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楞子的手串。”
李小明突然按住诸葛铁牛的肩膀，指向其中一个防化服的袖口。
那里露出半串竹制手串，每颗珠子上的纹路都与疗养院的竹椅扶手一模一样。
“他在亲自监督投放。”
水泵房的墙壁上挂着张值班表，孙二楞子的名字后面画着个竹节图案。
李小明用手机拍下表格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院长带着两个保安正往这边走，金丝眼镜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两位不是来参观的吧？”
诸葛铁牛的 “和谐契约” 卡骤然爆发出金色光芒，将两人笼罩在半透明的屏障里。
当保安的电棍触碰到屏障时，发出 “滋啦” 的电火花，竹制手串从防化服口袋滑落，在地上滚出清脆的响声。
孙二楞子的声音从防化服里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抓住他们！别让竹节菌的事曝光！”
李小明拽着诸葛铁牛钻进通风管道，竹节菌的孢子在手电筒光束中飞舞，像无数细小的绿萤火虫。
管道壁上凝结的粘液顺着脖颈流淌，带来刺骨的寒意。他突然想起赵胜男的笔记本里写过：
“701 实验室的最后一批菌液，用竹纤维封装后不知所踪。”
管道尽头的格栅外，是间摆满仪器的密室。
十几个玻璃培养皿里浸泡着竹节切片，在紫外线照射下泛着荧光。
墙上的显示屏正在播放社区地图，碧水湾的位置被标成红色，旁边的数据流显示 “污染覆盖进度 37%”。
“他们在模拟社区环境。” 诸葛铁牛指着个竹制节拍器，金属摆锤正在以 2.4hz 的频率摆动，恰好与人类脑电波的 a 波共振，“用疗养院做试验场，完善后就向社区推广。”
李小明的声波记录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屏幕上的波形与赵大爷手环的频率完全吻合。
他抓起个竹制听诊器贴在培养皿上，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心跳声
—— 这些竹节已经与人类的神经信号建立了连接。
密室的保险箱里藏着份《绿竹计划》，封面的黑龙标志旁画着三枚竹节形印章。
李小明快速翻阅，第 47 页的流程图显示，他们计划在社区广场舞大赛期间，通过改装的音箱释放高浓度菌液，用《最炫民族风》的旋律激活潜伏的孢子。
“孙二楞子的人来了！”
诸葛铁牛撞开通风管道的另一头格栅，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李小明将计划塞进空心竹的竹节，用竹纤维伪装成自然断裂，卡片的金线突然指向西北方向。
“那边有出口！”
两人从疗养院的后门逃出时，正撞见王翠花提着保温桶往里走。
她怀里的富贵对着竹制大门狂吠不止，项圈上的报警器发出急促的 “滴滴” 声。
“我来给卫国送点吃的。” 王翠花的眼圈红红的，“他昨天说想喝我熬的绿豆汤。”
李小明看着她手里的竹制食盒，突然意识到这是最好的掩护。
他快速写了张纸条塞进绿豆汤里：
“别碰任何竹制品，告诉老人用硬币刮手环内侧。”
诸葛铁牛则悄悄将枚微型干扰器粘在食盒底部
—— 这是用广场舞音箱的分频器改装的，能在五米内屏蔽次声波。
回到修表铺时，夕阳正透过竹影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斑。
李小明将从疗养院带回的竹节切片放在显微镜下，细胞壁里的金属丝在电子束照射下显出 “701” 的字样。
诸葛铁牛的 “和谐契约” 卡突然投射出段影像：
赵胜男在 701 实验室里，将竹节菌样本封进空心竹，镜头扫过她胸前的工作证，编号 “0713” 在荧光灯下闪着冷光。
“她早就知道。” 李小明的钢笔在日记上划出深深的刻痕，“赵队把样本藏在竹节里，就是要让我们发现这个阴谋。”
窗外的空心竹突然剧烈摇晃，竹节间的露珠凝成细小的冰晶，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社区的广播突然响起《最炫民族风》的前奏，比平时慢了半拍。
李小明冲到窗边，看见静心疗养院的方向升起片墨绿色的雾霭，正顺着风向碧水湾社区蔓延。
他抓起改装过的竹笛跑出修表铺，笛膜用的是从赵胜男报告上撕下的纸，吹奏的旋律能干扰竹节菌的活性。
诸葛铁牛的 “和谐契约” 卡在夜色中亮如白昼，他站在社区广场中央，卡片投射出的金色屏障将广场舞队护在中央。
当雾霭接触到屏障时，发出 “滋滋” 的声响，凝结成无数细小的竹节形冰晶。
李大芬的广场舞扇在屏障内划出红色的弧线，扇面上 “和谐” 二字的金边在月光下流转，与金色屏障交织成网。
“他们提前动手了！” 诸葛铁牛的声音在声波中震颤，“孙二楞子的人在改装音箱！”
李小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三个黑衣人正往广场的音箱里塞竹制模块，模块上的纹路与疗养院的竹椅如出一辙。
王翠花突然带着十几个老人冲过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竹制筷子，在屏障内敲击着节奏。
富贵的项圈发出刺耳的警报，指引着李小明找到音箱里的竹制模块。
当他用竹笛的声波击中模块时，墨绿色的液体从模块里涌出，在地上腐蚀出 “701” 的字样。
从静心疗养院的方向传来了爆炸声，熊熊火光将半边夜空都染成了红色。
李小明查看声波记录仪，发现次声波频率正在急剧衰减，他明白这是诸葛铁牛的“和谐契约”卡发挥了功效。
那张凝聚着社区信念的卡片，正借助最朴实的广场舞旋律，净化着竹节内的罪恶声波。
修表铺旁的竹丛在晨风中沙沙作响，那根最粗壮的空心竹已然抽出了新芽，竹节间的露珠在阳光的映照下折射出斑斓的彩虹。
李小明翻开日记的崭新一页，钢笔在纸页上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写下：
“竹节里的声波，既能成为凶器，亦能化作救赎。关键在于，究竟是谁在吹奏那支笛。”
窗外的鸟鸣与远处的广场舞音乐相互交织，仿佛织就一张无形的网，在青石板上投下 “希望” 二字的朦胧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