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茴担心她身上的伤势,耐心且温柔的安抚:“姐姐,你冷静点!
我早就提醒过你,夫君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不......不......他不是这样的,他不是这样的......”孟瑶一点都听不进去,抱着脑袋疯狂的大喊。
不管她是真疯也好,假疯也罢,对凤梧而言都不重要。
杀了孟瑶他就能彻底解脱,再也不受秘术的折磨。
“姐姐......姐姐......你冷静点!别乱动,伤口会裂开的。”孟茴试图控制住孟瑶。
而凤梧已经蓄起了灵力,准备给姐妹二人最后一击。
巨大的阵法惊现上空,阵中均匀的分布着雷霆之力。
凤梧快速结印施法,使出了陨杀,就见一只被雷霆之力包裹的凤凰缓缓从阵中飞出,鸣叫一声后俯冲向两姐妹。
毫无疑问,凤梧是奔着取她们性命去的。
孟茴从不觉得自己特殊,看着那逐渐逼近的雷电凤凰,立马运起周身灵力护住肚子,至少要让她的孩子多活一刻。
然后闭上双眼,安心赴死。
“妹妹,对不起了,姐姐我还不想死。”孟瑶凑到孟茴耳边轻声低语。
随后眼神一凛,一脸凶相。
提起孟茴的后领将其扔向半空,然后在她后背上重重的补上一脚。
“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
孟茴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飞离了地面。
‘姐姐,为什么?’雷电贯穿全身,孟茴拼着最后一口气,将灵力全部集中于腹部,以保护胎儿不受伤害。
她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成功,只是下意识的就想这么做。
“孟茴!”凤梧亲眼见证了那残忍的一幕,内心不再平静,想冲上去施救。
可刚跑出两步便止住了脚步,孟茴已经站在了凤梧的对立面,没有理由再对她手下留情。
理智战胜了感性,凤梧选择了冷眼旁观。
孟瑶趁着凤梧发呆的空档,自己逃之夭夭了。
阵法消散,孟茴直直垂落地面。
经脉尽毁,内脏破裂,大口大口的呕着鲜血,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凤梧缓缓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便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孟茴擦干嘴角的血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凤梧面前,然后恭敬跪下,重重的磕了个头才道:“夫君,孟茴别无所求。
只求你放过我姐姐,放过我的族人!”
没救了,当真是没救了,孟瑶都忍心牺牲她独自逃生,她竟还想着帮孟瑶谋活路。
凤梧冷眼瞧着她,不但没有应允,甚至还要戳她刀子。“不管是你姐姐,还是你的族人,本君一个都不会放过。”
孟茴唯一的希望落了空,心情无比沉痛,忍不住喊了起来:“你一定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吗?”
“本君不是没有给你们机会,安分守己是你们唯一的活路。
可你的族人太贪,竟妄图掌控本君,掌控本君的好友!”
孟茴自以为瞒得很好,结果凤梧什么都知道,这下真是百口莫辩了。
可她自始至终没有这个想法,全是孟族长一厢情愿。
孟茴赶忙解释:“我没有!我没有那么想过!”
“本君知道,否则你早就死了。”
“我会劝他们收手,你能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吗?”
“太晚了!”说完凤梧便抬起了脚,越过孟茴准备离开。
不用想也知道他要去哪里。
孟茴扑上去,抱住他的双腿。“夫君,我肚子好痛,你能不能……能不能救救我们的孩子?”
肚子痛是真的,想留下凤梧也是真的。
凤梧没有半分怜惜,冷声回应:“从你选择你姐姐,选择你母族的那一刻起,他便不再是本君的孩子了。”
“他毕竟是你的亲骨肉,你就不能对他多几分怜爱吗?”
这话带着浓浓的指责意味。
凤梧有些生气了,随即反呛:“若你真的怜惜他,就不会冲出来挡剑!
既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来这世上又有何意义?”
孟茴一时情急,都没留意到这点。
现在回想一下,确实不该。“我……我没想过伤害他……”
“你以为本君会为了这个孩子妥协?
你以为拿他挡在面前,本君就不会杀你姐姐了?
你以为仅凭一个孩子,就能拿捏住本君?”
凤梧毫不留情的揭开了最后一层遮羞布。
孟茴极力否认:“没有,我没有那么想过!真的!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那么想过!”
“你知道本君的两个徒弟,是怎么死的吗?你知道本君为何会接受你吗?”
话题跳跃得太快,孟茴完全没反应过来,愣愣的望着凤梧。
就听凤梧继续补充道:“是本君亲手杀了他们。”
“什么?”孟茴吓傻了,虽然她没见过天奕和木青禾,却是知道,凤梧与他们的感情极深。
“为……为什么?”孟茴想知道原因。
凤梧眼中有泪光闪过,哑着嗓子回应:“都拜你那好姐姐所赐!
若不是她给本君施加什么真言之誓,本君又怎会伤害他们!
天奕跟着我的时候,还是个奶娃娃。
我一勺米糊,一勺米糊的把他养大,他跟我的孩子没有区别。
他与青禾都快成亲了,我却当着他的面凌辱了他的妻子。
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痛?
每每闭上双眼,都是他们的影子,都是他们围在我身边嬉闹的场景。
我痛苦了一百年,也挣扎了一百年。
原想着,你一族势弱,你姐姐又是个疯子,浑浑噩噩的也就过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我一时的心软,竟养大了你们的胃口。
自成婚以来,你一族做了多少龌龊事,打着玄天剑宗的幌子祸害了多少人,我不是不知道。
我不过是需要些时间处理身后事,所以才没有对你们出手。
如今时机成熟,你们一族也该到头了。”
孟茴日日待在这方小院,对族人所做之事丝毫不知。
她现在总算知道凤梧不待见自己的原因了,痛苦、挣扎都归于平静,缓缓松开了手。
她不想让凤梧死,更舍不得让他痛苦,随即指尖蓄力,轻触眉心,将秘术的解除之法分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