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母亲什么都知道。她知道这血脉,知道这使命,知道这玉牌上青鸟的作用,甚至预见到了女儿也可能走上同样的路。她挣扎过,试图逃避过,但最终只能将这沉重的秘密埋藏心底,留下这封绝笔信, 抱着一线希望女儿能用不上,又害怕女儿用时毫无准备。
信中的信息量巨大,几乎印证了昨晚梦中的所有经历,并且补充了大量细节!“青鸾引”、“镜渊之眼”、“浊源”、“璇玑殿”、“大正司”……这些名词都有了出处。母亲甚至提到了玉牌遇到“浊源”会微颤作为警示!
“外婆她……”星遥的声音带着哽咽,她也被信中的内容震撼了,更多的是为外婆和妈妈感到心疼。这根本不是什么奇遇,而是一份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的传承和责任。
苏砚禾则是如获至宝,眼神灼灼:“果然如此!星遥外婆……这封信太珍贵了!她证实了我们的猜测,还提供了关键线索!‘镜渊之眼’的能力是‘察气观运,洞悉微毫’,这就能解释为什么阿姨您的视力忽然变好,感知力增强!‘浊源’指的是破坏秩序的能量或实体!还有‘大正司非人族但执掌秩序’……”
魏梦笙摩挲着那枚冰冷的梅花银簪和那束干枯的草药,心中百感交集。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也破灭了。这不是梦,是实实在在压在她肩膀上的担子。母亲希望她平凡,可这玩意儿是dNA里自带的,怎么平凡?
她拿起那束“静心兰”放到鼻尖,那极淡的异香吸入肺中,果然,因为得知真相而有些躁动惶惑的心绪,竟然真的慢慢平复了下来,脑子越发清明。
看来,这“班”,是不上不行了。
她把银簪插在了发髻上,虽然款式老旧,但莫名觉得安心。又把静心兰小心地收好。
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玉牌上青鸟纹路的瞬间,冰凉的玉牌似乎……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颤动了一下。
魏梦笙的手猛地一僵,心跳骤停了一拍。
不是错觉!
它真的动了!就像信里说的那样!
附近……有东西?
她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下意识地环顾这间堆满旧物的老屋,仿佛第一次真正地“看”清它的每一个角落。
一种全新的、带着一丝紧张和警惕的“日常”,似乎从这一刻,正式拉开了序幕。
魏梦笙的手指僵在胸口,玉牌那一下极其轻微的颤动,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她刚刚稍微平复些的心境。
附近……有东西?
信里的话瞬间在她脑海里回荡:“凡浊气炽盛、心术不正、或遭异源侵染之人与物, 靠近你,或可引起玉牌微颤,此乃警示,切莫大意。”
她的呼吸下意识地屏住了,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猛地扫过老屋的每一个角落。积灰的旧家具、摞起来的纸箱、墙角的蛛网、窗外偶尔走过的邻居……一切都似乎和往常一样,但又仿佛在平静的表象下潜藏着未知的危险。那种感觉,就像是戴上了一副能看见细菌的特殊眼镜,突然发现原本看似干净的世界处处是微生物。
“妈,怎么了?”星遥敏锐地察觉到母亲瞬间绷紧的身体和警惕的眼神。
苏砚禾也立刻警觉起来,下意识地向前一步,挡在了母女俩身前少许,目光锐利地环视四周:“阿姨,是不是……有什么不对?”他想到了那封信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