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蜀道驿站晨光微亮,房内烛火只剩残芯,黄蓉刚睁开眼,便觉出身上一阵发凉——伸手一摸被褥,竟湿得能攥出水来,昨夜缠绵累极了没察觉,此刻醒了,这黏腻的湿被窝哪还躺得住?她猛地推了推身侧的吕文德,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偷溜回来了,语气带着点催促:“快起!被褥都湿透了,根本没法睡了,再躺下去非得着凉不可!”)
吕文德迷迷糊糊睁开眼,伸手一摸被褥,果然湿黏一片,顿时清醒了大半:“这……这被褥是要不得了。”他刚要喊人来换,黄蓉却摆了摆手:“别喊了,扔了便是,不必费事。”她起身下床,一边揉着胳膊一边道,“军营里物资虽不算紧缺,却也没到浪费的地步,这被褥的布料还算厚实,或许有人能派上用场。”
外面,将士们已开始收拾营帐,拆帐篷的绳索声、马蹄的刨地声混着山风,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黄蓉快速洗漱完毕,一身劲装衬得身姿利落,目光扫过,正见两个兵士抬着她昨夜用过的被褥往外走,被褥边角还透着未干的湿意。
果不其然,那两个抬被褥的兵士走到远处的柴房旁,见四下无人,竟偷偷拆起了被褥——棉絮被随手扔在柴堆上,两人盯着那块素色布料,眼里满是稀罕。“这布料摸着真软,还是细棉的。”矮个兵士小声嘀咕,指尖蹭过布料,忽然凑近闻了闻,脸上露出几分暧昧的笑意,“你闻,还有黄军师的味道呢。”
高个兵士赶紧凑过去,也闻了闻,随即把布料一分为二,一人揣了一半在怀里:“别声张,这布料留着做个汗巾也好,比咱们身上的粗布强多了。”两人偷偷藏好布料,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归队,只留下柴堆上的棉絮,在风里轻轻晃动。
这一幕恰好被不远处的黄蓉看在眼里,她正站在马旁整理马鞍,见两人的小动作,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轻笑,脸颊微热。指尖划过马缰绳,她没出声点破——不过是块沾了些气息的布料,兵士们觉得新鲜,拿去用也无妨,总好过白白烧掉。况且,这般私下里的小念想,反倒让这枯燥的行军多了点趣味。
吕文德走过来时,正见黄蓉望着柴房方向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瞧见两个兵士的背影,便好奇地问:“看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黄蓉收回目光,翻身上马,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没什么,看兵士们收拾得利索,倒省了不少时间。”她催了下马,朝着已经集合完毕的队伍前方去,“走吧,今日得赶在日落前翻过前面那座山,别耽误了行程。出发前我有两句话说,给大伙鼓鼓劲儿!”
吕文德虽有些疑惑,却也没多问,赶紧翻身上马跟上。队伍整齐严肃,偶有马儿刨蹄声再无一人喧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那个娇媚异常有和蔼可亲的俏军师身上,连紧跟在她身后的胖墩墩颇有官威的吕大帅给忽略了。那两个兵士藏在怀里的布料,还留着淡淡的气息,他们或许不知道,这不经意间的小举动,早已被黄军师看在眼里,只当是行军路上一段无伤大雅的小插曲。
山风卷着队伍的旗帜,晨光里,黄蓉翻身下马走到队伍前方正中,昨夜旖旎让她脸上还带着的一抹艳色与此刻的利落交织,让她更添了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魅力——既懂风月,也知人心,大事稳妥小事亦能看得通透,对底层士卒始终留着几分善意的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