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城市陷入沉寂,就在陆轩天台自语后,电话铃声刺耳响起,马亮急切的声音传来:“陆哥!出事了——”
话音未落,一阵电流杂音后,通话戛然而止。
陆轩皱眉盯着手机屏幕,几秒后拨回过去,却只听见冰冷的忙音。他转头看向张涛:“马上查马亮的位置。”
张涛点头迅速操作电脑,几分钟后眉头紧锁:“他的定位信号中断了,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城南工业区附近。”
“调监控。”陆轩语气冷静,但眼神已冷得像刀锋。
不到十分钟,林娜将附近几个路口的监控录像调了出来。画面中,一辆黑色轿车在凌晨两点零七分驶入工业区,车尾一闪而过的车牌号被模糊处理过,但仍能辨认出是本地一家物流公司所有。
“对方盯上我们了。”孙明沉声道。
“不是盯上我们,”陆轩缓缓开口,“而是盯上了他们最薄弱的一环。”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渐次熄灭的城市灯光:“他们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所以开始动手了。”
“动手?”胡军握紧拳头,“那我们现在还等什么?”
“等一个机会。”陆轩转身,目光如炬,“现在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我们要让他们以为自己赢了第一步,然后……再彻底粉碎他们的幻想。”
清晨六点,阳光还未完全洒进樊星阁总部大楼。陆轩召集核心成员开会。
“昨晚的事是个警告。”他开门见山,“对方此举,意在破坏我们的组织结构以拖延失败的到来。”
“我们必须采取反制措施。”张涛沉声道,“不能再被动挨打了。”
“没错。”陆轩点头,“但他们不会只动一个人。接下来,他们会尝试接触更多我们的人,尤其是那些职位不高、但掌握关键信息的边缘人员。”
“比如后勤、财务、情报这些部门。”孙明补充道。
“所以,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这些人安全起来。”陆轩扫视众人,“同时,也要让他们成为我们反击的关键。”
“你的意思是……”张涛若有所思。
“我们要反向利用他们的渗透。”陆轩嘴角微扬,“既然他们想挖人,那就让他们挖个够。我们不阻止,反而要引导他们去接触那些我们安排好的‘内线’。”
“你是说……钓鱼?”胡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不只是钓鱼,还要让他们把资源浪费在错误方向。” 陆轩冷笑。
“这样一来,他们不仅会错失反击的机会,还会进一步削弱自身实力。”孙明分析道。
“聪明。”张涛点头,“但这需要我们对内部人员有极高的掌控力,不能让真正的机密外泄。”
“所以,我需要马亮回来。”陆轩正色道,“他掌握的情报网络是我们下一步计划的核心。”
“我已经派人去找他了。”张涛道,“但他昨晚失踪前,好像已经掌握了对方内部的一些重要信息。”
“是什么?”陆轩问。
“他说,他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张涛翻开笔记本,“联盟内部有一个后勤部门,平时负责物资调配和仓库管理,但他们最近频繁与外界联系,甚至有一次深夜运送一批不明货物。”
“这很反常。”孙明皱眉,“正常情况下,这种部门不该有这么高的活动频率。”
“而且他们用的是自己的车队,没有经过联盟其他高层审批。”张涛继续道,“也就是说,这个部门可能是某个高层私下控制的力量。”
“如果我们能掌握这支力量……”陆轩眼神一凝,“或许可以撬开联盟最后一道防线。”
“问题是我们怎么接触他们。”孙明道,“他们隐藏得很深,贸然接近可能会打草惊蛇。”
“那就伪装成他们的合作伙伴。”陆轩淡淡一笑,“我们以第三方物流公司的名义,主动上门洽谈合作意向,借机打入他们内部。”
“你打算亲自出面?”张涛问。
“我会安排合适的人选。”陆轩道,“但在此之前,我要先确认一件事。”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杨芳,你现在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城南那边的地下货运圈?”
“我可以试试。”电话那头传来杨芳轻快的声音,“不过他们圈子挺封闭的,不太容易进。”
“不需要进去。”陆轩道,“只需要你帮我找到一个愿意合作的中间人。”
“明白。”杨芳爽快答应。
两个小时后,杨芳带回了一位名叫老周的中间人。此人曾在多个黑帮势力间做运输中介,人脉广,消息灵通。
“你说的那个后勤部门,我知道一点。”老周抽着烟,缓缓开口,“他们在城东有个秘密仓库,专门存放一些非公开渠道来的货。”
“他们运什么?”陆轩问。
“听说是些电子设备和加密通讯器材。”老周眯起眼睛,“这些东西按理说是政府监管物品,不可能轻易流通,但他们居然能大批量运输。”
“这不是普通的后勤部门。”孙明低声说道,“这是某种影子部队。”
“看来,我们面对的敌人比想象中更复杂。”陆轩沉思片刻,随即转向老周,“你能帮我安排一次见面吗?就以合作的名义。”
“没问题。”老周吐出一口烟圈,“但我提醒你,这些人不好打交道,他们做事很谨慎。”
“我不需要他们信任我。”陆轩嘴角微扬,“我只需要他们觉得,我能给他们带来利益。”
中午时分,陆轩带着两名伪装成物流经理的下属,前往城东某处仓库。
仓库外戒备森严,门口站着两个身穿便衣的汉子,手里拿着金属探测器。陆轩等人刚走近,就被拦下检查身份。
“我是金汇物流的代表。”陆轩递上一张伪造名片,“听说你们这边有些长期运输需求?”
其中一人接过名片看了眼,没说话,转身走进仓库。几分钟后,一名穿着灰色夹克的中年男人走出来。
“你们公司规模不小?”他上下打量陆轩,“为什么突然找上门来?”
“因为听说你们的业务增长很快。”陆轩微笑,“而我们正好有能力承接。”
中年男人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你倒是直接。”
“做生意,没必要绕弯子。”陆轩坦然道,“如果你们有诚意,我们可以谈谈具体的合作细节。”
男人点点头:“跟我进来吧。”
仓库内部比想象中更大,堆满了各种型号的纸箱和金属柜,几名工人正在搬运货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机油味。
“这些都是些什么?”陆轩随口问道。
“保密品。”男人语气淡漠,“你们只要负责运输,别的不用多问。”
“当然。”陆轩笑了笑,“但我们得知道大概的重量和体积,才能安排合适的车辆。”
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指了指角落里几个标有编号的箱子:“这些是第一批,大约二十吨左右。”
陆轩走近观察,发现其中一个箱子上的标签被人为撕掉了,只剩下半截残片。他假装不经意地蹲下身,用手指轻轻刮了两下,隐约看到一个英文缩写:tSc-7。
他心中一震——这是一个国际标准的加密通讯模块型号。
“这批货什么时候出发?”陆轩起身,语气轻松。
“三天后。”男人答道,“你们要是能准时安排,我们就签合同。”
“没问题。”陆轩伸出手,“期待合作。”
男人握住他的手,力道不轻:“希望你们别让我失望。”
走出仓库,陆轩回头望了一眼,眼神深沉。
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