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女儿高烧不退，医院下病危通知
那天早上，我醒来第一时间去摸女儿乐乐的额头。这一摸，我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她的额头烫得吓人，比昨天晚上更热了。
我赶紧找体温计给她量。五分钟后，我把体温计拿出来看，上面的数字让我腿都软了——39度8。乐乐已经这样高烧三天了，之前我给她吃了退烧药，只能退下去一点，过不了多久又烧起来。
我不敢再等，马上喊醒丈夫陈明。我声音都在抖，说：“陈明，你快起来！乐乐又烧到快40度了，我们赶紧带她去医院！”
陈明翻了个身，眯着眼睛看了看手机，不耐烦地说：“急什么啊？小孩子发烧不是很正常吗？昨天不是才吃过药吗？再等等看。”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又急又气。我推了他一把，说：“正常什么啊！她烧了三天了，药根本不管用！万一烧出问题怎么办？你快起来！”
陈明被我推得坐了起来，他皱着眉，一脸不情愿，但还是慢慢悠悠地穿衣服。我没工夫跟他耗，转身去给乐乐穿衣服。乐乐睡得很不安稳，小脸蛋通红，嘴里还小声哼哼着。我给她穿衣服的时候，她轻轻哭了两声，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等陈明收拾好，我们抱着乐乐往楼下跑。小区门口不好打车，我抱着乐乐站在路边，不停地看手表。风一吹，我觉得有点冷，但乐乐的身体却像个小火炉，烫得我胳膊都疼。
陈明在旁边打电话，不知道跟谁聊，语气还挺轻松。我忍不住说：“你别打电话了，赶紧看看能不能叫到车！乐乐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聊天！”
陈明挂了电话，瞪了我一眼，说：“我这不是在叫朋友帮忙送我们吗？打车多慢啊。”
过了大概十分钟，陈明的朋友开着车来了。我们赶紧把乐乐抱上车，我一路上都抱着她，不停地摸她的额头，跟她说：“乐乐乖，咱们马上就到医院了，到了医院就不难受了。”乐乐靠在我怀里，没什么力气回应，只是偶尔哼一下。
到了医院，我抱着乐乐就往急诊室跑。陈明跟在后面，还在慢悠悠地挂号。我跑到急诊室门口，正好碰到一个护士，我赶紧拉住她，说：“护士，你快看看我女儿！她烧到39度8，烧了三天了！”
护士赶紧接过乐乐，把她放到病床上，又拿来体温计重新量。医生很快就过来了，他用听诊器听了听乐乐的胸口，又看了看她的喉咙，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医生转头跟我说：“你女儿情况不太好，可能是肺炎引发了并发症，得赶紧做检查。”
我赶紧点头，说：“好，好，我们做检查，您快安排！”
陈明这时候才挂完号过来，他看到医生脸色不好，才有点着急，问：“医生，我女儿怎么了？很严重吗？”
医生没看他，一边开检查单一边说：“现在还不确定，先去做血常规和胸片。你们赶紧去，别耽误时间。”
我接过检查单，拉着陈明就往检查室跑。做检查的时候，乐乐很乖，虽然难受，但没怎么哭。我抱着她，心里一直在祈祷，希望她没什么大事。
等检查结果出来，已经是中午了。我们拿着结果去找医生，医生看了结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着我们，表情很严肃。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抓着医生的胳膊，说：“医生，我女儿到底怎么了？您跟我说啊！”
医生叹了口气，说：“孩子是重症肺炎，还引发了呼吸衰竭，情况很危急，必须马上做手术。”
“做手术？”我愣了一下，然后赶紧说，“好，做手术！只要能救我女儿，多少钱我们都出！”
医生看着我，说：“手术费大概需要十万，你们现在得赶紧准备钱。先交五万押金，我们才能安排手术。要是钱凑不齐，耽误了时间，孩子会有危险。”
“十万？”我一下子就懵了。我站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我们家条件本来就不好，平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哪里有十万块钱？
陈明也愣住了，他皱着眉，说：“怎么要这么多钱？能不能少一点？或者先做手术，我们慢慢凑钱？”
医生摇了摇头，说：“这是规定，也是手术需要的费用。我们得准备手术用品，还要安排医生。你们尽快凑钱，孩子的时间不多了。”
我回过神来，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我拉着陈明的手，说：“陈明，我们赶紧想办法凑钱啊！乐乐还等着做手术呢！十万块，我们去哪里凑啊？”
陈明甩开我的手，烦躁地说：“哭有什么用？我能怎么办？我也没钱啊！”
我看着他冷漠的样子，心里又疼又气。这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现在女儿等着救命钱，他居然是这个态度。
我咬着牙，说：“没钱也要凑！我去找亲戚朋友借，你也想想办法！你爸妈那边能不能先拿点钱？”
陈明皱着眉，说：“我爸妈那边哪有什么钱？他们平时开销就大，再说了，上次我弟买房，他们已经把钱都拿出去了。”
“那怎么办？”我看着病床上虚弱的乐乐，心里像被刀割一样。乐乐好像听到了我们的话，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我，小声说：“妈妈，我不难受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赶紧擦干眼泪，笑着对她说：“乐乐乖，我们不回家，在医院把病治好，就能回家跟小朋友玩了。”
乐乐点了点头，又闭上眼睛睡着了。我看着她小小的脸，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不管多难，我一定要凑够钱，救我的女儿。
我拿出手机，开始给亲戚朋友打电话。第一个打给我妈，我妈接了电话，我刚开口说乐乐住院了，我妈就着急地问：“乐乐怎么了？严重吗？你们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过去！”
我跟我妈说了医院的名字，然后小声说：“妈，乐乐要做手术，需要十万块钱，我们现在凑不齐，你能不能先借我们一点？”
我妈沉默了一会儿，说：“十万？这么多啊……我手里只有两万块，是我平时攒的养老钱。我现在就给你转过去，剩下的你再想想别的办法。”
我听着我妈的话，眼泪又掉了下来，说：“妈，谢谢你……等我们有钱了，马上就还你。”
挂了电话，我又给我几个闺蜜打电话。第一个闺蜜说她刚买了房，每个月要还房贷，手里没什么钱，只能借我五千。第二个闺蜜说她孩子也要上学，家里开销大，只能借我三千。第三个闺蜜说她最近生意不好，没赚到钱，抱歉帮不了我。
我打了十几个电话，总共才借到三万多块钱，离十万还差得远。我看着手机里的转账记录，心里又急又慌。
陈明在旁边看着我打电话，一直没说话。等我挂了电话，他才说：“借到多少了？”
我叹了口气，说：“才三万多，还差六万多。你那边有没有办法？你朋友能不能借你一点？”
陈明拿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然后又放下了，说：“我朋友都跟我一样，没什么钱。再说了，他们也不一定愿意借。”
我看着他无所谓的样子，心里更气了。我说：“陈明，这是你的女儿！你能不能上点心？就算去借高利贷，我们也得把乐乐的病治好啊！”
陈明瞪了我一眼，说：“你别胡说八道！高利贷是能借的吗？借了以后怎么还？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全家？”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陌生。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以前他对我和乐乐都很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越来越冷漠，越来越不负责任。
这时候，护士走了进来，说：“你们钱凑得怎么样了？医生已经在准备了，要是再凑不齐押金，手术就没办法安排了。”
我赶紧站起来，说：“护士，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能凑齐的！”
护士点了点头，说：“那你们快点，孩子的情况不能再等了。”
护士走后，我看着陈明，说：“你再想想办法，好不好？就算去找你同事借，或者去预支工资，都行啊！”
陈明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说：“我试试吧。我去给我们老板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预支几个月的工资。”
陈明拿着手机走出病房，我坐在病床边，握着乐乐的手。乐乐的手很烫，我不停地用凉水给她擦手，希望能帮她降温。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陈明回来了。他脸色很难看，说：“老板不同意，说公司有规定，不能预支工资。还说要是我实在有困难，可以先请假，等把家里的事处理好再去上班。”
我听了，心里一下子就凉了。我看着病床上的乐乐，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我不能失去我的女儿啊。
陈明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别太着急了，再想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我们就先把家里的东西卖了，比如电视、冰箱什么的，能卖一点是一点。”
我抬起头，看着他，说：“那些东西能卖多少钱？最多也就几千块，根本不够啊！”
陈明叹了口气，说：“那我也没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看着他，心里充满了失望。我知道，现在只能靠我自己了。我拿出手机，又开始翻通讯录，看看还有没有能借钱的人。突然，我想到了我远房的一个表姐，她之前做生意赚了点钱，也许她能帮我。
我赶紧给表姐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表姐的声音很亲切，说：“小敏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赶紧说：“表姐，我有急事求你帮忙。我女儿乐乐住院了，要做个手术，需要十万块钱，我们现在凑不齐，你能不能借我一点？”
表姐沉默了一会儿，说：“乐乐怎么了？严重吗？”
我说：“很严重，医生说再不做手术就有危险了。表姐，我知道我不该跟你开口，但我实在没办法了。”
表姐叹了口气，说：“我手里现在有三万块钱，是我准备进货的钱。我先给你转过去，你先用着。剩下的你再想想别的办法，要是实在不够，我再帮你想想办法。”
我听着表姐的话，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我哽咽着说：“表姐，谢谢你……谢谢你……等我们有钱了，一定马上还你。”
挂了电话，表姐很快就把三万块钱转了过来。加上之前借的三万多，现在一共有六万多了，还差三万多就能凑齐五万的押金了。
我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陈明，陈明也松了口气，说：“太好了，还差多少？我们再想想办法。”
我说：“还差三万多，我们再找几个人借借，应该就能凑齐了。”
我又开始给亲戚朋友打电话，这次运气不错，又借到了一万多。现在一共有八万多了，足够交五万的押金了。
我拿着手机，激动地对陈明说：“陈明，够了！够交押金了！我们现在就去交押金，让医生安排手术！”
陈明点了点头，我们一起拿着钱往收费处跑。交完押金，护士很快就过来了，说：“你们跟我来，医生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能做手术。”
我跟着护士往手术室走，心里既紧张又期待。我看着乐乐被推进手术室，心里一直在祈祷，希望手术能成功，希望我的女儿能平安无事。
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我和陈明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待。我双手合十，不停地在心里说：“老天爷，求你保佑我的女儿，让她平平安安的。只要她能好起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陈明坐在旁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不停地抽烟。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虽然他之前的态度很冷漠，但现在他能陪在我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了出来，我赶紧跑过去，说：“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手术成功吗？”
医生笑着说：“你放心，手术很成功。孩子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还需要在IcU观察几天，等情况稳定了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
我听了医生的话，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眼泪不停地往下掉。这一次，是开心的眼泪。我的女儿没事了，她平安了。
陈明也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背，说：“太好了，乐乐没事了。”
我看着他，笑了笑，说：“是啊，没事了。”
虽然现在手术费还没凑齐，后面还有很多困难等着我们，但只要乐乐能好起来，我就有勇气面对一切。我知道，以后的日子会很难，但为了乐乐，我一定会坚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