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舱危机与神秘男孩
官船货舱里就跟个大蒸笼似的,又阴暗又潮湿,那股子霉味能把人熏晕过去。就几缕像细丝一样的光线,从木板缝里偷偷钻进来,在地上洒下些零零碎碎的光斑。赵铭这会儿正发着高烧呢,烧得迷迷糊糊的,整个人都意识不清了。顾九章心急如焚,赶忙撕下自己的衣襟,哆哆嗦嗦地给赵铭换包扎的布条。可这一揭开,心瞬间就凉了半截,伤口都化脓了,那股刺鼻的味道差点没把他给呛晕过去,情况简直糟糕透顶。
“水...”赵铭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声音跟蚊子叫似的。
顾九章赶紧去摸自己带着的水囊,结果一摸,心一下子就沉到了底,早就在逃亡的时候不知道丢哪儿去了。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这狭小的货舱里团团转。要是再找不到清水和药,赵铭这条命可就没了呀。
就在他急得快没辙的时候,货舱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顾九章像只受惊的猎豹,一下子警觉起来,紧紧握住手里的短剑,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只见一个瘦得跟麻杆儿似的身影,从一堆麻袋后面鬼鬼祟祟地钻了出来。仔细一瞧,原来是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儿,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活像个叫花子,手里还捧着半个干巴巴的馒头。
小男孩儿一看到他们,吓得“嗖”地往后退了半步,可眼睛又瞥见赵铭那副惨样,居然又停下了脚步。
“他...受伤了?”小男孩儿小声地问,声音里带着点害怕,又有点好奇。
顾九章上下打量着这个小男孩儿,心里琢磨着他估计就是个偷偷搭船的流民孩子,这才稍微放松了点警惕,赶忙说道:“你有水吗?”
小男孩儿赶忙点点头,麻溜地从身后摸出一个破破烂烂的水壶递了过来。顾九章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小心翼翼地凑上去嗅了嗅,确认没啥奇怪的味道后,才小心翼翼地喂赵铭喝了几口。
“谢谢你啊,小朋友。”顾九章说着,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碎银,递过去说,“能不能再帮我们找些伤药呀?”
小男孩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块碎银,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却摇了摇头:“我不要钱。但我知道你们不是坏人——我听见他们在追捕携带账本的人。”
顾九章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眼神立马变得锐利起来。小男孩儿一看这架势,吓得赶紧解释:“我、我昨晚躲在码头,听见官兵说有人偷了杨总督的重要账本...你们就是那些人吧?”
见顾九章没吭声,小男孩儿又低声说道:“杨国忠害死了我爹娘。他家盐场的工人,累死病死的都被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乱葬岗...”
顾九章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从怀里掏出账本,问道:“你识字吗?”
小男孩儿听了,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顾九章忍不住苦笑起来,自己真是病急乱投医了,这账本用的是特殊密码记录的,自己一时半会儿都搞不定,指望一个流民孩子能看懂,那不是异想天开嘛。
“我去找药。”小男孩儿说完,像只灵活的小猴子,“嗖”地一下就钻出货舱了。
账本破解,惊现黑幕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小男孩儿像个小英雄似的,带着一小包金疮药和几个馒头回来了。顾九章感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赶忙接过药,手忙脚乱地给赵铭重新处理伤口。等把赵铭安顿好,他终于有时间坐下来,仔仔细细地研究起账本。
这账本乍一看,就是本普通的漕运货物记录,可再一瞧,某些数字旁边有特别特别细微的标记,不凑近了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顾九章绞尽脑汁,尝试了好多好多种密码破译方法,结果全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累得他直揉太阳穴。
“大人,”赵铭这会儿迷迷糊糊地清醒了一会儿,有气无力地说,“我老家...有一种‘鱼鳞码’,商人常用...看第三行和第七行的对应关系...”
顾九章一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立马来了精神。按照赵铭的提示,重新仔细审视账本,嘿,还真让他发现了规律:每页第三行数字与第七行数字相加后,能对应上一套密码表。他兴奋得不行,赶紧撕下自己内襟的衣角,凭着记忆吭哧吭哧地绘制密码表。
等密码表好不容易绘制出来,破译出的内容,差点没把他给惊掉下巴:
“腊月初三,收白府‘年礼’五千两,漕船特批盐三千引”
“二月十五,三皇子府‘修缮费’八千两,免检通关文牒二十张”
“五月廿一,边关‘茶马税’一万二千两,军粮船私载兵器...”
这哪是什么普通的贪腐记录啊,简直就是个惊天大阴谋!不仅涉及白家和三皇子的残党,居然还牵扯到边关守将私运兵器,那金额大得吓人,牵连的范围更是广得超乎想象。
“这哪是贪腐案啊,这根本就是谋反的证据啊!”顾九章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小男孩儿,也就是狗娃,好奇地瞅着他问:“大人,您能扳倒杨国忠吗?”
顾九章没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狗娃。”小男孩儿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爹娘没来得及给我取大名就...”
“要是我们能平安回京,你愿意跟我走吗?我教你读书识字。”
狗娃一听,眼睛“唰”地一下亮了起来,跟俩小灯泡似的,用力地点了点头。
京城风云,小报暗波
与此同时,在京城《京城闲谈》周刊编辑部里,那气氛紧张得就跟拉满的弓弦似的。主编周文渊正盯着桌上突然冒出来的密信,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信里详细地描述了江南漕运衙门的几笔异常资金流向,虽然没提到账本,可那些数据精准得吓人,而且来源神秘得很。
“总编,这内容太敏感了...”副手在一旁忧心忡忡地说道。
周文渊一边捋着胡须,一边琢磨着:“但若这都是真的,那可就是个惊天大案啊。送信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绕过所有守卫,直接把信放在我书房,要取我这条老命,那还不是跟玩儿似的。这既是警告,说不定也是个机会。”
“那我们...”副手眼巴巴地看着他,等着指示。
“老规矩,用隐语刊登。”周文渊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江南‘鱼米之乡’近日‘商贾繁忙’,‘漕运兴旺’...明白人自然看得懂。”
没过多久,最新一期的《京城闲谈》上市了。殷若璃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跑去买了一份。看到那精心编排的英语报道,她满意地笑了。这把火算是成功点起来了,就等着朝堂上那帮人接招咯。
皇宫风云,暗流涌动
皇宫御书房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皇帝一脸严肃地把那份《京城闲谈》周刊“啪”地一声扔在桌上,也看不出他到底是啥心情,慢悠悠地问:“众爱卿可曾看过这篇‘趣闻’?”
几位重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都不敢先吭声。还是宰相白崇礼脑子转得快,率先站出来说道:“陛下,此等民间小报,净是些胡言乱语,当不得真,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哦?”皇帝挑了挑眉毛,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但朕记得,三个月前江南闹水患,漕运衙门上报说亏空严重,哭着喊着请求朝廷拨银。如今看来,倒是‘兴旺’得很呐。”
白崇礼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不紧不慢地说:“江南漕运总督杨国忠向来勤勉能干,说不定是有小人嫉妒,故意中伤他。”
皇帝听了,只是轻轻冷笑了一声,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可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寒光,还是让人心里直发毛。
退朝之后,皇帝偷偷把暗卫统领召进了御书房,压低声音问:“江南那边,顾九章有消息吗?”
“尚无最新情报。但京城近日有传言,说顾大人已获关键证据。”暗卫统领恭敬地回答道。
皇帝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加派人手接应。还有,去查查《京城闲谈》的消息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是。”暗卫统领领命而去。
皇帝慢慢地走到窗前,望着南方的天空,心里琢磨着:这场风暴,看来是真的要来了。而风暴中心的那个年轻人,顾九章,他能不能全身而退呢?
总督府的疯狂与危机逼近
江南漕运总督府里,杨国忠正大发雷霆呢,像个疯了的公牛似的,把那份《京城闲谈》周刊狠狠地摔在地上,咬牙切齿地吼道:“查!给我彻查!到底是谁泄露的消息!”
一旁的幕僚小心翼翼地低声说道:“大人,当务之急还是得赶紧找回账本啊。要是账本真落到京城那帮人手里...”
“顾九章肯定还在附近水域。”杨国忠眼睛里闪烁着阴鸷的光,恶狠狠地说,“发布海捕文书,就说有江洋大盗杀人越货。把所有水路都给我封了,一条船一条船地给我搜!我就不信,他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等命令传达下去,杨国忠独自一人气呼呼地走进密室,写了一封密信:“事急,请京中早作准备。”写完后,他唤来一只信鸽,朝着京城的方向放飞了。
这时候,官船货舱里的顾九章透过木板的缝隙,刚好看到那只信鸽扑腾着翅膀飞走了,心里顿时明白了,杨国忠这是在向京城的同党求救呢。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儿。
正琢磨着呢,狗娃突然一脸紧张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说:“大人,船要靠岸检查了。”
顾九章一听,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赶紧握紧账本和短剑,转头看向还没清醒过来的赵铭。他心里清楚,最危险的时刻,马上就要来临了。这可咋办呢?顾九章的脑子开始飞速运转起来,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即将拉开帷幕......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顾九章的心里就跟十五个吊桶打水似的,七上八下。他一边紧盯着货舱门口,耳朵竖起来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在心里疯狂地盘算着对策。是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还是找机会偷偷溜走呢?可赵铭现在这情况,根本经不起折腾啊。顾九章感觉自己就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急得汗如雨下。
突然,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赶紧凑到狗娃耳边,小声地叮嘱了几句。狗娃听了,眼睛里露出一丝紧张,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没过一会儿,外面传来了官兵们嘈杂的脚步声和吆喝声。“都给我仔细搜,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一个当官的大声喊道。
门“哐当”一声被踹开了,几个官兵举着火把,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你们是什么人?”带头的官兵大声质问。
顾九章赶紧装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有气无力地说:“官爷,我们兄弟俩是做小买卖的,路上遇到了强盗,好不容易才逃到这儿,您行行好,救救我们吧。”
那官兵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又看了看昏迷的赵铭,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做小买卖的?那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狗娃突然从角落里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个破碗,哭哭啼啼地说:“官爷,我爹娘都被强盗杀了,他们抢了我们的钱,还想杀了我们,求您给我们做主啊!”
那官兵被狗娃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愣了一下。顾九章趁机接着说:“官爷,您看这孩子多可怜啊,我们真的是受害者。”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原来,是狗娃按照顾九章的吩咐,偷偷在外面制造了点小混乱。官兵们一听外面乱了,有点慌了神。带头的官兵犹豫了一下,对顾九章他们说:“你们老实待着,别耍什么花样!”说完,就带着人急匆匆地出去查看情况了。
顾九章松了一口气,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他赶紧扶起赵铭,对狗娃说:“走,我们得趁这个机会赶紧离开!”于是,三个人小心翼翼地从货舱里溜了出来,朝着船尾的方向摸去......
他们能顺利逃脱吗?这场惊天阴谋又会如何发展呢?一切都还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