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兵兵、李煜和方力也慌了，他们立刻就想要反击。
然后被吕文拦了下来。
怎么反击？
直接否认或者硬刚完全没有作用，只会陷入对方预设的舆论泥潭，因为没有证据。
可大老外称赞《苹果》可是实打实的。
“证据？”
范兵兵急了，“我们上哪找证据去？”
吕文哼了一声，看向陈立志，“找几个私家侦探。”
方力不太认同，“能行吗？”
还真行，德国的私家侦探很多，而且是有牌照的那种，完全市场化了，在欧美也是仅次于美国和英国，相当发达。
只是他们的限制比较多，比如不能搞窃听，不能用一些非常规手段收集证据，这些在法庭上都不被承认。
但吕文不需要上法庭，他只需要查到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就行了。
“查一查那个马丁·肖特，他绝对有问题！”
吕文已经能肯定了，马丁·肖特就是国外的排头兵，如果说《好莱坞报道》《综艺》这些媒体的评价还算正常，或者说他们一直都有阴阳怪气的毛病，马丁·肖特的反应就太不正常了，他怎么可能突然对一部中国电影如此关注？还不吝溢美之词？
事出反常必有妖，丫绝对不干净！
陈立志立刻点头应下，转身出去安排了，李煜则是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统一口径，绝对不能承认什么批判、影射了社会现象……”
“我本来也没想批判什么……”
李煜的话透着几分心虚，但这个时候了，就不考虑这些问题了，吕文摆摆手，“不说这个，另外我们要做的就是沉默。”
“什么也不做？”
“肯定要做点什么……范姐，你还记得当时和你一起体验生活的人吗？”
“那几个洗脚妹？”
“对，能联系上她们吗？”
“应该可以……当时她们说打算干几年再回老家，你要她们站出来现身说法？”
“不用现身说法，把实际情况说出来就行了，匿名也可以，让你的人去联系她们，做成采访。”
“然后呢？”
“然后就要等了，等我们找到幕后黑手，再召开新闻发布会。”
“内容是什么？”
“把焦点拉回电影本身和我们真正想表达的核心，把奇观的标签洗掉，另外还得公关。”
几人都愣了一下，还要公关？公关什么？奖项？
吕文连连摇头，“要反向公关，千万不能拿奖……”
几人都叹了口气，原本他们想着拿个奖能多卖点版权呢，现在看来，别说卖版权了，能不能过了这一关都难说。
吕文把方力叫了出来，有件事还得跟方力好好商量一下。
方力一听吕文的建议就坐不住了，“什么？你要把母带给盗版商？”
吕文倒是一点都不激动，“不只是母带，还有原始剧本。”
“这……”
方力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吕文这是什么脑回路？把盗版和剧本都公布出去，谁还会来电影院看《苹果》？
吕文也有点无奈，“方总，现在不是考虑能不能赚票房的问题，而是要考虑不被扣帽子，你也不想戴一辈子迎合西方的帽子吧？”
方力无语了，他当然不愿意了。
他就是搞文艺片投资的，也是真的热爱电影，不管是出于爱好，还是利益，他都不能容忍这顶帽子扣在他的头上。
表面上看，是有人在针对吕文，毕竟吕文是《苹果》的男主角，但已经有人开始扒导演和制片人了，他和李煜暴露在公众视野只是时间问题，他肯定要做取舍……
方力也明白吕文的意思，把盗版和原始剧本传回去，大部分人应该就能明白，吕文他们不是为了宣扬苦难，满足西方人的猎奇心理，不然几场激情戏都留下，效果肯定会更好。
只是方力不太确定，这么做有用吗？
“只做这些肯定没有用，还不够。”
“再加上你让私家侦探查的证据？”
“也不够，我们还得准备一场新闻发布会，正面面对记者的压力。”
方力张了张嘴，这个变数就大了……
吕文倒是很有信心，早晚都要面对，肯定是自己掌握主动最合适了，不要想着装鸵鸟。
不过吕文也替方力考虑了，“方总，趁着现在舆论好，抓紧把《苹果》的版权卖了吧，估计能多赚一点。”
方力人都傻了，现在还叫舆论好？
在国外……确实挺好的，反正在马丁·肖特的上蹿下跳之下，暂时有很多媒体都给《苹果》打了好评，只要明天的场刊分数不太拉胯，估计能吸引一大批片商。
片商和参展电影一直都在博弈，参展的电影肯定都想等着电影拿奖以后多卖钱，但片商都想提前押宝，只要押中，他们也能大赚一笔。
既然吕文已经准备反向公关了，拿奖的概率肯定很小，那不如趁着现在有人想赌，就卖给他们。
总不能一直让大老外忽悠我们，也该我们忽悠他们一次了……
吕文又安慰方力，“方总，也不一定是坏事，如果最后舆论战是我们赢了，也许会有不少观众补票的，正好现在又有很多院线换了数字放映机，拷贝的价格也打下来了。”
方力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
他倒是没觉得吕文会忽悠他，毕竟大家现在都在一条船上。
吕文又给李雪、曾佳和廖东分别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都动起来，搜集证据，找找知名影评人发声。
不能总让别人抹黑自己，吕文却不发声吧？
电话一打，吕文才发现，自己之前在红毯上说的话也被“有心人”传了出来，他当时说的“很中国”三个字，现在已经成了他消费苦难，营造中国奇观的证据了。
这是吕文万万没想到的……
不过事已至此，只能见招拆招了，李雪和曾佳都很愤怒，恨不得直接扒橙天背后的黑料。
嗯，幕后黑手很明显，就是橙天，之前吕文来了一招魔法对轰，让橙天的声望大损，王景华旗下艺人也损失惨重，这次抓住机会，人家肯定不会留手。
而且国内有海外资源的电影公司很少，恰好橙天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吕文没让李雪和曾佳动手，现在的水已经很浑了，不需要再加其他信息了，容易让别人浑水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