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合。
依旧是原也率先出招。
在吴纯的注视下,他‘呸’的一声,吐出一直叼在嘴里的牙签。
转瞬,牙签化为一柄三尺飞剑,悬在空中。
飞剑无柄,洁白似玉。
原也伸出剑指,直指吴纯。
“去!”
一声令下,飞剑瞬间消失不见。
吴纯不敢大意,身着戊土玄甲,两滴重水悬于头顶,手持碧雪剑严阵以待。
只是等了几息后,却没看见对方的飞剑现形,不由得开口问道:“你的剑呢?”
原也微微一笑:“让剑飞一会。”
话音落下,吴纯顿时感觉自己被一股威压锁定。
这种感觉与神识索敌完全不同。
就好像自己是个猎物,而锁定自己的是一位身经百战的猎人。
猎物无所遁形。
吴纯对这种感觉很不爽。
豁然抬头看去。
只见一柄从天而降的巨剑,刺破云层,直直下坠。
而巨剑的目标,正是自己。
“卧槽!你玩真的啊!”
吴纯心中一凛,这一招的威势,已经超过炼气期范畴,就连寻常筑基期修士都比不得。
如若吴纯将修为全开,倒是能接下这一剑。
但是他还是想试试,同修为下能不能接下这一剑。
脑中又回想起君师姐的风采。
‘都说剑墟的剑最利,我倚天不弱于人!’
况且,他又不是只会倚天峰绝技。
吴纯首先祭出的头顶两滴重水。
重水相互成螺旋之势,直冲而上,与巨剑正面撞击。
‘砰砰’
两声闷响后。
重水尽碎,而巨剑的剑锋处只是多了两个小豁口。
吴纯预料到会如此,没有心疼辛苦凝聚的重水,也没有慌了心神手忙脚乱。
他祭出自己另一张底牌。
倚天剑诀,幻影剑舞!
仅是眨眼功夫,迎上巨剑的碧雪剑便化作一朵傲然独立的雪莲。
‘撕拉’
在披靡巨剑冲击下,雪莲也碎了。
连带着极品法器碧雪剑都断成两截。
吴纯依旧没有心疼。
连番削弱巨剑威势后,他直接挺身而上。
双手持刀,刀芒吞吐,直砍巨剑。
刀重势。
当吴纯打算用破天刀诀做最后一击时,就激荡出了一往无前的气势。
这般气势,似乎要将天劈出个裂缝。
‘当’
刀剑相交。
产生的震荡波将附近野草全部掀翻,连不远处的丛林灌木都折了腰。
再看交击中心。
巨剑断。
刀芒碎。
吴纯身形成了一个炮弹,重重砸向地面。
不过,在落地之时,地面上凝结出一道水流,缓解了冲击之势。
纵使如此,他身上的戊土玄甲也寸寸碎裂,脱离了肌肤掉落。
“tui~”
吴纯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再抬眼看向原也。
“你还真是不留情面啊。”
“手下留情可不是我的作风,再说,你不是没死么?”
“好吧,你这种人活该没朋友,就算有,也被你打死了。”
“不,我有朋友了,一个还没被我打死的朋友。”
吴纯莞尔一笑:“还来?”
原也回之一笑:“必须得来。”
“我承认,同修为下不是你的对手,不过,再打的话,我就不留情面咯。”
“要的就是这个,来战!”
“好!今天我就要看看你是真瞎,还是装瞎?”
这次,吴纯率先出击。
裂空斩。
仅是一瞬,就拉近了两人距离。
同时,他施展出筑基期才能施展的手段。
吴纯眼中妖冶紫芒一闪而过,同一时间,原也身形为之一顿。
神明刺,将自己神识凝结成刺,攻击他人神魂。
趁这个时机,吴纯祭出了三寸飞刀。
银光一闪,撩过原也的耳鬓。
斩断几根发丝,也将那根黑带割断。
黑带飘落,现出了原也的双目。
那是一双惨白的眼睛。
吴纯没有看到眼瞳,也没有看到瞳孔,就是一对白白的眼珠子。
确定完毕,是真瞎,不是装瞎。
与此同时,他还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一柄夺目而出的剑。
携带无与伦比威势的剑!
这把剑直刺吴纯而去。
此刻的吴纯感觉到死亡威胁。
这一剑,别说他筑基中期接不下,怕是金丹中期都接不下。
“不好!”
一旁吃瓜的老九当即破口出声。
但是对战中的两人相距太近,他有心想插手也来不及了。
正当老九准备为吴纯默哀之时,吴纯头上插着的木簪绽放出璀璨光华,随即,一只大手从木簪中迸发而出,抵挡住原也双目中飞出的剑芒。
“轰!!!”
他们所在的山坳中传出一声震天巨响,声音都传荡出十数里开外。
再看这对基友所在之地。
哪还有丝毫生机,光秃秃一片,还多出一个数十丈大小的巨坑。
而吴纯与原也,正处在巨坑之中。
两人相拥而眠。
剑奴老九赶紧检查两人伤势,确定无碍后,又‘啧啧’两声。
“年轻真好,倒头就睡。”
……
月明星稀。
吴纯悠悠转醒。
突兀的,他瞪大双眼,赶紧坐起身来检查。
“还好,没缺胳膊少腿。”
吴纯重重呼出一口气。
环顾了一圈。
原也在他身旁躺着,还没醒,双眼重新绑上了一条黑带。
另一侧有个火堆。
剑奴老九坐在火堆旁烤着鸡翅膀。
他见吴纯醒来,赶紧在鸡翅膀上吐了两口唾沫。
吴纯看得嘴角一抽。
这种人是怎么修炼至金丹期的?
堂堂金丹期大修士居然用这种手段防止他人抢夺鸡翅膀?
埋汰归埋汰,该给的尊敬还是得有。
毕竟打不过人家。
“前辈,那会到底是什么情况?”吴纯诚心求教。
剑奴老九没有直言,伸手指了指原也的眼睛,又指向吴纯脑袋上的木簪。
吴纯大致懂了,“是不是有剑墟的元婴老祖,在原也眼中施展了护身手段?”
老九点点头,然后继续专心的烤鸡翅膀。
吴纯没再打搅这位吃货的雅兴。
取下头上的木簪一看,发现上面多了一道细长裂纹。
与原也打架时候,辛苦凝聚的重水破碎,他没有心疼。
伴随他许久的极品法器碧雪剑断了,也没有心疼。
连下品灵器长刀崩了个缺口,依旧没有心疼。
这会,他看着这条裂纹,是揪心般的疼。
除了还剩一次使用次数的挪移古卷,就属这根木簪作为自己的保命底牌。
自己居然将保命底牌这般无端消耗。
不由得,他深深责怪起自己手贱。
干嘛非得确认一个瞎子是瞎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