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都用上‘宇宙级异常’和‘无法解析’这种词了,这绝对是出大事了!难道是最终boSS要提前降临了?”
“你们说,这事……会不会又跟那个‘独断’大佬有关?”
“别瞎说!那可是半位面崩塌和宇宙裂痕!是世界级的灾难!个人玩家再强,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吧?”
最后那个“吧”字,充满了不确定。因为在《神魔纪元》,“独断”这个Id,本身就代表着“不合理”与“颠覆常识”。
外界的喧嚣,丝毫没有影响到湮灭之墟的死寂。
林清寒挣扎着站起身,她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袍,走到吴迪面前,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一次,她的姿态,不再是平等的合作者,也不是请求帮助的后辈,而是一个凡人,在面对真正行走于世间的神只时,所能表现出的,最谦卑的姿态。
“阁下……”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感谢您的……援手。若非您,我等早已化为神冢的尘埃。”
她顿了顿,抬起头,仰望着天空中那道令人灵魂战栗的黑色伤痕,艰难地开口:“敢问阁下,那……究竟是……”
吴迪依旧坐在神驹之上,甚至没有低头看她。他只是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手中那柄名为【唯一·终焉】的漆黑太刀,仿佛在欣赏一件新买的艺术品。
听到林清寒的问话,他才随口应了一句。
“哦,那个啊。”
“拆了个不好玩的玩具,不小心在墙上划了一道。”他抬起眼,看向林清寒,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应该不影响什么吧?”
“……”
林清寒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拆了个玩具……在墙上划了一道……
她身后的敖轩、石惊山和巴尔克,听到这句话,齐齐打了个哆嗦,刚刚恢复的一点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将埋葬了万千剑神的禁忌之地比作“玩具”?
将一道足以让世界法则都产生紊乱的宇宙伤痕,比作墙上的“划痕”?
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比任何狂傲的宣言,都更具冲击力。这已经不是装逼了,这是在陈述一个在他们听来,荒诞到极致,却又无比真实的事实。
祝融曦坐在吴迪身前,她全程目睹了一切,此刻听到吴迪的话,再看到四位守护者那如同见了鬼一般的表情,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与有荣焉的骄傲。
她悄悄地抬起头,看着男人那棱角分明的侧脸,心脏不争气地“怦怦”狂跳。这个男人,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他的终点,又在何方?
吴迪没有理会石化的四人,他皱了皱眉,似乎对新武器有些不满。
“这新餐具,好像有点太锋利了,不太好控制。”
他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刚才那一刀,他真的只是想试试手感,没想到直接撕裂了位面。
可这话听在四位守护者耳中,不亚于一声在他们灵魂深处炸响的惊雷。
太锋利了?
一刀斩出宇宙伤痕,在他口中,竟然只是因为“太锋利了”?
敖轩双腿一软,险些再次跪倒在地。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当初只是开启了领域,而不是直接动手攻击。否则,自己恐怕连化作尘埃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从这个世界上,“概念消失”了。
“阁下……说笑了……”林清寒的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回应了。
吴迪懒得再跟他们废话,他已经收获了想要的东西,是时候离开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驱使神驹,破空而去的时候。
毫无征兆地,一道恢弘、圣洁,仿佛由世间一切美好与秩序凝聚而成的璀璨光柱,从九天之上轰然降下,精准地落在了他们前方百米之处。
光柱之中,神圣的歌声回荡,无数天使的虚影盘旋飞舞。
紧接着,几名身穿华丽无比的白金铠甲,背生六对光翼,手持圣洁权杖,面容俊美,神情倨傲的身影,从光柱中缓缓走出。
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带着一种更高维度的威严与压迫感。
林清寒在看到他们的瞬间,脸色骤变,失声惊呼:“是天穹圣庭的‘神之裁决’!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天穹圣庭!
一个只存在于最古老神话中的名字!传说,他们是世界之外的观察者,是宇宙秩序的维护者,拥有审判神明的权力!
为首的那名“裁决者”,目光冰冷,他甚至没有看林清寒等守护者一眼,仿佛他们只是路边的石子。他的视线,直接锁定了天空中那道漆黑的“虚空之痕”,英俊的面容上,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愤怒与厌恶。
随后,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吴迪的身上,以及他腰间那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漆黑太刀之上。
“凡人。”
裁决者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神圣的审判意味。
“你的行为,已严重触犯了世界根源法典第三条——【危害世界稳定罪】。”
“你,摧毁了一座位面基石,并在世界胎膜上,留下了不可修复的创伤。你的武器,散发着亵渎神圣的终焉之气。”
他高高举起手中的权杖,权杖顶端的宝石,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声音在整个天地间回荡。
“我,天穹圣庭序列十二位,大裁决官——菲米勒,在此,以神圣秩序之名,对你进行宣判!”
“罪人,交出你手中那柄不祥的武器,自缚神魂,随我前往【永恒光狱】,接受无尽时光的净化!”
“此为,最终裁决,不容抗拒!”
当“最终裁决”四个字从大裁决官菲米勒口中吐出的瞬间,整个天地都为之变色。
一股宏大、庄严、不容任何生灵反抗的至高法则之力,从天而降,化作无数金色的秩序锁链,将方圆千里的空间彻底封锁。
林清寒四人在这股威压之下,只觉得自己的神魂都被冻结,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无法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