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和李怀德开车一路赶到京城仪表厂。在厂门口,李怀德对门岗说道:“我找你们马副厂长。”
门岗随即给马副厂长打了个电话,之后说道:“两位,请进吧。马副厂长在行政楼那边等着你们。” 于是,他们开车来到行政楼前,只见一位中年人已在楼下等候。
李怀德一下车,便热情地说道:“老马啊,哎呀,好久不见了!” 马副厂长也笑着与李怀德紧紧握手。
李怀德赶忙介绍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红星轧钢厂的副厂长,张浩同志。”
张浩连忙上前与马副厂长握手,说道:“马副厂长,你好。”
“都是熟人,走走走,去我办公室说,有什么事到办公室详谈。”
说着,众人来到办公室。马副厂长吩咐秘书给两人端上茶水,随后坐到他们对面,问道:“老李,直说吧,找我啥事?”
李怀德看了看张浩,张浩示意他先说。李怀德便说道:“那个,你们厂今天早上不是派人去我们厂里安装传感器吗?老马,这事啊,我们是过来跟你洽谈一下价格的。当然啦,你可得给个实惠的价格。”
马副厂长一听,露出惊讶的表情,说道:“老李,这价格都是由部里定的,你找我谈这个有什么用呀?咱俩好像对这个事情也做不了主吧?”
李怀德一时语塞,心里直犯嘀咕,这张浩净给自己出难题。
这时,张浩赶忙接过话茬说道:“马副厂长,是这么回事。你们那个传感器目前不是还处在试验阶段吗?我琢磨着,咱们两个厂子可以进行深度合作,就别老是谈钱不钱的事儿了。”
你们派人到我们厂里去,观察传感器在实际生产中的真实数据,我们厂里所有的设备都对你们敞开。这样一来,在生产过程中,你们就能记录到最真实、最有效的数据,这对你们后续改进产品很有帮助呀,对吧?而且我们厂里会全力配合你们,你看这样大家都受益,多好呀,你说是不是?”
马副厂长一听,心里暗自想着,这不是想白嫖嘛。不过仔细琢磨,张浩这话也确实有几分道理。
马厂长思索片刻后说道:“李厂长、张厂长,这事吧,我确实做不了主。不过呢,你们可以去跟我们书记谈。”
李怀德站起身来,说道:“老马,那你就带我们去你们万书记那儿一趟呗。”
“行。” 说着,马副厂长带着张浩和李怀德来到了万书记的办公室。
马厂长向万书记介绍了二人,万书记一脸疑惑地问道:“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李怀德示意张浩来说,张浩也没有推辞,对着万书记说道:“万书记,是这么回事。今天呢,你们厂里负责安装传感器的技术科科长已经到我们厂里了。”
“我琢磨着,以后咱们两个企业可以开展一项合作。就是你们的传感器以后都能在我们轧钢厂做实验,你们也可以派人驻厂,所有的生活费用由我们负责。我们会及时给你们反馈最新的数据。这样一来,两个厂子都能互惠互利。”
万书记想了想,觉得这方案似乎挺不错,点头说道:“嗯,这挺好啊。”
一旁的马厂长见万书记可能没完全领会张浩的意图,赶忙凑过去,小声对万书记说道:“万书记,他的意思是这一批送去的传感器就不给钱了。”
万书记惊讶地看向马厂长,随后又将目光转向李怀德和张浩,用手指点了点他们二人,说道:“你们这是想白嫖啊?”
张浩连忙解释道:“万书记,怎么可能是白嫖呢?您看,咱们两个厂子这种合作是互惠互利的呀。我们为你们提供实验设备和数据,你们只需提供传感器就行。再说了,你们现在的传感器技术也还不够成熟,不是吗?”
这话算是戳到了关键,万书记顿时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张副厂长、李副厂长,要说让你们一毛钱不给,那肯定是不行的。但是你们提出的这个合作想法,我觉得咱们两个厂子确实可以尝试一下。这样吧,你们就给个成本价,行不行?这样我也好向部里交代。”
张浩和李怀德对视了一眼,李怀德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这个提议。
然而,张浩还是不太满意,他继续对万书记说道:“万书记,这钱嘛,实话说给了也就给了,反正也不用我们个人出,都是国家的财产,对吧?其实钱不钱的都无所谓……”
张浩顿了顿,继续说道:“万书记,您看啊,我们厂现在也面临着不少困难,这次设备升级本身就需要大量资金投入。”
“而且我们为你们提供这么好的实验环境和数据反馈,对你们产品的完善有着极大的帮助,这价值可远远超过传感器的成本价呀。”
“还有啊,万书记。本来有些话我不应该说的,就在我找传感器厂家的时候,沪城那边确实有一家做传感器的,想跟我们合作。他们特别想拿到最新的数据。”
我仔细了解过了,他们的产品比你们更具优势。如果不是考虑到我们两家厂子隔得比较近,都在京城地区,我是万万不会考虑你们的。”
万书记一听,心中一惊,原来还有竞争对手。沪城仪表厂,他也知道对方在技术方面确实比自己厂子领先一点。
要是沪城的仪表厂真到京城来和红星轧钢厂合作并卖了产品,那自己这面子可就没地方搁了。不行,无论如何都要阻止沪城那边过来。
他对着张浩说道:“张副厂长,那就按你的意思来,我们无条件支持你们一批传感器,给你们所有设备都安装上。但是你们那边要配合我们完善所有的数据跟踪。以后我们有新产品了,你们也不能拒绝跟我们合作。” 这是万书记临时想到的最优方案。
张浩连忙点头说道:“万书记,那是自然。不过啊,你们以后要是有新产品,我希望还是优先放到我们厂里,咱们两家厂子继续互惠互利地合作。”
“行。” 万书记和张浩握了握手,“那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行吧,今儿我还得去部里做汇报,就不留你们吃饭了。”
“行。” 李怀德、张浩跟万书记和马副厂长打了声招呼,两人便开车离开了。
路上,李怀德一脸佩服地看着张浩说道:“张浩,我发现你小子简直就是貔貅转世,只进不出啊。”
张浩一边开车,一边白了他一眼,说道:“李哥,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是为厂子开源节流嘛。哼!”
李怀德哼了一声,不过还是好奇地问道:“张浩,沪城仪表厂,你是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张浩说道:“我压根就不知道沪城仪表厂具体啥情况,就只听说过这个名字。联系?我根本没联系他们呐。”
李怀德一脸震惊地看向张浩,“你,我了个去,你这是扯虎皮,拉大旗呀!万书记一听到你说沪城仪表厂,脸色都变了。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