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玉门遇故
驼队抵达玉门关时,五岁的沈清辞正趴在四哥沈清越的药箱上数琉璃瓶。城门楼的影子投在地上,像只巨大的骆驼,她咯咯笑着挣脱四哥的怀抱,踩着影子的“驼峰”往前跑,小胖手里攥着的龙纹玉佩晃出细碎的光。
“慢点跑,小团子。”大哥沈清晏快步跟上,卷宗在他臂弯里轻轻颤动,封面上的鸿雁纹突然亮起,指向城门口的马车——那是沈家商号的马车,车夫正举着串糖葫芦朝这边挥手,“爹派来接我们的人到了。”
沈清辞的小胖脚刚踏上马车踏板,车帘就“唰”地被掀开,里面铺着软垫,摆着个描金漆盒。她好奇地打开,里面躺着套新做的虎头靴,鞋面上绣着五只小老虎,分别顶着“大”“二”“三”“四”“五”的字样。
“是娘绣的!”沈清辞举着靴子咯咯笑,二哥沈清珩已经熟练地帮她脱掉旧鞋换上,指尖蹭过她脚背上的红印时皱起眉:“都磨红了,三哥给吹吹。”
沈清尧立刻凑过来,对着她的脚脖子轻轻吹气,工兵铲往车板上顿了顿,蓝光织出个小小的软垫:“以后清辞就坐这个,再也不会磨脚了。”他刚把小团子抱到软垫上,五哥沈清河已经掀开食盒,里面的桂花糕还冒着热气。
谢云站在车外,看着被哥哥们围在中间的小团子,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锦囊:“这是谢景行给你的,说按目录上‘玉门遇故’这章,该给你这个。”锦囊里滚出颗莹白的珠子,在阳光下泛着虹光,“是龙族的避水珠,后面要去东海,用得上。”
“东海!”沈清辞把珠子往嘴里塞,被四哥沈清越及时抢下来:“傻团子,这个不能吃。”他掏出糖丸替换掉避水珠,药箱突然“叮咚”响了声,弹出张绘着东海地图的羊皮卷,上面用红笔圈着个小岛,旁边写着“七岁解锁”。
“目录上说,清辞七岁时要去这个岛采药。”沈清越指着地图上的标记,回魂草的银雾突然缠上羊皮卷,映出个穿红裙的小姑娘在岛上奔跑的影子,“到时候四哥给你扎小辫。”
正说着,城门里突然传来喧哗,个穿青衫的少年跌跌撞撞跑出来,怀里抱着个破布包,看见沈清晏就大喊:“沈大哥!青云观的人追来了!”他的袖口沾着血迹,怀里的布包渗出血迹,“这是从观主房里偷的,说和‘京城暗流’那章有关。”
沈清晏刚接过布包,就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三哥沈清尧立刻把沈清辞护在怀里,工兵铲的蓝光暴涨,二哥沈清珩的石子已经出手,在马车周围布下阵纹。谢云的龙纹亮起,与惊鸿剑的红光连成直线。
“把东西交出来!”为首的道士举着拂尘,上面的银丝缠着黑气,沈清辞突然指着他的脸:“有虫子!”血脉簪射出红光,照得道士黑袍下钻出无数黑色的小蛇,吓得他尖叫着后退。
“是蚀心丹的副作用。”沈清越往空中撒了把药粉,小蛇纷纷落地化作黑烟,“目录上写了,这章要毁掉青云观的丹炉,二哥布阵!”
沈清珩的石子立刻在地上画出阵图,金光托起马车升到半空。沈清尧的工兵铲变成长枪,挑飞冲过来的道士,沈清晏的佩刀劈开布包,里面的炼丹手记掉出来,正好落在沈清辞手里。
“念念这个。”大哥把小团子举起来,沈清辞奶声奶气地念着:“七月初七,用朝臣精血炼魔丹,助海眼魔破封……”还没念完,就被四哥捂住嘴:“后面的少儿不宜,哥哥们处理。”
谢云突然腾空而起,龙纹化作道金光撞向青云观道士的阵眼,惊鸿剑自动出鞘,跟着金光飞出,在半空划出个巨大的“破”字。那些道士惨叫着倒地,黑袍下露出萧党令牌,与“萧党余孽”章的描述分毫不差。
“按目录,这些人该交给守城卫兵。”沈清晏吹响哨子,预先安排好的卫兵立刻赶来,他指着地上的俘虏,“和‘边关截杀’那章对应上了,后面该走‘官道风云’了。”
少年在此时打开破布包的夹层,里面露出半张密信,上面的字迹与沈父传来的信纸吻合:“李贵妃与观主勾结,欲在中秋围猎时对陛下下手,需按‘宫闱惊变’章提前布局。”
沈清辞趴在车窗上,看着卫兵押走俘虏,突然指着远处的商队:“有糖葫芦!”五哥沈清河立刻跳下车,回来时手里举着七八串,还不忘给守护兔也买了串迷你的。
马车重新出发时,沈清辞叼着糖葫芦,小胖手把玩着避水珠。谢云翻看着那本炼丹手记,突然指着某页:“这里写着海眼魔的封印地点,和目录上‘东海秘踪’章标记的位置一致,看来后面的路都按目录来。”
“那清辞八岁要学御剑吗?”沈清辞突然问,血脉簪的红光映出幅画面:八岁的她踩着惊鸿剑,在哥哥们的护送下飞过海面,谢景行在旁边的龙背上朝她伸手。
“当然要学。”沈清晏把她抱到腿上,卷宗自动翻到“御剑初成”那章,上面画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被五个哥哥牵着衣角学飞,“到时候大哥给你做剑穗。”
夕阳把官道染成金红色时,马车突然停下,车夫指着前方的驿站:“按目录,‘夜宿荒驿’章到了,里面有只受伤的灵狐,要清辞给它喂药才能解锁‘灵兽亲善’技能。”
沈清辞刚跳下车,就看见只雪白的小狐狸蜷缩在驿站门口,腿上淌着血。她掏出四哥给的糖丸递过去,小狐狸犹豫地嗅了嗅,突然化作道白光钻进她的袖口,留下根雪白的狐毛。
“解锁成功!”五兄弟齐声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