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镇初遇
暮春时节,汴河两岸柳絮纷飞。李云歌与苏婉清乘坐的乌篷船停靠在“望仙镇”码头,船头的青竹灯笼还挂着青云宗的流云纹。半月前宗门重建初具规模,传功长老便令二人下山追查血煞余党的踪迹,据线报称有黑衣人在泗州一带用精血炼制邪器。
“这望仙镇倒是热闹。”苏婉清踩着跳板上岸,素色襦裙扫过船头的铜铃。街边货郎挑着糖画担子,麦芽糖的甜香混着铁匠铺的火星味扑面而来。李云歌将行李递给脚夫,目光却落在茶馆檐下的告示——“悬赏百两:缉拿采花大盗‘花蝴蝶’”,告示上的画像赫然是血煞卫中逃脱的一名执事。
两人刚走进“迎客楼”,便听得二楼传来拍桌声。靠窗的汉子将酒碗重重一磕,粗布衣衫下露出半截镔铁护腕:“老子说过,这酒钱月底结!”掌柜搓着围裙赔笑,却被他腰间悬挂的九节鞭扫到算盘,算珠噼里啪啦滚落。
“兄台可是遇到难处?”李云歌走上前,取出两锭碎银放在桌上。那汉子扭头看来,络腮胡下的疤痕抽动:“你是何人?”苏婉清瞥见他袖口绣着的北斗七星纹,轻声道:“可是‘北斗镖局’的雷武师?”
二、义士援手
汉子闻言霍然起身,九节鞭“啪”地缠在腰间:“小娘子好眼力!某家正是雷横。半月前押镖路过黑风岭,被一伙黑衣人劫了‘玉门关’的通关文牒,如今正愁没钱赔镖主。”李云歌与苏婉清对视一眼,这通关文牒若落入血煞余党之手,怕是要助其打通西域通道。
正说话间,街面突然一阵骚乱。只见十余名黑衣人手执鬼头刀,追着个灰衣少年冲进巷口。少年肩头插着支毒箭,却仍灵活地在屋檐间跳跃,腰间药囊不断撒出白色粉末。“是‘千面毒医’的弟子!”雷横惊呼,抄起条凳便砸向追兵。
李云歌拔剑出鞘,龙吟剑划破长空,剑气将为首黑衣人的刀网斩出缺口。苏婉清抛出绣帕,帕中裹着的冰魄针射中后排追兵的要穴。那少年落地时眼看被刀砍中,却突然从怀中掏出个竹筒,喷出一股黄烟——竟是北宋秘制的“迷魂香”。
“多谢三位相救!”少年扶着墙喘息,灰衣下露出半截刻着草药纹的木牌。雷横拍着他肩膀大笑:“小娃娃挺有种!某家雷横,这两位是青云宗的侠士。”少年闻言眼睛一亮,从怀中掏出封信笺:“我师父让我将此信交给青云宗的传人。”
三、强敌现身
信笺上是千面毒医苍梧子的亲笔,言及血煞余党正勾结西夏邪派,欲在望仙镇的“普渡寺”地宫炼制“血河大阵”。苏婉清展开从溶洞带回的北宋舆图,普渡寺的标记旁果然画着条蜿蜒的地宫通道。
“事不宜迟,今夜便探地宫!”雷横卷起袖子,九节鞭在手中舞得虎虎生风。少年自称“阿七”,从药囊里取出三枚“辟毒丹”:“地宫多瘴气,这丹药可保三个时辰无事。”四人趁夜潜出客栈,却见普渡寺山门前站着个身披黑袍的人,手中提着盏羊油灯。
“来得正好。”黑袍人转身,灯影映出他脸上的青铜面具,“奉‘血煞尊主’之命,特来取青云宗弟子的心头血。”雷横怒吼着挥鞭砸去,鞭梢却被面具人袖中飞出的铁链缠住。李云歌挺剑刺向他破绽,却听“叮”的一声,剑尖竟被面具上的玄铁护额弹开。
四、联手破局
阿七见状抛出个瓷瓶,里面的“化骨水”溅在铁链上,顿时冒出青烟。面具人惊退数步,袖中突然甩出数十枚毒针。苏婉清展开软剑格挡,剑花织成密网,将毒针尽数打落。李云歌趁机欺近,龙吟剑刺向面具人咽喉,却见他脖颈处竟戴着块血玉护符。
“这是西夏的‘血玉咒’!”苍梧子的信中提及过此物,需用至阳之力破解。雷横解下腰间酒葫芦,将烈酒泼在九节鞭上点燃:“尝尝爷爷的‘烈火鞭’!”燃烧的鞭影如火龙般抽向血玉,护符顿时冒出焦黑裂纹。
面具人惨叫着后退,地宫入口却在此时轰然洞开。只见地道深处涌出无数血色蜈蚣,每只都有巴掌大小,足上沾着粘稠的毒液。阿七连忙撒出雄黄粉,却被蜈蚣群喷出的毒雾逼退。
“用‘镇山令’!”苏婉清急中生智。李云歌取出令牌高举,金光化作屏障护住众人。蜈蚣群撞在光壁上发出“滋滋”声响,渐渐化为血水。面具人见势不妙,竟掏出把匕首刺向自己心口,身体瞬间膨胀如球——正是血煞卫的献祭之术。
五、地宫秘辛
“小心!他要引爆精血!”李云歌将令牌按在地面,金光化作八卦阵图。面具人爆炸的血雾撞在阵图上,竟被缓缓吸收。阿七趁机冲进地宫,在墙角发现个刻着西夏文的石碑,上面记载着血煞与西夏邪派的盟约。
“原来血煞尊主是西夏国师!”雷横砸拳怒吼,九节鞭扫落洞顶的钟乳石,将通道堵死。苏婉清在石碑下找到个青铜匣子,里面装着半卷羊皮地图,标记着西夏境内的血煞祭坛。
四人撤出地宫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望仙镇的百姓们围在普渡寺前,见李云歌等人提着面具人的残骸走出,顿时欢呼起来。雷横将通关文牒交给闻讯赶来的镇抚司,阿七则把地图交给李云歌:“我师父说,若寻得祭坛,可去‘药王谷’找他。”
六、同赴征途
晨光中,李云歌与苏婉清站在汴河码头,雷横牵着匹鬃毛如火的战马走来:“某家镖局正好要押镖去西夏,不如同路?”阿七背着药篓从街角跑出,手里提着刚买的胡饼:“我也去!师父说多历练才能精进医术。”
乌篷船的船工收起缆绳,船头的青竹灯笼在晨风中轻晃。苏婉清望着粼粼波光,忽然从袖中取出两枚用龙须草编的平安结,将其中一枚系在李云歌腰间:“此去西夏多凶险,万事当心。”
李云歌握住她的手,触到她指尖微凉的茧——那是练剑留下的痕迹。远处传来雷横催促的喊声,阿七正给战马喂着草料,马背上的行囊里装着北宋特制的水囊和罗盘。
“走吧。”李云歌跃上马背,伸手将苏婉清拉到身前。战马长嘶一声,踏碎河岸的晨霜,朝着西方的官道奔去。身后的望仙镇渐渐缩小成点,汴河如一条银带蜿蜒向远方,载着四位义士的身影,驶向未知的险途。
夕阳西下时,他们在官道旁的茶肆歇脚。雷横拍着桌子讲述北斗镖局的往事,阿七则摆弄着新采的草药,苏婉清给李云歌斟着粗瓷碗里的热茶。茶雾氤氲中,李云歌望见远处山峦起伏,想起宗门重建时传功长老的叮嘱,手不自觉地按上了腰间的令牌。
此去西夏,前路必有血煞余党的重重埋伏,亦可能揭开更多关于血煞的秘辛。但此刻身边有并肩作战的义士,怀中揣着匡扶正道的信念,纵使前路刀山火海,亦需踏破荆棘,只为护得江湖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