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是姜元霜!
姜宁有些慌了,心一下子提到嗓子里,紧张的从床上跳下来,忘了腿上还绑着装瘸的木板,双脚一踩到地上险些摔倒。
姜宁赶忙蹲下身子快速拆除木板,然后就往梳妆台冲......
“等你化完妆,小丫头都能入土为安了。”
姜宁一个前倾险些再度摔倒,她立即回头看江城。
江城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道:“不用看我,老夫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江湖郎中,手无缚鸡之力,不管闲事。”
姜宁一咬牙,抓着一旁梳妆台上的眉刀就往外冲。
东院。
“打!给我狠狠的打!”
姜元霜的声音尖锐又恶毒,穿过东院大门,传到匆匆赶来的姜宁耳朵里,她心中一颤,跑的更快了。
“站住!”
顾渐深离开前,交代过守卫不让姜宁进入东院,以免打扰到姜元霜养身子。
姜宁一来,门口的两个守卫就把姜宁拦下,“姜姨娘,没有通传不得入内,请回吧。”
回去?
她怎么可能回去!
姜宁掏出眉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喊道:“你们还知道我是姜姨娘吗?我若死了,你们又如何向老爷交差?”
守卫有些迟疑,随后纷纷各退一步,“此物锋利,还请姜姨娘自重。”
他们肯让步,姜宁就知道自己赌对了,松了一口气,抵在脖子的眉刀也拉开了一些距离,迈步走向大门。
姜宁想过要绕开守卫,爬墙进东院,可看着东院将近十米的高墙,她放弃了爬墙这一选项,选择硬闯大门。
然而,就在姜宁要穿过守卫中间时,状况突发,一人按手,一人夺刀,配合极为顺溜,眨眼间就夺走了眉刀,再次将姜宁挡住。
“姜姨娘,请回。”
姜宁的小脸变得煞白,手腕还隐隐作痛。
是呀,能被安排在东院守门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对付她这种菜鸟简直轻而易举。
“啊......”
“姑娘,她晕过去了。”
“泼醒了再打!敢伤我的脸,活得不耐烦了!”
院中的声音让姜宁彻底抓狂,不管不顾,如泼妇一般强行硬闯,扯衣服,拉头发,“让开!放我进去!”
守卫不动如山,实在被姜宁扯痛了头发就抬手拂开,那力道生生将姜宁推下了台阶,仰倒在地上。
姜宁磕到了后脑勺,顿感眩晕,当空照耀的阳光刺的她眼花,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姜宁啊姜宁,你活的真失败,区区一道门都进不去,人家却大摇大摆在里面欺负你的人。”
姜宁抬手擦掉眼泪,再次爬起来,再次冲向守卫,“今日,除非你们杀了我,否则,这道门,我一定要闯进去!”
“春桃!”
姜宁大喊着:“春桃!你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的!”
再三闯门,守卫也是有些不耐烦了,准备直接打晕姜宁,图个清静。
“住手!”
一声雄厚的声音传来,守卫停下了要动姜宁的手。
姜宁看过去,见一魁梧的男子快速冲过去,是护卫长张涛。
张涛毫不犹豫的护在姜宁身前,道:“你们不要再为难姜姨娘,让她进去。”
姜宁脑袋空白了片刻,实在想不通这个令她感到害怕的男人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面帮她。
守卫公事公办的提醒道:“护卫长,爷的命令,你应知道,你如此做便是违抗。”
张涛眼里闪过一丝挣扎,但看到一脸泪痕的姜宁,很快就被坚定所替代,“我一人承担后果。”
守卫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彻底让开了。
张涛微微低头,对姜宁露出一个笑容,“你可以进去了。”
张涛长的实在粗犷,实在威猛,这个透着温柔的笑容挂在他的脸上,怎么看都很诡异,像狼外婆。
姜宁第一次没有避开视线,将张涛印在视野里,她郑重的向张涛致谢:“谢谢你。”
道完,姜宁立即冲进了东院大门。
眼前的一幕,又叫姜宁浑身的血液冷到了极致。
春桃被倒挂在屋檐下,鼻青脸肿,血液不断的从她的嘴巴里流出来,倒流在脸上,头发上,又从头发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摊血泊。
春桃已经昏迷过去了,可李嬷嬷还在用鞭子抽打她。
“啪啪啪——”
鞭子抽打的声音刺痛了姜宁的神经。
脸上只是青了一块的将元霜仍在骂骂咧咧,“打!给我狠狠的打!你们知道我的脸有多宝贵吗?老爷就是喜欢我这张脸,一个贱丫头却敢打我的脸,简直找死!”
“姜元霜!!!”
姜宁几乎要疯了,她速度很快,别人即使看到她,也已经来不了阻止,奋力一扑,擒贼先擒王,顺利把姜元霜按在地上。
姜宁跨坐在姜元霜的身上,抓紧她的领口,命令道:“快放了春桃!”
姜元霜没料到姜宁真的能踏进这个院子,力气那么大,竟然叫她挣扎不脱,但又如何,她一字一句:“不可能!”
姜元霜以顾渐深待她的特殊性,一直都是有恃无恐,就算是那天主母温雅来了东院,只要她不出门,那主母也不敢推开顾渐深卧房的门对她如何,顶多就是砸秋千架来敲山震虎罢了。
而且,主母当天就又离开了,接连几天都没有再出来过,她让李嬷嬷打听过了,主母不在京城。
这让姜元霜被打压的心又反弹了,她第一个找的就是春桃。
先是言语辱骂她,之后又带着主母来示威,这口气她怎么能咽得下去。
一旦主母不在,她势必拿下春桃。
姜元霜也没有想弄这么大,可春桃千不该万不该居然敢反抗,还会功夫,五六个人都压不住,惹急了居然连她都一块揍!
一个卑贱的奴婢居然敢打她!
死有余辜!
姜宁从姜元霜这不知悔改的绝情中看得出来,这根本就不是能商量的事,她做的还不够,她要姜元霜知道痛!
姜宁一手将姜元霜的左手高举过头顶,如铁爪一般死死牵制住,另一只手迅速抽出姜元霜头上的金钗,毫不犹豫刺进姜元霜的右手,咬牙切齿的低吼:“手掌被刺的滋味不好受吧,在尚书府那一夜,我也不好受,痛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