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门在身后闭合的瞬间，洛尘的肩膀像是卸了力道，整个人往墙上一靠，长出了一口气。
萧逸站在几步开外，手里捏着一份电子档案，眼神却落在洛尘身上，像是在确认他有没有事。
“没事。”洛尘冲他笑了笑，声音有点哑，“就是脑子有点烧。”
林悦从旁边递来一瓶营养剂，语气难得没带刺：“你刚才是不是用空间那玩意儿把那家伙的意识给拆了？”
“差不多吧。”洛尘接过瓶子，拧开喝了一口，“精神投影进去绕了一圈，感觉比打一场还累。”
“你这操作太野了。”林悦翻了个白眼，“下次能不能别玩这么狠？”
“这不是审讯效率高嘛。”洛尘耸肩，“效率高点不好吗？”
“效率高是好，命丢了就不好了。”萧逸终于开口，嗓音低沉得像是从冰层底下捞出来的。
洛尘冲他眨眨眼：“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三人站在走廊里，灯光打在他们身上，影子拉得很长。
“走吧。”萧逸转身，“会议室等你们很久了。”
——
会议室里，大屏幕正循环播放着星渊的资料。
“星渊……”洛尘念着这个名字，眉头皱得能夹苍蝇，“官方说他几十年前就死了，结果现在蹦出来当幕后黑手？”
“联邦当年那场大清洗，他本来就是重点目标。”萧逸靠在桌边，手指在桌面上敲出节奏，“但他消失了，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现在痕迹倒是挺明显。”林悦插话，“星耀组织这波操作，明显就是冲着医毒界来的。”
“不止。”萧逸抬眼，“他们的目标是整个联邦的医毒体系。”
洛尘若有所思地盯着屏幕：“你觉得……星渊在搞什么？”
“他在重建暗月星的医毒体系。”萧逸语气平静，“但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某种……更大的计划。”
“比如？”林悦问。
“比如……远古遗迹。”萧逸顿了顿，“我在那里，感受到过类似的气息。”
洛尘眼睛一亮：“你是说，他在用远古遗迹的力量？”
“不确定。”萧逸摇头，“但那股气息，和当年暗月星核心实验室里的某种能量波动很像。”
“这就有意思了。”洛尘坐直了身子，“我空间里还存着之前在遗迹里扫描到的数据，要不要调出来看看？”
“调。”萧逸点头。
洛尘闭上眼，意识沉入空间，几秒后，一串串数据流在空中浮现，像是银河倾泻。
“看这里。”他指着一串波动曲线，“这段能量波动，和星耀组织之前使用的几种毒术残留的能量频率高度吻合。”
“这说明什么？”林悦问。
“说明星渊的计划，很可能和远古遗迹有关。”洛尘嘴角勾起，“而且，他可能已经掌握了某种……我们还不知道的技术。”
“所以，我们要去远古遗迹一趟。”萧逸语气坚定。
“你确定？”洛尘挑眉，“那地方可不比星耀组织总部好进。”
“比星耀组织总部难十倍，也得去。”萧逸看着他，“你怕？”
“怕？”洛尘笑出声，“我怕的是去不了。”
林悦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开始讨论行动计划，忍不住扶额：“等等，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
“我们怎么去？远古遗迹可不是随便就能进的，联邦早就封锁了。”林悦摊手，“而且……你们确定里面没有陷阱？”
“当然有。”萧逸淡淡道，“但总得有人去踩。”
“你们真是疯了。”林悦翻了个白眼，“不过……我跟你们去。”
洛尘笑着拍了拍她肩膀：“欢迎加入疯子小队。”
“疯子小队？”林悦嘴角抽了抽，“这名字也太随便了吧？”
“总比‘特别行动组’听着顺口。”洛尘耸肩，“再说了，咱们不就是一群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吗？”
“你这话说得……好像有点道理。”林悦嘀咕。
“那接下来，就是怎么进遗迹的问题。”萧逸敲了敲桌面，“我有个老朋友，或许能帮上忙。”
“老朋友？”洛尘挑眉，“不会是那种……听起来就危险的人物吧？”
“比危险还危险。”萧逸嘴角微扬，“但他欠我一个人情。”
“那就去。”洛尘干脆利落，“越危险的地方，越能挖出真相。”
“你就不怕挖出个大坑把自己埋了？”林悦忍不住问。
“怕啊。”洛尘笑着，“但我更怕真相被埋了。”
会议室里，气氛逐渐凝重。
“星渊……”洛尘喃喃，“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很快就会知道。”萧逸看着他，“不过，在那之前——”
他顿了顿，目光深沉：“我们得先活着进去。”
“那当然。”洛尘咧嘴一笑，“我可不想还没见到传说中的‘教父’，就挂在他家门口。”
林悦看着两人，忽然觉得，这趟远古遗迹之行，怕是比她想象的还要刺激。
“你们俩……真是疯了。”她再次重复。
“疯了才敢干大事。”洛尘冲她眨眨眼。
萧逸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远处的星海。
“星渊……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低声自语。
窗外，一颗流星划过天际，照亮了他眼底的寒意。
——
金属桌上的数据还在滚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电子焦味。
林悦看着屏幕，忽然开口：“你们有没有想过……星渊为什么会选现在出手？”
洛尘和萧逸同时看向她。
“他等了几十年，不是为了现在。”她继续说，“而是……为了某个特定的时机。”
“什么意思？”洛尘皱眉。
“远古遗迹每隔一段时间，会开启一次能量共振期。”林悦调出一张星图，“而下一次……就在三个月后。”
萧逸眼神一凛。
洛尘轻笑一声：“这可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看来，我们得抓紧时间了。”萧逸转身，大步走向门口。
洛尘紧随其后。
林悦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低声说：“你们……真的准备好了吗？”
没有人回答。
金属门缓缓闭合，最后一丝光亮被吞没。
会议室陷入黑暗。
洛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准备好了。”
——
“那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