑身发抖,“什么临时措施?什么业务监督?这是夺权!是釜底抽薪!李慕寒的炮兵团是第二次会战打垮第六师团的关键!后勤部保障着十几万大军的油弹粮秣!政治部、译电室关乎全军思想与通信命脉!这个时候让你们的人插手接管?还美其名曰‘监督’?前线将士在流血,你们在背后捅刀子!这仗还怎么打?!”他猛地将那份文件狠狠摔在桌上,茶杯被震翻,褐色的茶水在作战地图上洇开一大片污渍。

高世明在一旁“痛心疾首”地插话:“薛长官!您这话就严重了!郑专员和卑职也是为了党国大业啊!李副总座能力卓着,战功彪赫,我等岂敢质疑?然其所部特殊,装备、后勤、人员背景确有诸多不明之处。福临铺炮战,消耗之巨,来源之秘,难道不该查清?若其中真有猫腻,被奸人所乘,大战之时爆发出来,那才是真正的前线崩溃,祸国殃民啊!暂时的监管,正是为了保障李副总座能心无旁骛地带兵打仗,杜绝后方隐患!”他巧舌如簧,将构陷说成了“保护”,将夺权美化为“分忧”。

“高世明!你闭嘴!”薛岳怒目圆睁,指着高世明的鼻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构陷同僚,罗织罪名,你才是党国的蛀虫!祸起萧墙的根源!”

“薛长官!您不能血口喷人!”高世明一脸“委屈”和“震惊”。

“够了!”一直沉默地站在薛岳身后的李锦,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并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喧嚣的力量,瞬间让剑拔弩张的场面安静下来。他上前一步,目光如同两把淬火的寒刃,先扫过高世明那张虚伪的脸,最后定格在郑介民身上。

“郑专员,”李锦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统帅部要查,李某问心无愧,自当配合。但,”他话锋一转,如同冰层下的暗流骤然汹涌,“交出炮兵部队指挥权?绝无可能!那是砸碎日军‘钢军’的铁拳!是此战克敌制胜的关键!后勤部?十五万将士的衣食油弹命脉所系,岂容外人插手贻误战机?政治部、译电室?维系军心士气和指挥通信的神经中枢,更非儿戏!此等要求,形同解除李某武装,断我全军命脉!恕难从命!”

他顿了顿,目光更加锐利,一字一句,如同重锤砸在郑介民心口:“若郑专员执意如此,请出示委员长亲笔签发的、明确要求解除我李锦上述指挥权的正式命令!否则,”李锦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铁血威严,“李某唯有自缚双手,亲赴重庆向委员长请罪!但我的兵,我的炮,我十九集团军的指挥系统,在我被明令撤职查办之前,任何人休想染指分毫!谁敢动,就是乱我军心,毁我长城!李某的枪,认得他是谁!”

最后一句,杀气凛然!整个作战室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郑介民脸色铁青,被李锦那股毫不掩饰的、百战悍将的凛冽杀气所慑,竟一时语塞。高世明更是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直视李锦的目光。薛岳看着李锦挺拔如枪的背影,眼中既有痛心,更有激赏!这才是能扛起国难的真将领!

“好!好一个李慕寒!”薛岳猛地一拍桌子,声震屋瓦,“郑专员!你也听到了!李副司令的态度,就是我薛岳的态度!更是前线数十万浴血将士的态度!要查,战后我薛岳陪他李锦一起去重庆,把心掏出来给委员长看!但现在,大敌当前,谁敢动我战区一根手指头,坏我御敌大计,休怪我薛岳翻脸不认人!第九战区,还轮不到侍从室来指挥作战!”他猛地抓起桌上那份被茶水浸污的文件,三下两下撕得粉碎,狠狠摔在地上!

“你…你们…”郑介民气得手指发抖,看着地上散落的纸片,又看看眼前这两位如同被激怒的雄狮般的战区正副司令官,知道再强硬下去只会彻底撕破脸,于战局于自己都无好处。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冷声道:“薛长官,李副司令,你们的态度,我会如实上报!但核查程序不会中止!望你们好自为之,莫要自误!”说罢,他狠狠瞪了高世明一眼,拂袖而去。高世明连忙灰溜溜地跟上。

看着郑介民和高世明消失在门口,薛岳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但眉宇间的忧色更浓。他疲惫地坐回椅子,看向李锦:“慕寒,委屈你了。这帮蠹虫…唉!”

李锦神色平静,弯腰捡起一片地上的碎纸屑,轻轻捻了捻:“长官,个人荣辱得失,不足挂齿。只是…高世明此獠不除,终是心腹大患。日军的攻势,已经开始了。”他走到地图前,指着上面急速推进的蓝色箭头,“阿南这次,是拼了命要来‘贺新年’了。我们的‘天炉’,必须烧得更旺!”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远处隐隐传来了沉闷的炮声。第三次长沙会战的血幕,在内部倾轧的阴影下,已然拉开!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粒,抽打在汨罗江冰冷浑浊的水面上。往日还算平静的江面,此刻已被炮火和硝烟彻底搅乱。日军第三师团(名古屋师团)的进攻,比预想的更加凶猛和疯狂!

新墙河防线在日军绝对优势兵力和不计伤亡的猛攻下,只支撑了不到三天便告全线崩溃。日军第三师团前锋第68联队,在师团长丰岛房太郎“新年献礼”的严令和雪耻心态的驱使下,不顾严寒和湍急的江水,利用橡皮艇、门板甚至人肉浮桥,在强大炮火和航空兵掩护下,向汨罗江北岸国军第37军(陈沛部)阵地发起了亡命般的强渡!

“杀给给——!” “为了天皇陛下!新年献礼!板载!”

日军士兵嚎叫着,顶着守军密集的机枪子弹和迫击炮弹,疯狂地划动船桨,跳入刺骨的江水中泅渡。不断有船只被击中沉没,有士兵中弹惨叫着沉入水底,但后续者依旧如同疯魔般涌上。江面上漂浮着越来越多的尸体和残骸,江水被染成了诡异的暗红色。

“顶住!给老子顶住!机枪!瞄准那些鬼子!狠狠地打!” “手榴弹!往人堆里扔!” “迫击炮!打掉后面的鬼子重机枪!”

守军第37军的官兵们依托着仓促构筑的、在猛烈炮火下不断坍塌的工事,拼死抵抗。马克沁重机枪的枪管打得通红,捷克式轻机枪的弹壳如同瀑布般倾泻。中正式步枪的射击声、手榴弹的爆炸声、士兵们受伤的惨叫声和怒吼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悲壮而惨烈的战地交响。

然而,日军的炮火实在太猛烈了。师团直属的野炮联队和加强的独立重炮大队,将成吨的钢铁倾泻在守军阵地上。空中盘旋的日军轰炸机,如同死神的信使,不时俯冲投下重磅炸弹,将整段战壕连同里面的守军一起抹平!第37军伤亡急剧上升,前沿阵地多处被突破。

“军座!三团一营阵地失守!营长阵亡!” “二团左翼被鬼子突破!鬼子战车上来了!” “请求增援!请求炮火支援!”

陈沛在指挥部里急得双眼赤红,电话几乎被打爆。他对着话筒嘶吼:“顶住!一步不许退!薛长官已经命令杨森副长官率部增援!援军马上就到!给我死守!人在阵地在!”

汨罗江南岸,第九战区长官部指挥所。薛岳和李锦并肩站在巨大的观察窗前,望远镜里,北岸的战况惨烈而危急。炮弹爆炸的火光在风雪中不断闪现,映照着两人同样凝重的脸庞。

“第三师团…丰岛房太郎这次是拼了老命了。”薛岳放下望远镜,声音沙哑,“陈沛那边压力太大,杨森的增援部队还在路上,恐怕…汨罗江北岸,守不住了。”

李锦的目光依旧锁定在硝烟弥漫的对岸,声音沉稳:“守不住是预料之中。按照‘天炉’部署,北岸本就是以空间换时间,迟滞消耗为主。关键是不能让鬼子过得太轻松,更不能让他们站稳脚跟。必须让他们在汨罗江南岸,把血流干!”

他转身,对肃立在旁的参谋长陈瑜下令:“命令集团军炮兵司令部周振邦!” “在!” “重炮师‘榴弹炮之王’(203mm),目标:汨罗江北岸日军已占领之滩头阵地及后续部队集结地!‘长脚汤姆’(155mm),目标:日军渡河点及江面浮桥!火力覆盖!给我把鬼子的渡场变成火海地狱!” “是!” “命令电子侦听与雷达部队!林修远!” “在!” “严密监控日军第三师团指挥部、炮兵观测机及重炮阵地信号!一旦锁定坐标,立刻报告!我要敲掉他们的眼睛和爪子!” “明白!”

李锦的命令,如同冰冷的铁流,迅速转化为毁灭的力量。部署在汨罗江南岸纵深隐蔽阵地的第十九集团军重炮群,发出了震天的怒吼!

“轰隆隆——!!!” 203毫米“榴弹炮之王”的巨型炮弹如同陨石天降,带着毁灭一切的尖啸,狠狠砸在日军刚刚占领的滩头阵地上!恐怖的爆炸瞬间将简易工事、临时堆积的弹药、拥挤的士兵连同冻土一起掀上半空!155毫米“长脚汤姆”的炮弹则如同精确的死亡之雨,覆盖了江面上的渡河点和正在搭建的浮桥!木屑、血肉、钢铁碎片在爆炸的冲击波中四散横飞!正在渡河的日军船只被炸得粉碎,刚刚搭起的浮桥段被拦腰炸断!冰冷的江水中,挣扎求生的日军士兵成了绝佳的靶子,被守军机枪无情扫射!

“八嘎!支那军的重炮!又是重炮!”刚刚踏上南岸一片狼藉滩头的日军第68联队长,被剧烈的爆炸震得东倒西歪,看着眼前如同炼狱般的景象,发出了绝望的嚎叫,“观测机!快呼叫观测机!压制!压制他们的炮群!” 然而,他的呼叫石沉大海。林修远指挥的电子侦听部队和反炮兵雷达,如同无形的猎鹰,早已死死锁定了日军炮兵观测机的位置和频率!引导着己方高炮和秘密前出的防空小组,对其进行着致命的猎杀!天空中,一架日军九七式司令部侦察机正试图引导炮击,突然机身剧烈一震,机尾冒出滚滚浓烟,翻滚着栽向地面——它被埋伏在云层中的第十九集团军所属p-40战斗机(少量秘密配属,由穿越者知识促成)咬住了!

“混蛋!观测机被击落了!”日军炮兵阵地内,指挥官气急败坏。 “报告!发现强烈无线电定位信号!我们…我们被锁定了!”无线电兵惊恐地喊道。 话音未落,凄厉的炮弹尖啸声已由远及近! “炮袭!隐蔽——!!!” 晚了!第十九集团军根据雷达和侦听数据修正后的重炮火力,如同长了眼睛般,覆盖了日军暴露的野炮阵地!一门门宝贵的火炮在钢铁风暴中化为扭曲的废铁!

汨罗江畔的血战在继续,风雪也愈发猛烈。而在捞刀河沿岸,第十九集团军主力正依托预设工事和有利地形,紧张地进行着战备。第七军“钢铁洪流”的虎式、豹式坦克集群隐蔽在反斜面阵地和伪装网下,炮口直指北方。士兵们在军官的带领下,加固工事,检查武器,分发弹药和御寒的棉衣(部分由徐文博通过特殊渠道紧急筹措)。

然而,一股压抑的气氛却在高级军官中弥漫。郑介民和高世明虽然暂时退却,但“督察组”的存在和那份被撕毁的“意见”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关于李锦副总司令可能被“调查”、“削权”的流言,如同寒风中的雪片,悄然在部队中散播。

第七军军部掩体内。军长楚南河烦躁地踱着步,猛地一拳砸在弹药箱上:“他娘的!鬼子都打到汨罗江了!那帮龟孙子还在背后捅刀子!要查司令?还要接管老子的炮?老子崩了他!”他眼中凶光毕露,手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南河!冷静!”副军长兼第2装甲师师长韩晓征按住他的肩膀,声音低沉而严厉,“司令说了,大局为重!现在跟那帮人翻脸,正中鬼子下怀!仗打不好,司令才真会被他们抓住把柄!”他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参谋长陈瑜,“参谋长,上面…到底什么意思?难道真要在鬼子眼皮子底下搞自己人?”

陈瑜眉头紧锁,推了推眼镜:“统帅部的心思,难测。郑介民代表侍从室,态度强硬。但薛长官顶住了压力,寸步不让。现在,就看重庆那边,是战事重要,还是…某些人的猜忌重要了。”他叹了口气,“司令让我们约束部队,专心备战,绝不能被流言扰乱军心。一切,等他命令。”

这时,通讯参谋匆匆进来:“报告!战区长官部急电!薛长官口谕!”

掩体内众人精神一振。陈瑜接过电报迅速浏览,脸色先是一凝,随即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复杂神情。他将电报递给楚南河和韩晓征。

电报内容很简单,却字字千钧: “奉委座渝密电示:查李锦及第十九集团军事,值此寇深祸急之际,着令暂缓,一切以御敌歼寇为要。郑介民调查组改为战地观察,不得干预作战指挥。望薛、李二兄督率所部,奋勇杀敌,再建殊勋。何应钦。”

何应钦以军政部长的名义发来的这封电报,如同及时雨,暂时浇熄了内部倾轧的火焰。它明确传达了最高层的暂时妥协:仗必须先打赢,内部矛盾战后再说。郑介民从“监管者”降格为“观察员”,失去了直接插手的权力。

“哼!算他们还有点脑子!”楚南河看完,重重哼了一声,但紧绷的神经明显松弛下来。 韩晓征也松了口气:“看来,重庆也知道,现在动司令,就是自毁长城。” 陈瑜点点头:“危机暂时解除,但隐患未除。高世明还在,郑介民还在‘观察’。司令的压力并未减轻。我们更要打好这一仗!用无可辩驳的战功,堵住所有人的嘴!”

他走到掩体了望口,指向北方风雪弥漫的方向,那里炮声隆隆:“鬼子的前锋,离捞刀河不远了。南河,晓征,第七军的钢铁洪流,该热身了。让丰岛房太郎,也尝尝被‘新年贺礼’砸头的滋味!”

楚南河和韩晓征对视一眼,眼中重新燃起熊熊战火。两人“啪”地一个立正,齐声吼道: “是!保证让鬼子有来无回!”

捞刀河畔,钢铁巨兽在伪装下发出了低沉的咆哮。而遥远的重庆,一场关于权力、猜忌与忠诚的暗战,只是按下了暂停键。当第三次长沙会战的硝烟散尽之时,那柄悬在李锦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是会被胜利的荣光融化,还是会带着更凌厉的锋芒落下?答案,隐藏在尚未书写的战火与阴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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