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天雷惊阵 险中求存
翌日天刚破晓，邺城西侧的汉军营寨便已响起集结的号角。岳飞一身银甲，手提沥泉枪，带着关羽、张飞、薛仁贵、单雄信、程咬金，程普，韩当等将，点齐四千五百兵马，浩浩荡荡出营列阵，准备和张角的黄巾主力打上一阵。
刘进站在营门口相送，看着队伍远去的背影，心中却莫名升起一丝烦躁。这种感觉很奇怪——以往无论面对多少敌人，他从未有过这般不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夫君，怎么了？”身侧的穆桂英注意到他的异样，轻声问道。她今日换下了甲胄，穿一身利落的劲装，腰间悬着佩剑，依旧守在刘进身边。
刘进摇摇头，眉头紧锁：“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岳将军用兵沉稳，关张二位将军勇冠三军，其他将军也各有所长，按理说不该有什么差错的……”
穆桂英心思细腻，想了想道：“会不会是……有什么疏漏？比如昨日商议战术时，忘了交代什么要紧事？”
“疏漏？”刘进猛地一怔，像是被一语点醒。他回想昨日与岳飞等人商议的细节——阵法、冲锋路线、接应方案，样样周全，按理说不该有问题。可那股不安感不仅没消，反而愈发强烈。
“不行，得问问先生们。”刘进当机立断，对亲卫道，“快去请刘伯温、文履善、狄怀英三位先生，还有暂在营中的沮公与先生，速到中军大帐议事！”
亲卫领命而去，不多时，刘伯温、文天祥、狄仁杰与沮授便联袂而至。四人见刘进面色凝重，皆是心中一凛。
“主公急召我等，可是有要事？”刘伯温率先开口。
刘进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今日送岳飞将军出城时，总觉得心神不宁。想了想，可能是哪里没有注意，所以请众位先生来商议一下。诸位可知，董卓前些时日大败于张角，究竟是败在何处？”
四人对视一眼，沮授拱手道：“属下倒是听闻一些传闻。据说董卓率军强攻张角大营时，本已占得上风，谁知阵前突然天降异象——乌云密布，雷声大作，数道天雷竟直直劈入官军阵中，将士们以为是天公发怒，顿时大乱。张角趁机率军反扑，董卓大军遂溃。”
“天雷？”刘进瞳孔骤缩，“你是说，张角用了……妖术？”
这话一出，帐中瞬间安静下来。文天祥皱眉道：“妖术之说未免荒诞，或许只是巧合的天象……”
“巧合？”刘进打断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董卓败得蹊跷，偏偏在他占优时天降惊雷，哪有这么巧的事？再者，张角本就以‘太平道’蛊惑人心，自称能呼风唤雨，谁敢保证他真没些诡异手段？”
刘伯温捻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主公所言有理。张角经营太平教十数年，颇通蛊惑之术，即便没有真的呼风唤雨之能，也定有制造异象、动摇军心的法子。岳将军此刻正在阵前，若是遇上这等手段……”
“不好！”刘进猛地站起，“快！传我命令，立刻派人去前线通知岳将军，让他小心张角的诡异手段，切莫中了圈套！”
“属下亲自去！”穆桂英见状，当机立断道，“我骑快马赶去，定能及时传到！”
刘进点头：“快去！务必让岳将军多加提防！”
穆桂英转身便走，不多时，帐外便传来马蹄疾驰之声，朝着前线方向而去。
穆桂英走后，刘进在帐中来回踱步，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狄仁杰道：“主公，事已至此，忧心无用。不如我等做好接应准备，万一前线有变，也能及时应对。”
“怀英说得对。”刘伯温道，“若岳将军真遇变故，大营不可无主。主公当坐镇中军，属下愿带人在外接应。”
刘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文履善，你立刻调集营中剩余的五百兵马，由你统一指挥，随时准备接应前线；窦仙童！”
帐外的窦仙童应声而入：“属下在！”
“你带二十亲卫，随文先生行动，务必保护好他的安全！”
“属下遵命！”
文天祥与窦仙童领命而去，帐中只剩下刘进、刘伯温与沮授三人。三人皆是沉默不语，目光不时望向帐外，耳边仿佛已能听到前线的厮杀声。
不到一个时辰，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暗了下来。狂风骤起，卷着沙尘呼啸而过，营中的旗帜被吹得猎猎作响，发出“啪啪”的声响。
“要变天了？”刘进走到帐门口，抬头望去。只见西北方向的天空，乌云如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这边蔓延，隐隐有雷声从云层深处传来。
“轰隆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炸响，仿佛就在头顶。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瞬间将地面浇透。
“坏了！”刘伯温脸色大变，“这雷声……来得太蹊跷了！定是前线出事了！”
刘进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握紧腰间的横刀，沉声道：“刘先生，你立刻去文先生那里，传令让他们火速出去接应，遇到情况无需禀报，可自行而决！”
“主公放心！”刘伯温转身便走。
沮授道：“将军，此刻需沉住气。岳将军治军严明，即便遇袭，也未必会溃。”
狄仁杰也道：“主公无需太过忧心，岳飞将军久经战阵，这点风浪还是挺的过来的。”
刘进点点头，目光死死盯着前线的方向。雨幕中，隐约能看到远处的地平线上，似乎有混乱的人影在移动，还夹杂着隐约的喊杀声。
半个时辰后，雨势渐小，但天空依旧阴沉。营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与呼喊声，亲卫慌张来报：“主公！前线大军回来了！”
刘进心中一紧，快步冲出大帐。只见营外的空地上，有汉军士兵三三两两地奔逃回来，个个衣衫褴褛，浑身泥泞，不少人带伤，脸上满是惊魂未定的神色。
“岳将军呢？关将军、张将军呢？”刘进高声喊道。
“主公！我等在此！”
人群中传来岳飞的声音。刘进循声望去，只见岳飞浑身浴血，正带着一队人马往回走，关羽、张飞、薛仁贵等人护在周围，众人身上都被鲜血染红，显然刚刚经历了大战。
“快！进营！”刘进亲自在营门口指挥，让士兵们有序撤回营中。
待最后一批士兵退回，岳飞立刻下令关闭营门，加固防御。直到此时，众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刘进一把拉住岳飞的胳膊：“鹏举，到底怎么回事？”
岳飞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与血污，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主公，张角果然有诡异手段！我军本已击溃敌军前阵，眼看就要取胜，谁知突然天降惊雷，数道天雷劈入我军阵中，将士们以为是天谴，顿时大乱……”
他顿了顿，看向一旁的穆桂英：“多亏桂英夫人及时赶到，传了主公的示警。我早有准备，立刻让后队顶上去，稳住阵脚，边打边退。退到半路，又遇上文先生与仙童将军带兵接应，关羽将军，熊阔海将军，张飞将军又组织了一波返冲锋，杀的敌军惊惧，随后败退，我等这才没让敌军追上来。”
关羽补充道：“那雷声来得邪门，专往人多的地方劈，若非我等反应快，怕是要折在那里！”
张飞怒道：“那妖道！竟用此等阴邪手段！待俺老张缓过劲来，定要冲出去劈了他！”
“翼德稍安。”刘进沉声道，“先清点伤亡，救治伤员，再做计较。”
晚间，中军大帐内，气氛凝重。经过清点，此战汉军阵亡一千两百余人，受伤八百余人，这么大的损失，是刘进穿越以来第一次。另外战马也损失了三百多匹。当然，黄巾军的伤亡也不小，据岳飞等人保守估算，至少在一万以上——毕竟汉军初期已占尽优势，若非天雷惊扰，早已大胜，即便撤退时，关羽、张飞、雄阔海也率军进行了反冲锋，斩杀了不少追兵。
“总的来说，算是打平了。”刘进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谁也没讨到好处，但我军折损更大。想我自从从军以来，还没损失过这么多人。”
刘伯温道：“主公，张角的妖术确实棘手。硬拼下去，怕是讨不到好。依属下看，不如暂时退回邺城，与城中守军汇合，凭城固守，再寻破敌之策。”
沮授点头赞同：“刘先生所言极是。邺城城墙坚固，粮草尚可支撑，张角若要强攻，定要付出惨重代价。我等可趁此机会休整兵马，打探张角妖术的底细，再图反击。”
岳飞也道：“主公，今日之战，将士们受了惊吓，士气低落，确实需要休整。退回邺城是稳妥之策。”
刘进沉默片刻，点头道：“好。传令下去，今夜全军戒备，明日一早，拔营退回邺城。”
众将领命而去，帐中只剩下刘进一人。他坐在案前，看着面前的舆图，久久没有说话。
穿越以来，他一路顺风顺水，收服猛将谋士，大破胡人与黄巾，从未觉得如此无力。张角的“妖术”，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
至于科学？在这个连穿越都能发生的世界，谈科学似乎有些可笑。三国演义里本就有“左慈戏曹操”“于吉害孙策”的记载，谁能保证张角的太平要术里，没有真的能呼风唤雨的手段？而且刘伯温不也是天天观星吗？
但是，若是张角真能操控天象，那这场仗还怎么打？天雷、洪水、狂风……任何一种天灾降临，都不是人力所能抵挡的。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刘进猛地攥紧拳头。他不信什么天命，更不信张角能一手遮天。所谓的“妖术”，定然有其破绽——或许是利用了特殊的天气现象，或许是用了某种幻术迷惑人心，或许是事先安排好的机关，更或许，张角就算用了妖术，也是有代价的……
总有破解之法。
夜渐渐深了，营寨中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不时响起。刘进坐在案前，借着灯火，开始仔细研究冀州的舆图，寻找着破局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