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放拿着手机想了想,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新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对面接通的很慢,等到铃声快要结束的时候,才慢悠悠的传来一声“喂。”
陈洪放的脸上露出一抹谄媚的笑,开口。
“您老最近可好?”
“什么事?”
陈洪放神情严肃了起来,问:“容县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对面安静一瞬,声音疑惑:“你听说什么了?”
陈洪放心中咯噔一声:“有人让我把生意收下尾。”
这次,对面安静的时间更长了点,好半天才又开口。
“既如此,就照做吧,你的生意大部分都在明面,有些生意确实不做的好。”
啪嗒--
手机被挂断。
陈洪放“嘶”了一声:“这不会是玩儿我呢吧?”
另一边。
护士长刚拦下小护士,迎面就走来几个身穿警服的人。
他们亮出证件,礼貌询问。
“请问,时恒山住在哪个病房?”
护士长一个激灵,抬手指着最里面的病房回:“1307房022床。”
“多谢。”
小护士呆呆问:“警察的效率这么高的吗?刚打完架就来了。”
“胡说什么!”
护士长训斥,这哪里是因为打架!
她扭头悄悄看了眼走进病房的几个身影,神情严肃,这几个人看起来可不是一般的警察。
护士长心有余悸的扭头,身体当即僵在了原地。
“砰砰砰---”
病房门被相继关闭,五六个同样身穿警服的男女友好的冲他们笑了下,伸手指了指休息室。
“耽误各位几分钟,请回避一下。”
病房里,三三儿看到进来的身影面露惊恐,连忙摆手。
“警察同志,我没有犯法。”
最后进门的警察将病房门一关,打开手机对着屏幕看了一眼,念道。
“三三儿,原名张卓阳。阿涛,原名郑涛。阿水,原名李峰。以及,时恒山。”
他将手机收起来,看向为首的男人:“头儿,齐了。”
男人点了点头,一挥手:“全部带走。”
咔咔几声,不等时恒山反应过来,几人的手上就已经被套上了手铐。
时恒山不敢置信的喝道:“你们凭什么抓我,凭什么?”
拉着他的女警冷笑一声,右手飞快抬起在他的下巴上拂过,轻微的骨头错位声响起。
时恒山就惊恐的感觉到自下巴处传来的疼痛。
“啊窝哦啊--”
三三儿等人只觉得一股寒意袭上心头,瞬间乖乖配合。
女警又从床上随便捞了一件脏衣服往时恒山张大的嘴巴里一塞,把他含糊不清的声音全堵了回去,才看向为首的男人。
“好了头儿。”
几人一人拎着一个,掏出袋子将他们的头罩住。
在时恒山微弱的痛哼声中,他被毫不客气的拎到了轮椅上,众人才转身往外面走去。
走廊里安静极了。
被关在房间的病人和护士,好奇的听着凌乱的脚步声与轮椅声,从最深处的病房传出,而后快速朝着电梯的方向离开。
大约五分钟,门外再次响起轻微的脚步声,随后彻底安静了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才有胆子大的人试着拉了拉房门。
房门被顺利的打开,门外空无一人。
“走了。”
他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满脸费解。
“到底什么人啊?这么大的谱儿。”
“不要乱说,”有老人出声呵斥:“是怕你们乱拍,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天天拿个手机拍来拍去,真是不知道天天有什么好拍的。”
男人悻悻的把手里的手机收了回去,辩解:“这医院这么大,能拍的不只是我们这一层楼。”
老人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然而,那些人走的是专用通道,并没有被民众发现他们的身影。
没了当事人现身,随着被封的视频越来越多,这件事终于淡出网友的视线。
网红三三儿以及同伴被带走教育。
而时恒山,则在经过一路转车,飞机,再转车后被带到了观园。
顾老师他们已经去上班,林筱筱去了幼儿园。
家里只有一狗一猫,以及两个机器人。
时恒山被抬下车,呆滞的看着眼前豪华的别墅,嘴角的口水不断滴落。
随行而来的夙蘅见到这一幕,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有些嫌弃的看了一旁的方璐一眼。
“下次能不能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弄的你来弄好啊!”
方璐吐了吐舌头,从口袋里掏出消毒湿巾垫着手腕一抬,咔哒一声,时恒山发出一声怒吼。
“时杳!”
没错,时杳正站在台阶上,冲着他笑。
听到声音,时杳漫不经心的走了过来,站在时恒山不远处欣赏他的断腿。
“陈洪放还是给我留了面子了,打的轻了,明明一百八十万能再打断两条胳膊了。”
时恒山本就难看的脸,瞬间青黑一片。
“是你个逆女!”
时杳抱着手臂,冷笑一声。
“骂我做什么啊爸爸,看到后面的别墅了吗?我的啊,你不想过好日子吗?”
时恒山的表情,青了黑,黑了红,红了黄,黄了又青。
最后,他艰难的扯起一抹笑容,温声道:“果然是爸爸的好女儿,爸爸当年确实做了不对的事,但是爸爸已经在改了。”
“这些年,爸爸每一天都活在悔恨中,好在,你没有受到影响,还考上了华大。”
“杳杳啊,爸爸是爱的。”
一旁,跟着夙蘅来的方璐都震惊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夙蘅抱着手臂,眼中满是冷笑。
时杳笑眯眯的开口:“真的吗爸爸?”
时恒山见她如此模样,心中忍不住松了口气。
时杳走过去,双手扶上轮椅扶手,开心道。
“我带你逛一逛我的别墅呢爸爸。”
随即,轮椅滑动,时杳将他推进别墅大门,带着他在宽敞的客厅中走动,一面给他介绍屋里的摆件。
“这个花瓶看到了吗?”
“一百四十六万,有人要我都没卖呢!”
时恒山惊讶:“这么贵?怎么摆这里,多不安全。”
时杳低笑一声,推着他走到靠椅边。
“这个棋盘看到了吗?”