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山坳里的火堆添了新柴,火光大盛,映得四周的雪粒泛着暖光。郭靖被小龙女连番追问堵得哑口无言,后背抵着冰冷的树干,指尖还残留着被她拽过的温热,胸口的慌乱像潮水般涌上来——他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那些藏在“护着”背后的心动,早就在日复一日的相伴里扎了根。)
小龙女见他垂着头不说话,眼睫颤了颤,往前凑了凑,声音没了刚才的执拗,反倒添了几分软乎乎的笃定:“郭大哥,你答不上来,就是心里有我,对不对?”她虽天真,却不傻,那些夜里靠在他怀里的安稳、他替自己拢斗篷时的细心、甚至襄阳厨房里那慌乱的一瞥,早就在她心里攒成了明明白白的心意,“我虽不懂你们说的‘规矩’‘本分’,可我知道,喜欢就是喜欢,躲不掉的。”
郭靖喉结滚了滚,刚要开口辩解,却被小龙女抢了话头——她抬起头,眼底映着跳动的火光,像藏了两颗亮闪闪的星子,语气直白得让他心慌:“你不用骗我,我都知道。还有……这几日夜里,你睡着的时候,为什么总抓着我胸口?”
这话像道惊雷劈在郭靖头上,他猛地抬头,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攥着衣角的手紧得指节泛白:“我……我没有!”话出口才觉底气不足——夜里守着她时,总怕她翻身摔下去,昏沉间摸到她温热的身子,指尖不自觉就往那处软乎乎的地方凑,攥着才觉得安心,可这事他自己都不敢细想,更别提被龙儿当面点破。
小龙女却不依,往前又挪了半步,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语气带着点孩童般的认真:“你就有。前天夜里雪大,你抓得可紧了,我想挪挪身子,你还哼了声,不让我动。”她眨着眼睛,没半分羞赧,只觉得这事该说清楚,“郭大哥,你若只把我当妹子,睡着时怎会抓我这儿?”
郭靖被她问得浑身发僵,后背的树干冷得刺骨,心里却烫得厉害。他望着小龙女澄澈的眼睛——那眼里没有世俗的条条框框,没有“已有佳人”的顾忌,只有纯粹的疑惑和期待,像个讨要答案的孩子。这一刻,所有的“本分”“克制”都碎了,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格外坦诚:“是……是我抓的。”
他垂着眼,不敢看她,指尖微微发颤:“夜里守着你,总怕你着凉,怕你翻身摔了,昏沉间摸到你,就……就想攥着,攥着才觉得你在身边,才安心。”这话越说越轻,却字字清晰,“龙儿,我先前不敢认,是怕对不住蓉儿,对不住你师姐,更怕耽误了你。可……可我心里有你,比我自己想的还要多。”
小龙女眼里瞬间亮了,像雪地里开出了花,她伸手拽住他的手,指尖软软地裹着他的指腹,语气里满是欢喜:“我就知道!郭大哥,我不要你选,也不要你为难,我就想跟着你,夜里能靠在你怀里,白天能跟你一起骑马——这样就好。”
郭靖望着她纯粹的笑脸,胸口的憋闷忽然散了,他反手攥紧她的手,掌心的温热传过去,声音稳了些:“傻丫头……”话没说完,却红了眼眶——他这辈子,能得蓉儿的聪慧、莫愁的柔媚(李莫愁先前对别人辣手,烈,现在对郭靖可烈不起来),如今又得了龙儿这般纯粹的心意,原是这般幸运。只是这份心意太重,往后的路,得好好护着她,护着这份不染尘埃的童真。
火堆噼啪作响,风卷着雪沫子落在两人肩头,郭靖却觉得浑身暖融融的——心防破了,心意明了,往后就算路再远,有她在身边,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